魏宁之昏昏沉沉,提不起劲,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将自己架起,似乎带到了什么地方,一扔,锁门。
“你还躺着做什么,起来吧!”
等到暗卫将魏宁之带入地牢后,素云仙子便走到执刑人的身边,手一挥,地上躺尸的人就猛地跳了起来,状似诈尸。
不等素云仙子说话,那个执刑人桀桀地笑了起来,笑声诡异,在空旷密闭的地牢之中显得无比阴森,“小主子,这小子嘴太硬,不如就将他的牙拔了,让他想说都说不出来吧!”
连山庄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地牢的唯一一个执刑人,乃是当年名震江湖一时的饮血人莫不名,专门以饮血为生,亦正亦邪,只按自己的主观行事,从不喜与人交往。他不喜阳光,也从来不出地牢,所以山庄之中也甚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瘦骨嶙峋,皮肤病白如纸,因为常年处于阴暗之中而导致眼睛半瞎,就像是行走在地牢里的一具死尸,会动会跳。他的身体构造奇特,不知是否因为他常年饮血的缘故,练成了百毒不侵,他是全天下唯一一个不受素云仙子毒香所惑的人。
“他任你处置了,没有价值的人,我留着也毫无用处。”素云仙子冷冷一笑,转身便走。
刑架上已经不似人形的公孙逸山浑身一抖,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张狂,止住了素云仙子的脚步,也令执刑人的动作一僵,场面一度很诡异。
笑了好一阵,他似乎笑够了,阴森森地笑着喃喃自语起来:“天阴阴,地茫茫,鬼火灯,阴兵行,如雷山,七星夜,白骨藏……”
听到笑声喃喃,素云仙子猛地回身,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冲上去一把揪住公孙逸山破碎不堪的衣领,外表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一下将一个男子提了起来。
冷眼看着公孙逸山因为呼吸不畅憋红了脸,素云仙子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恶狠狠问:“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从何得知这句话!快说!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执刑人见状,收起剪刀,侯在了一旁。
公孙逸山似乎被吓得不轻,衣服被素云仙子狠狠箍在手中,以至于他呼吸不顺畅,然他依然哈哈大笑着,喃喃着重复着方才的话。
“你说不说!”素云仙子美若天仙的脸蛋,此刻狰狞就如一只吃人的恶魔。
执刑人的声音弱弱响起:“主子,他好像是疯了……”
他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能在自己的手中经受百般折磨之后,依然保持着理智?若有这样的人,估计自己都会将之研究个彻底,半死不活,到最后折磨致死,那样才有乐趣,可惜这个小子也像那些人一样,不经打。
素云仙子闻言,先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狐疑打量了一阵。
面前的青年人,个子瘦小,双目无神,大笑着呢喃着同一样的话,眼里倒映着她狰狞的脸,却又好像完全看不见她,乍一看,似乎真的被执刑人逼得疯了。
打量了一阵,她就将人放下,然后面无表情地对执行人说:“既然已经疯了,那人也没用了,交给你了,任你处置。”
说完,转身便走。
目送着素云仙子远去,直到听见地牢入口的机关门打开,又关闭,执刑人这才回过头来,嘿嘿笑望着刑架上的青年,拿着剪子一步一步靠近,眼中闪烁着兴奋可怖的慑人寒芒,吓得青年浑身一阵哆嗦。
“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装,在我的手里,都有得你受的了!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享受一下你的惨叫声吧!”
执刑人就好像有意想要看一看公孙逸山的反应,放慢脚步,一步一步靠近,看着小个子青年浑身哆嗦得愈发厉害,他嘴角诡异的笑容就愈发吓人。
地牢里,到处弥漫着一股子腐朽难闻的味道,空气不流通,呼吸时,只感觉空气中的那股味道正在一寸一寸地侵蚀着身体。
看着逐渐靠近自己身体的闪着寒光的剪子,公孙逸山的眼中闪过惧色,渐渐变成绝望。这一刻,他宁愿一死了之,就不用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若是有人能够给他一个痛快,就算要他来生为其做牛做马也行!
上天不知是否听见了青年的请求,忽闻一阵怪风吹拂过,执刑人的动作一滞,还未反应过来便倒在地上,断了气。
公孙逸山闻声错愕抬起头一看,只见原本该被关在牢笼里面的魏宁之,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手持一把血色的大剑,浑身散发着杀气。就是这一刻,魏宁之高大的形象牢牢刻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你无事吧?”
魏宁之打量了公孙逸山,看样子只是受了一些轻伤,于是将他解了下来,扶他到一旁倚墙边坐下来。
“你无事吧?”又是一问。
公孙逸山抬起头看向他,没有回答,只是有些不能理解他对自己的关心,作为敌人,他是不是对自己过分关心了?
“你也是隐门的人?”就算公孙逸山的脑子多钝,这一刻也明白素云仙子与隐门的关系了,不是现在武林所称的隐门,而是当年为朝廷鹰犬覆灭的隐门,公孙世家一手栽培又亲手埋葬的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