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窝在沈离的面前都快要睡着了,可是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听我的。
我这暴脾气,如果换作是其他人的话,我早就一榔头捶死他了。
但是恶人也需恶人磨,这样柔弱无助的沈离,我对他彻底没辙。
无奈之下,我只好打电话给梁歌,这一次我不是随便骚扰他。
他这次倒是挺干脆的接通了我的电话。
“怎么样了?”
我说:“快来救命啊。”
“怎么了?”
“你来就知道了。”
我在大门口翘首以盼迎接梁歌的到来,他来的倒是蛮快的,大步流星地从花园外面走进来,他穿着米色的风衣,我第一次觉得有人把侦探专属的风衣穿的那么帅,走路的时候都带风,气场无敌了。
他快步走上门廊。
“帅哥帅哥,快点救命。”我顾不上欣赏帅哥拉着他就往里面走。
上了楼进了房间,沈离小帅哥还保持刚才的状态。
我展示给梁歌看:“你瞧,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好几个小时了。”
“他怎么了?”梁歌看了看我。
“你把事情告诉他了?”
“是呀,你怎么说的?”
“我就是说你爸爸死了,在世界上你唯一能够依靠的人没有了。”
梁歌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你对一个身体有病的人就这样说话?”
“那我要怎么跟他说?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由不同的说话技巧说出来,当事人所受的伤害也会少很多。”
“那我说的婉转,他爸爸就会不死了?”
梁歌注视我好几秒,估计他觉得我不可理喻。
但我说的是事实,再婉转有什么用?再婉转也掩盖不了沈伯伯已经去世的血淋淋的事实。
“我找医生来看看。”梁歌说。
“叫医生有什么用?我看就让他慢慢吸收好了。”
“既然这样你还叫我来做什么?”
“哇塞,你这个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我上下打量梁歌:“可是你对外树立的形象不都是特别正面的社会精英吗?不会这么冷血吧。”
“你想要怎样?”
我嘻嘻一笑:“我爹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沈伯伯的家里面吊唁,不过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的保镖会看着他。”
“不行。”我立刻拒绝:“世界上所有的人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你在这帮我陪着他,最好用你高超的语言技巧给他心理疏导,我希望我回来之后能够看到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小帅哥。”
“桑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
“不是。”我否定:“你简直是世界第一等的大忙人,但是同样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相信的人,是你交给任何人我都不放心,这样我去的很快,保证两个小时之内就回来。”
“我要去开会。”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件东西叫做电话会议?”
“桑榆,我不像你这么有空。”
“其实你对我是一种误解,我也挺忙的,你看我现在就要忙着去吊唁。”我不由分说,时间来不及了,我要是去晚了,我爹一定会杀了我。
这老头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还是少惹他为妙。
我先他一步蹿出了房子跑出了花园的大门,我知道梁歌肯定会留在这里照看沈离的。
我不是对梁歌的人品有信心,不是对我的眼光有兴趣。
我桑榆看中的人肯定没差。
我赶到了沈家,我爹他们早就到了,我二嫂看到我永远都是差不多的开场白。
“桑榆,搞什么,怎么现在才来?你昨天晚上死到哪里去了?”
“二嫂,你怎么对我死在哪里特别感兴趣?”
走进灵堂,我看到沈鑫荣就跪在一边,他低着头身体晃呀晃的,看上去很悲痛的样子。
我上了香,他还了礼,抬起头跟我点了点头说:“谢谢桑小姐。”
我环顾四周,大厅里面满满当当的人,不过都是前来吊唁的,如此看来沈家的人丁真的不算兴旺。
我就没话找话地问沈鑫荣:“怎么作为家属只有你一个吗?”
“还有一些叔叔伯伯婶婶,不过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儿子。”
他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有他一个儿子,那沈离是什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淡定的很,他谎话连篇的早就习惯了。
他应该知道沈离丢了的事情,估计现在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现在倒霉遇到我桑榆神一样的对手,保证他死的很难看。
沈离在我的手里,他无论如何不能拿他怎样。
我拍拍他的肩膀:“二哥节哀。”
“桑小姐去餐厅用点早餐吧。”
我不饿,早上才吃了自己亲手烹饪的早餐。
我便在房子里面溜达,正要上楼,我二嫂拉住了我:“喂,你在别人家里能不能别熟门熟路的,像自己家一样。”
“宾至如归懂不懂?”
“那是饭店和酒店的客气话,现在来的是别人家,你归什么归?”
“二嫂,人太多了,吵吵闹闹的我脑子都被吵得疼,到楼上找一个房间随便休息一下。”
“这里还吵,你不是最喜欢去夜店吗?你别告诉我这里比夜店还要吵。”
我顺手就把二嫂拉进了沈离的房间,二嫂说:“桑榆,你是不是有点过分?”
当她走进去看到一片白色的世界的时候,过分两个字就被她含在喉咙里。
看她呆若木鸡的样子,真的好像个白痴。
我说:“怎么了?二嫂,你被自己的话给卡住了?”
“这个房间好奇怪啊,怎么里里外外都是白的?这是沈伯伯的房间吗?”
“抓一个人来问问不就得了。”
刚好看到了一个保姆模样的人从旁边走过,我就拉住她问:“请问这个房间是谁的呀?”
那个保姆支支吾吾的:“呃,唔…”
“有人掐住你的脖子了吗?”我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沈鑫荣不让他们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