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起床给佟宇浩熬了粥,做了一些小菜。
做的没有以前精细了,她最近在佟宇浩的生活上没有以前用心,佟宇浩有一些察觉,但并没有在意,两人在一起久了,谁还没个疏忽懒散的时候呢?这两年里她能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已经殊为不易了,他吃完早饭后便驱车去了名下的一家公司,ruisa则回到卧室睡了一个回笼觉。
这一两个小时她睡得更加安稳踏实,比晚上更踏实。
醒来后她才做自己爱吃的早点,吃到一半,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莲蓉姐,晚上有空吗?一起看电影吧”,
发短信的是一个叫“文俊”的人。
于莲蓉是ruisa的新名字,她本名叫于清清,后来有过很多名字,外国名有结花、lili、丸姬,中文名有淸聆、伶钗、陈燕...现在在陈文俊这里她叫于莲蓉,是一个温柔贴心,善解人意的项目经理。
很久以前,ruisa跟着那个煤老板离开小乡村,来到县城,成为一只金丝雀;其后她这只金丝雀换了好几个老板,周旋于富人之间,赚取属于她的那一分钱;有一天,她遇到一个青年,他英俊而温和,乐观而开朗,才华横溢,风采不俗,见到他的第一眼ruisa本已死去的心就活了过来,在他面前,她忽然觉得自己丑陋不堪,卑劣不堪,晚上的镯子、身上的裙子、耳朵上的坠子、连同她的脸和身段都变得丑陋不堪。
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再美的样貌也会失去自信,而过往的污点都加倍刺痛她的心,让她卑微到尘埃里。
虽然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员,但她总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污秽不堪。
“于清清,和我在一起吧”,这一天,他忽然说道:“我知道你的过去和现在,我可以放下这些,只要你愿意回头”,
ruisa瞳孔蓦然一缩,握着茶杯的手僵了僵,低下头,细细的发丝垂下来遮住她的眼睑,一时间这个宽敞的房间里变得落针可闻。
她却摇了摇头,道:“谢谢你,我不愿意”,
他脸上的神情有失望,有惋惜,有遗憾,而她不敢再看他的脸,站起身故作潇洒的离开,从此再未谋面。
那之后她一直觉得很遗憾,如果当初他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可以与他逢场作戏的,她可以给他一个美好的回忆,然后选择一个恰当的时间消失,留给他一个美丽的遗憾;可他知晓了一切,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
很多年后,她又遇到了一个名叫陈文俊的青年,和当年的那个青年一样的英俊温和、一样的善良干净、一样的才华横溢,也是一样让她感到心里悸动的感觉,更完美的是他不知道ruisa—于清清是他的老板,是佟宇浩的金丝雀,他以为她叫于莲蓉,是与他共事时让他心动的项目经理;她决定成全自己一次,也送他一个不会完美,却会很美好的回忆。
“好啊,晚上我请你”,
“那怎么能行,是我发出的邀请”,
......
她与他的事只有一个半人会知道,这里的生活很快就会结束,而与陈文俊的生活则会开始......
......
许哲在办公室午休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睡眼惺忪的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是许先生吗?”,
“嗯,你是?”,
一般而言这样的开场白都是推销的电话,不过不轻易挂断电话是许哲长期工作养成的习惯。
“你好,我叫陈文俊,想了解一下你们公司的垫资业务”,
许哲登时警惕起来,身体坐直了几分,凝眉道:“我们公司没有垫资业务,你打错了”,
垫资过桥并不是一个为外人所熟知的业务,只有业内人和常与贷款打交道的人才知道这一介于黑白之间的业务,哲远的这一业务也只向与公司合作过的熟客推荐,哪怕陈群这样的大客户也是做过了背调且签完了贷款合同才谈得垫资合作,鲜少有客户一来就问及垫资业务的;这种情况一旦出现,许哲只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有人在钓鱼,是以他本能的如此反应。
那头的陈文俊笑道:“许先生,您误会了,我找您不是要做垫资业务,而是想进行业务上的合作,我有二十万,想放到你们公司做垫资,对了,你的手机号码是一位好朋友给我的,是她向我推荐的你”,
许哲这才放心几分,心里疑惑却更大,问道:“方便告诉我你这位朋友的名字吗?”,
说话时心里已经盘算起来,想电话里这位是哪位朋友转介绍的客户。
“这个...恐怕不方便”,
他并非故作神秘,却对许哲形成了一定的困扰,把合作的伙伴和知晓垫资业务的朋友挨个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是谁做的转介绍,警惕心也没有完全放下,当下想了想,模棱两可的说道:“我知道了,商业合作无法在电话里进行,改天我们见个面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在网上搜索这个号码和“陈文俊”这个名字,是本地的电话号码,正常的个人号码,陈文俊这个名字在商业搜索类网站上有同名的人,但企业所在地不是这里,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又在自己接入的征信系统里输入这个名字和手机号,并没有匹配到相应的客户,接着又联系了毛文文,让他在瀛海合作的商业调查所查找这个人名和号码的关联...一系列的背调做完后,基本可以确定陈文俊此人不是经侦科或其他急购的什么人下来钓鱼的,虽然仍有不解,但大体上的危险已经排除了,许哲隔了两个小时给他回了电话,约他出来见一面,陈文俊爽快的答应了,两人在电话里确定了面谈的时间和地点。
以许哲的能力,一通交谈下来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这个陈文俊对金融是完全的外行,年纪也不大,但听他的谈吐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不少,阅历较浅,接触几次后应该能够摸清他口中所说的“一位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