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有了答案,我心里便敞亮多了。
哪有人做一件吃力不讨好又不关自己事情的事?
肯定是有所图啊。
于是我就告诉梁歌:“我觉得他应该会回沈家。”
梁歌没有任何迟疑,拉着我就往小树林外面走。
“喂!你不会要去沈家找他吧,你要去去你的,我不想去。”
他不跟我说话,直接把我抓到停在树林外的车边,把我给推上去了。
赶鸭子上架也不是赶法,上车之后,我跟他怒目而视:“我刚才跟自己发过誓了,我再也不会管沈离的闲事。”
“那你为什么要出来?”
“我是回家,你家的床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你回家怎么还经过了小树林?”
“是你手电筒的光亮,在小树林里面忽隐忽现的,我还以为里面藏了什么宝贝,就过来看了一眼。”
梁歌忽然递给我了一块毛巾,然后用拿起了另一块擦拭着自己已经完全湿掉的头发。
他不梳那种一丝不苟,连苍蝇都站不住的发型的时候依然很帅。
他头发有一点点的微卷,弯弯曲曲地搭在前额上,湿漉漉的。
原来男人换了发型,也会变作另外一个人。
我毫不掩饰自己垂涎的目光,梁歌擦干了自己的头发,嫌弃的看着我:“你看任何男人都是用这种直勾勾的眼神吗?”
“你吃醋?”
他转过脸去,再也不理我了。
到了沈家,他让司机开着车绕着沈家兜了一圈,看看沈离有没有在沈家的周围徘徊。
夜深人静的时候连个鬼都看不见。
梁歌让司机把车在路边停下来,正要下车,我拉住了他:“你该不会是要从大门进去吧?”
“我可以说我来吊唁,本来我明天也要去参加葬礼的。”
“半夜12:00你来吊唁,你确定你不是来找鬼的?”
“你打算怎么样?”他看看四周:“翻墙?”
他很了解我,但又不是了解的那么彻底。
我把他拽到一个墙根下面,拨开墙边的野草,给他看我和沈离经常钻的那个狗洞。
他立刻心领神会:“所以你每次去找人家都是从这儿进出?”
“不然呢?”
瞧他鄙夷的眼神,完全不懂我的乐趣。
我拉他钻狗洞,他拒绝我了:“我宁可翻墙头。”
“墙很高,而且上面是有碎玻璃片的。”我很不理解为何有这么便捷的方式不采用。就是因为砖狗洞不体面?
“大半夜的谁会知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放心,只要你哄了我开心,我保证不会把你钻狗洞的事情告诉别人。”
他不理我,在墙边四处寻找可以攀爬的地方。
我让一直以正人君子形象示人的梁歌能翻围墙就已经是很大突破了,不要强求太多。
这某些方面,他和蒋素素是同类人,因为他们为了别人的眼光活的都太累了。
而我就不同了,我没有底线嘛。
我轻轻松松地弯了弯腰就从狗洞里钻了进去,我刚刚把那些乱草整理好直起身来的时候,梁歌就已经从围墙那边翻了过来,跳落在我的面前。
他拍了拍手,在地上捡起刚才丢过来的雨伞撑开:“走吧!”
“这么高,你这么快就翻进来了,你该不会是飞进来的吧?”我仰头看看高耸的围墙:“我发现你就是不做梁总了,也可以去做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你很有这个潜质呀。”
梁歌不理我,迈步向前面走去。
我把雨衣的帽子戴好,跟在他的后面向前走去。
“喂,梁歌。”我拉住他的胳膊:“你对沈家不熟,别乱冲乱撞的,万一被人发现了,你堂堂梁歌居然翻墙而入,一世英名荡然无存。”
在越下越大的雨中,他看着我的不屑的眼神倒是清晰可辨。
半夜时分,花园里自然一个人都没有,不过里面客厅是亮着灯,我拉着梁歌躲在一边往里面看。
从我们的角度能看到沈伯伯的照片挂在大厅中央,灵堂里一个人都没有。
沈鑫荣这个孝子贤孙呢,怎么也不见他给他爸爸守灵?
有人在的时候,他就装的孝感动天,我桑榆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有多假。
看样子,沈离应该还没进去,不然早就引起大乱了。
我们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雨下的很大,影响了视线,我的雨衣里面都进水了,衣服又湿又凉地黏在身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半夜的不睡觉要来找沈离。
早知道,我就不该爬人家的窗台,给自己找麻烦。
我都想放弃了,忽然梁歌向前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我:“那个,是不是沈离?”
“嗯?”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前面看了一眼,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贴着墙根蹲着。
“如果不是鬼的话,那就应该是他了。”我迈步就向他走过去,梁歌有点稀奇地看着我:“你不怕鬼?”
“鬼?人比鬼可怕多了,鬼有什么可怕的?”我踏着潮湿的草地走到那团白影的面前,发现他就是沈离,我没认错人。
他浑身都湿透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湿的,就像是一只在雨中迷路的没有攻击力的小动物,如果我不管他,他肯定会死在雨里。
我咬着牙轻轻踢他一脚:“沈离,你...”
我话还没说出来呢,他忽然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错愕地看着梁歌:“我可没使劲啊。”
梁歌反应极快地弯腰将沈离抱了起来:“有小门吗?”
“废话,有小门我还钻狗洞?”
梁歌抱着沈离,我跟他们一起走到围墙边。
我说:“你该不会是想抱着他飞檐走壁吧?”
他微微拧眉:“把草拨开,你先出去,然后在对面接着他。”
“你要钻狗洞啊!”我抚掌大乐,他冷冷看我:“你打算让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