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锦城。
“少爷,你在哪儿呀?少爷?”新来的保姆带着哭腔四处找人,朦胧的眼睛被泪水糊住,转身的时候一不心就撞上了后面的人。
保姆抬头看到自己撞的人是霍总,立刻吓得脸色发白。
她刚进来的时候就听过这个大老板,虽然看上去英俊潇洒,五官致,但实际上特别难伺候难相处。
尤其是在对待少爷这件事上,更是苛刻,所以少爷身边的保姆经常替换。
稍微一不注意犯点儿错,就会被换走。
“老……老板。”保姆咬着舌头,慌张的喊人。
“少爷怎么了?”霍彦霖眼底带着不耐烦,怒道。
“少爷……他又躲起来了,我找不到他。”保姆满脸愧疚,却又不甘心,她才来别墅干了五天,少爷已经玩失踪四次了。
保姆垂着脑袋等待着火焰淋得训斥,谁知道他竟然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保姆离开,自己上楼去了。
霍彦霖上楼后直奔顶层的阁楼,这里是保姆禁止上来的地,所以每次保姆找遍别墅都找不到霍星泫的时候,霍彦霖都会直接来这里。
霍彦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五秒钟后,里面依旧没有声音,他便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
阁楼的采光并不是很好,只有上一个的窗户可以透光。阁楼里面空间很,西也很少,竟然显得有些空旷。
阁楼里面很干净,书架上面摆着零星几个古旧的手工玩具,木蜻蜓,木鱼,拨浪鼓……
一个的身影坐在一个矮脚凳上,垂着脑袋,两只手紧紧捏着一只被水弄湿了的破旧熊。
熊只有成人巴掌大,有些地已经开了线,男孩却依旧视若珍宝的保护着。
霍彦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星星怎么又躲起来了?”
男孩依旧是不搭话,也不抬头看他,只是专注的看着手中湿漉漉的熊。
他狠了狠心,将熊夺走。下一瞬,孩就猛的抬起头,几乎不聚焦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熊玩偶,不话,也不哭闹。
但他还是坚持着不放手,然而长时间的安静之后,他害怕到来的事情还是来了。
霍星泫站起来,开始拍手,节奏稳定,不快不慢,像个木偶一样。
饶是霍彦霖再有耐心和责任心,也有些崩溃。
一年半来,霍星泫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一旦有人打破他的常规,他就会开始用自己的办法进行抵抗。
……
“拍手,转圈,尖叫,甚至是用脑袋撞墙,都是自闭症儿童在自己日常行为被破坏以后表达反抗和愤怒的式。”
长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明明温度适宜,温舒潼却在丹麦的春日里如坠冰窖。
“你的意思是……”温舒潼颤抖着嗓音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个孩子,他患有自闭症?”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长叹了一口气道。
温舒潼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不可能,两个孩子是双胞胎,弟弟活泼开朗,就算哥哥比较沉默内向,也不至于患有自闭症。”
“据我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孩子是后天性的,在强烈刺激下的应激反应。可能是因为对外界生活的不满,或者是因为某个人,而产生的拒绝交流的抵抗行为。”长沉着的道,“舒潼,你不要着急。孩子生病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你要做的是想办法拯救他。”
“我们都知道,自闭症儿童的世界是很孤独的。”
温舒潼在阳台吹了半个时冷风,直到月亮从书房跑出来上厕所发现了她。
“妈咪,你怎么了?”月亮推开玻璃门,探头探脑的问道。
“阳台冷,我们进去。”温舒潼起身带着孩子回客厅。
“妈咪,你怎么眼睛红红的?”月亮敏感的察觉到温舒潼的情绪不对劲。
温舒潼吸了一口去,抱着孩子的肩膀:“月亮,妈咪带你回国好不好?”
“是地图上那个地理面积有九百六十万平米的大公鸡吗?”月亮眨着眼睛问道。
“嗯,对。”温舒潼点了点头,“那里有妈咪的故乡,妈咪的根,还有……月亮的哥哥。”
“月亮的哥哥叫太阳吗?”
“不,他叫星星。”
一周后,锦城国际机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夹杂着各国语言,其中以汉语为大多数。
温舒潼刚下飞机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归属感,在丹麦的生活再舒适,也没有国内的土地更让人踏实。
“妈咪,我要去上个厕所。”月亮挥了挥手道。
月亮上次差点跟着人家跑了以后,温舒潼第二天就给他配备了一款儿童定位手表。手表会每隔五分钟将孩子的实时定位发送到家长的手机上。
虽然上次差点找不到孩子温舒潼有些失控,但实际上,她心里很清楚,月亮出门在外只有别人吃亏的份儿。从他每次斗嘴都没输过,还主动挺身帮警察叔叔抓捕逃到幼儿园里面的犯罪分子,这两件事就能看出来。
“我去领行李,你上完厕所赶紧过来帮忙推行李,别想偷懒。”温舒潼哼了一声道。
温月祁吐了吐舌头,跑向厕所。
温舒潼笑着摇头,走向领行李的地。
从三岁起温月祁就自己搭配衣服,自己穿衣服穿鞋子。今天回国,家伙躲在房间里挑衣服挑了足足半个时,给自己打扮了一身最完美的装备。
外面是一身黑色机车装,里面是休闲的白衬衫,衣领的角上绣着一个美的狐狸脑袋。一个黑色酷帅的帽子倒扣在脑袋上,脚上踩着皮靴,走路带风,一路上不知道收获了多少姐姐阿姨的芳心。
温月祁走进厕所隔间后,旁边的隔间传来一阵响声,有人粗鲁的打开了门,又猛地关上。
隔壁被塞了一个男孩。
两个隔间里的两个男孩穿着相同的衣服,有着相同的样貌。
唯一不同的是,另一个男孩手上没有儿童定位手表,帽子是很规矩的往前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