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歌还是回去了,总有一天他会有我赶他都舍不得走的一天。
拭目以待吧。
我困的半死,又怕有刁民要害沈离,要不是我很相信梁歌,我才不会找任何人帮我。
我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大概是因为我这个人看人很准吧。
我在沈离的床边搭了一个地铺,困的脑袋一沾枕头上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梦里,感觉到有只很冰凉的手在我的脸上抚摸着。
这种感觉就好像从地里爬出来一个死尸正在挠我的脸,我睁开眼睛一看,脸的上方出现了一张绝美的却苍白的面容。
沈离醒了,我顿时也清醒过来了,从地上爬起来。
他应该是才醒,很显然有些懵,不知所以地看着我。
“这是哪呀?我怎么在这里?”
“这是一栋房子,一个对你来说很安全的地方。放心了,有我在保证你安全。”
“可是为什么我可以在这里?”
“这就得问问你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
沈离坐在床边仔细地回忆,他低着头,略有些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使他的眼神显得更加的迷离和无助。
这样的绝色,怎么能让我忍心不帮助他?
他仔细回忆,估计那个药物吸入之后对人体大脑还是有一点点的危害的,他拧着眉头想了很长时间,我觉得他这个表情有点像我便秘的时候。
我说你慢慢想,我先去刷牙洗脸。
我刚刚刷好牙,最后一口漱口水还没吐出来的时候,忽然沈离推开了我的门,然后受到惊吓的我就把那一口漱口水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
还好最后一口漱口水没有什么泡沫了,不过吞下去还是挺恶心的。
我按住胸口,按压住蓬勃的恶心感,好脾气地问他:“怎样帅哥,你如果早一点还能够欣赏到我洗澡。”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你让我装昏倒之后,我二哥接了一个电话,他就忽然走了,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手帕捂住我的鼻子,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嗯。”我点点头胡乱洗了把脸:“你晕倒之前和晕倒之后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提醒你,我接下来说的这些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打击,你得挺住。”
他睁大了眼睛,靠着门框,脸白的就像墙壁一样。
我说:“那个彪形大汉用喷了哥罗芳气体的手帕捂住你的嘴让你昏迷,本应是要把你带到某处把你藏起来的,是我从天而降救了你。”
“是我二哥干的?”沈离还是挺聪明的,我点点头。
“不然还能有谁?”
“他不就是想让我去公司签字吗?他还能强行让我去签字不成?”
“现在他不需要你的签名了,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那整个沈氏都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他眼中闪动的光甚至是五光十色的,好一个美少年啊,我又晃神了。
“桑榆。”他轻声喊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沈鑫荣这么猖狂?原因只有一个。我看看沈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因为你父亲死了。”
我不知道他和沈伯伯之间的关系好不好,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那个没心的二哥之外,是沈伯伯应该是沈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痛失自己唯一依靠的人的感觉,我很清楚。
虽然从小到大我妈也没怎么照顾过我,但是她死了,虽然我没哭,我是感觉到有人用一把小锥子往我的心脏上扎的,那种锥心的痛苦。
沈离似乎没明白我话的意思,依然一脸莫名的看着我。
我只好解释的更清楚:“你父亲去世了,和你妈妈一样,永远离开了你。”
他面无表情,保持刚才的动作,甚至刚才的表情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眨过。
我有点担心他悲伤过度原地去世,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喂,你没事吧?”
他还是不做作声,就像是一尊塑化的雕像。
我了解他的感受,但是不能感同身受,因为毕竟没几个人像我桑榆那样心大。
我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觉到了他微微颤动。
还好他还活着,至少他还会发抖。
“沈离,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你父亲去世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人不在了,你二哥沈鑫荣要对你不利,他想霸占沈氏100%的股份,所以你现在很危险,我才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你家里偷出来,你听到了吗?”
他靠着墙壁慢慢地向下滑,然后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他双手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了臂弯当中,缩成了一个小球,无论我怎么摇他怎么晃他,怎么跟他说话,他都不会搭理我一句。
好吧,我能够明白他的崩溃,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他都听不下去,我选择让他自己消化。
我去楼下找一找有什么东西吃,梁歌的这栋房子真是不赖,冰箱里的食物也是满满当当的。
我从小基本上都属于一个人生活,自力更生的,所以饭做的不一定会好吃,但是都能吃。
我找出火腿,鸡蛋和面包还有牛奶,做了一个三明治,又把牛奶给热了,自己狼吞虎咽地吃完,还不忘给沈离留一份。
我端着早餐上楼,进去之后看到沈离还保持刚才的姿势蹲在地上,可见我下楼做早饭的这段时间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动都没动过。
我把托盘递到他的面前:“能够吃我桑榆做的东西,你应该是第一人吧,对了,除了我妈。你闻闻好香的,赶快吃点东西,我们想一想该怎么对付沈鑫荣。”
他纹丝不动,充耳不闻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我总不见得把这些东西往他的嘴里硬塞吧。
而且他看上去那么的无助,我这么硬的心肠都有些于心不忍。
此情此景之下,我只好把托盘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