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霖和温琳琅作为目击证人出席,霍母并没有过来,两个孩子依旧是被藏得严严实实的。
温舒潼神情冷淡的听着两位律师你来我往,偶尔也需要温舒潼自己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两句,但是聊胜于无。
对面霍彦霖的医生有人证物证,还有指纹,霍爷爷的病例和病情就摆在那里。
温舒潼知道自己这明显是被人摆了一道,却根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所有的辩解都变成了徒劳的浪费口舌。
最后,温舒潼的腿站麻了,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她在开庭之间试图联系过季桐生,但是季桐生的手机提示对关机了。
季桐生是她最后抗争的底牌,但是季桐生失联了。
温舒潼自嘲的笑了一声,垂下头。
肃穆的法庭之上,法官拿着审判的锤子,扬声再次问道:“……罪名成立,判处h省锦城人温舒潼有期徒刑五年又三个月,被告人是否还有异议?”
“被告人是否还有异议?”
温舒潼从自己的心神中蓦然惊醒,抬头被法庭刺眼的灯光晃了一下,耳边是法官沉重严肃的声音。
她扫视了一圈,最后把头看向已经坐在观众席上的温琳琅和霍彦霖,嘴唇轻启:“狼狈为奸的狗男女,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法庭上的人脸色皆是一变,有人认为温舒潼是要闹法庭,旁边负责押解的人上前制住她。
温琳琅和霍彦霖都站起了身,背后是法官严肃带着些触怒的训斥,身边是律师焦急的请求和劝解。
温舒潼直直的盯着下面的两人,看着温琳琅藏在霍彦霖身后得意的偷笑的脸,勾了勾嘴角:“温琳琅,我温舒潼拿命来赌,你必下地狱,不得好死。”
温琳琅脸色一变,尖锐的喊道:“这关我什么事?明明就是你自己的作得孽,凭什么诅咒我?”
她做的坏事多了,晚上经常做恶梦,自然听不得这样的诅咒,哪怕在这才正常人耳朵只是一句气氛的发泄。
霍彦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看向温舒潼,发现对正看着自己,瞳孔深邃幽静,仿佛蕴满了风暴,却又意外的平静,像是一个黑洞,至少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霍彦霖,请你务必对两个孩子负责。”最后,她收起了满身的刺,深深的鞠躬,请求道。
霍彦霖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六年来,他见过温舒潼各种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为了生存,怀着孕打工晕倒,她为了抢孩子,被保镖摁在地上像个疯妇,她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样子,却第一次看到她穿着得体,亲自弯腰,折断骄傲,请求一个人的模样。
她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疯女人,不太一样。
霍彦霖的喉结动了动,心中升起异样的情绪,他想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却又认真的点了点头。
温舒潼直起腰,缓缓的露出来一个如同清水芙蓉一般的清淡的笑容。
霍彦霖瞬间读懂她的意思,她做了最后的努力和挣扎,最终还有没有得到孩子,所以她只祈求孩子能过的好一些。
但是霍彦霖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别人的孩子,明明这不是她的孩子。
随着温琳琅歇斯底里的谩骂,押解的检察官的压制,场面有些混乱,突然背后的大门传来一阵响动。
原开庭的时候应该关好的大门,正在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开。
庄重肃穆的大门被一大两,合力推开,外面的阳光倾泻进来,里面的人看着逆光而来的三人,被阳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看不清对的面貌。
就在法官想要呵斥的时候,来人边走边开口扬声道:“正义不会缺席,也绝对不能迟到。”
在场的人集体愣了愣,就看到季桐生牵着两个萝卜头走出阳光的阴影,高举着手中的件袋,脸上扬着自信的笑容。
“季桐生,你出来捣什么乱?你怎么把孩子带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有多么危险?”霍彦霖皱眉道。
季桐生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在嘴唇边摇了摇道:“我来,自然是为了伸张正义。”
完,抬头看向那边被狼狈的压着肩膀的被迫低头的温舒潼,张扬的笑了笑:“你曾经过,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而是一把打着正义旗号的刀剑。你还记得吗?”
温舒潼愣了愣,缓缓的点了点头,没有问季桐生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很久以前在微薄上评论一个时事新闻的话。
季桐生抬手挥了挥手中的件袋:“所有的真相,证据,你想要的,你没想到的,部都在这里面了。放心,我赶到的很及时,正义没有来迟。”
温舒潼心跳跳停了一瞬,她被后面的人压着肩膀,压弯了腰,却骄傲的倔强的仰着头看着那份被高举的件袋,眼底缓缓流出一串泪珠,颤着嗓音道:“谢谢。”
温琳琅怒视着季桐生手中的件袋,口气不善的道:“季桐生,请你不要扰乱法庭秩序。”
然后她又转头向上端正的坐着的法官道:“法官,我请求立刻宣判温舒潼的罪行,不要再节外生枝。”
法官的锤子早就放下了,这会儿法官还没来得及开口,季桐生就在背后轻笑一声道:“呵,看不出来你一个专科表演系的管的还挺宽的,还想支配法官做什么。”
温琳琅生气的道:“你——”
“劝你省点儿力气,待会儿好给自己两句,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还有啊,接下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提醒你谨慎一点儿哦。”季桐生狭长的丹凤眼一挑,讥讽的看着温琳琅道。
温琳琅被季桐生的眼神惊的往后一倒,撞到了桌子上,惊魂不定的看着季桐生一步一步认真的将自己的件袋递给了温舒潼的律师。
然后走回来带着两个孩子在观众席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双手交握扬着下巴没再话。
温舒潼的律师颤抖着手打开件袋,拿出里面一大叠的件和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