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百味堂,韩石毅已经等候多时,若是再见不到她人就打算离开。
“又去哪里疯了,半日不见人影,他们二位是?”
“城里比武招亲,裕丰赢了,这姐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来话长,有空再细”
“依你,我找你有事,能否借一步话”
“丫头,你来帮忙照顾一下”
朱瑾上前领父女俩进屋,又亲自奉茶,问了,才知道他们姓许,红衣女子叫许婧,年十九,原不是幽州人,因许父身体抱恙,在幽州休养生息暂住了数日,想要在病发之前给女儿寻一个依靠,这才有了比武招亲的事儿。
谈话间,里头传出了叶岚略带怒意的话声。
“别见怪,姐姐她就是这样洒脱随性,二位请用茶”
许婧父女点了点头,各自端起茶杯。
期间裕丰一句话没的站在门口,朱瑾抽了空,拉了他去外头。
“有没有搞错,是他抄XI我的西,被查封了店铺还来记恨我,这个道理得通吗”
“你恼也无济于事,现在他已经失去理智,不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官府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他们会派人继续追捕,只是平时出行,你自己也当心些”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叔”
“好好活着,你要是出事,差我的钱我找谁要去”
“真是无商不奸,合着怕我出事就是担心欠你的债啊,大叔,你也太让我伤心了”
“你莫名其妙给裕丰找个媳妇儿,又何尝不是伤他的心”
“人家两人郎才女貌,咋就伤心了,大叔你不懂,有一种感情叫日久生情”
“自行体会去吧”
韩石毅完就潇洒的走了,叶岚权当他又是打趣自己,没多在意。
天朗气清,适合嫁娶,叶岚出钱,操办了裕丰的婚事,地就在上花院。
古代人结婚的流程她不懂,也帮不上忙,索性躲在了后院,抽时间见了见赵姓老人,刚回来那天他们见过,只是她忙着安置许婧父女,没顾得上跟他话,这会儿没有其他人在,她便请了他坐下详谈。
老规矩,不熟的人就得先客套。
“您住的还习惯吗”
“谈不上习惯与否,只是你这里好生热闹”
“人多,要是哪里招待不周,您多见谅,都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
“看你年龄与他们相差不大,谈吐举止却异常练达老成”
叶岚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可能是我比较早熟”
“看到你,我倒是想起一个故人,也是跟你一样的性子,带着几个意见相投的朋友去往各地,她是历险,那时候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可没有一个人半路放弃,她是个男人就不能打退堂鼓”
“这么时髦的词,她也会用啊”
“是啊,她总是跟我们一些听不懂的话,还的一正经,偏偏我们无迹可寻,没办法反驳”
“那后来呢,她怎么样了”
“后来出了一件事”他停顿了下来,抖了手里的烟灰,重新装了新的烟叶,吸了两口,才缓缓开口“捻姑娘,你的法子从何而来,我是制作玻璃的法子”
“一书上看到的”
“什么书?”
这倒难住她了,总不能上查的吧。
“古书,许多年以前的事儿了,具体书名叫什么,我忘了”
“是吗,太遗憾了”
难道他不相信自己的吗
她看不透他的心思,这年纪大的人,实在难捉摸。
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外头放起来鞭炮,噼里啪啦,声音大得快要把人耳朵震聋,紧接着当地的民俗乐器也开始演奏,村民们穿着喜庆的衣裳,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这一刻,所有人都抛开嫌隙,庆贺裕丰新婚,许婧作为新娘子,穿上那件她亲手缝制的喜服,化了红妆,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空气好,她的娇嫩透红仿若凝脂,随手一掐就能出水一样,细细看去,真有几分酥融娇欲的诱人。
“怎么样,她美吧,以后好好疼人家”
穿上喜服的裕丰也一改往日的模样,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高挺的鼻梁,根根分明的剑眉,莫名的衬出他不同旁人的英俊帅气,加上他沉默寡言的性子,不禁让叶岚联想到里面的禁欲系男主。
对于她的话,他只是点头,表示知晓,可看她的时候,眼里却有一丝落寞。
吉时到,新人需要按照村里的规矩行礼,给尊敬的长辈敬茶,裕丰的父母双亡,坐在上位的就是许婧父亲,还有村长,她算是媒人,原也要上座,可叶岚坚持拒绝,他们也就只好作罢。
酒席开宴,吃喝不停,所有人都放开了玩。
“花枝啊,裕丰能成亲娶到媳妇儿,你功不可没”
“对啊对啊,你看你不仅帮他办了婚宴,还在上花院给他安了家,花枝啊,你看虎耳也算老大不了,婶儿在想,要是你看着合适的,能不能给他也打算打算?”
“还有我家重楼,你也物色物色,最好找个城里媳妇儿”
“重楼阿娘,你倒是敢想,就重楼那样儿,城里姑娘能瞧得上嘛”
“嘿,我家重楼怎么了,差哪里了,再我们家娶不上城里媳妇儿,难道你家虎耳可以啊,也不拿镜子照照,就他那浑身的肥肉,胖得像个转不动的陀螺,加上一顿吃的那些个大馒头,不把人家姑娘吓死就不错了”
“他胖咋啦,总比你家重楼那根弱不禁风的竹竿强,我看啊,就是你取名取错了”
几个大婶吵得不可开交,好在朱瑾来了,把她从苦海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