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秦绝才从这边荒原中走了出去,而此时,一条大江拦住了去了,江水绵延不绝,一望无际,横断去路,不得已秦绝治好沿着江川向下,寻找渡口和往来客船。
刚走出不远,便有一阵渔歌唱晚之声传来,曲声悠扬,引人入胜。
“水月一色碧连天,画桥绿水荡两边;我家独在水廊乡,鱼米硕肥人安康。落霞孤鹜两相映,神仙洞中睡酣畅;庄周迷蝶浮生忘,大梦一场又何妨……”
尘世烦扰,难得有人独守清明,扁舟一叶,泛舟江上,忘愁忘虑又忘忧;纶竿手掌,烟水江波轻荡漾,何处不是故乡。
秦绝听得入胜,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急忙冲着渔船摆了摆手,大喊道:“哎,这个有人,能不能载我一程,送我渡江啊?”
接连喊了三声,那边才有回应。
“稍等片刻,我就来啊……”
渔船近了,秦绝才终于看清,这船着实了点,而且还载着半船的鱼虾,只有船头勉强能够立足了,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上船了。
正犹豫间,只能船上的大汉急忙喊道:“伙子,你抓紧的吧,错过我这条船,怕是三五日你都等不到船了,前些日子,帝道宫已经下了封江令了,从明日起,封江半月,我这恐怕是最后一班渔船了。”
“封江?为何要封江?”秦绝低声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看来你不是地人么,帝道宫乃是女娲大神的道宫,每年的这个时候,江面之上都会举行隆重的祭神大典,到时千里江面之上,所有的船只部禁止通行,到时候帝道宫的众人会泛舟江上,举行隆重的祭祀大典,而沿江附近的村民们都会奉上祭品,沿江投下,祭祀大神,以求来年风调雨顺。帝道宫的游船,明日便会下江,祭奠为期半月,听这一届的祭奠尤其的隆重,会有圣女亲自祭拜,多少年了,帝道宫还是第一次封下圣女,实在是让人期待啊。
我瞅着眼看就要封江,这不趁着还有时间,再捕点鱼备着么,要不然怕是等到祭奠的最后,我们家恐怕只能吃野菜喽,还要,今天的收获倒是不错。”大汉笑着,脸上满是换衣。
“祭神大殿?圣女?到时候所有帝道宫的弟子都会参加么?”秦绝狐疑的问道,先前他从缥缈峰的弟子口中得知,此时的莜月应当就在帝道宫之中,不由得心里很是期待一见。
“按照以往的惯例,大部分都会参加吧,再我也不知道这帝道宫到底有多少人,她们是不是都来,我哪里会知道。子,我瞅你这个样子,怕不是被人给洗劫了吧?你到底上不上来,不上来我可走了。”
天色昏暗,江水犹如一面镜子一般,闪闪发亮,映衬着秦绝一声褴褛的衣衫,好在伤口已然修复大半,蓬松着头发,看起来还真的是凄惨。
点了点头,秦绝脚尖轻点便落到了船上,大汉撑篙,船便向江中而行。
渔歌再次响起,秦绝盘坐在船头,仔细的聆听着,心头很是舒畅。船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不时的大汉还会洒下两,船上已经快堆满了,大汉终于停了下来。
晚风吹袭,江面上泛起一阵冷意,大汉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狂饮了一口,便丢给了秦绝。
“兄弟,你也来上一口,这酒烈,喝着暖和。”
秦绝微微笑了笑,接过酒囊,喝了一口,长吐了一口寒气。
江面实在是太宽阔了,整整一夜,渔船竟然还没有靠岸,看不到岸边,大汉不觉也有几分着急了。
“糟了,咱们可要抓紧了,封江的时间已经到了,要是被帝道宫的巡船发现,我们可就惨了。兄弟,我来撑篙,那边还有一个桨,你顺着水划,咱们力加速。”大汉急忙着,手上的力道明显又大了一些。
“奶奶的,老子竟然没有料到风向,哎呦,酒喝多了上头。”
秦绝点了点头,从鱼堆中拔出船桨,急忙划了起来。他的速度可比大汉要快多了,船桨摆动飞快,船速很快便提升了起来,迎风破浪,速度来快。
“呦,看不出来,你子竟然还是一个练家子啊?好,站门快点划,再有一个时辰应该就能看到岸边了。”大汉欣喜不已,两人奋力向前划着。
果然,大汉的确对江域很是熟悉,很快岸边便近在眼前了,可是就在此时,一艘花船顺流而下,恰似离弦之箭,飞快的冲了过来。
大汉急忙转向,想要避开,可是花船速度太多了,而且几次便向之下,竟然径直向渔船撞来。
撞船已经不可避免了,可是撞船不可怕,谁谁尴尬。
咚……
一声脆响,渔船瞬间怼翻了,两人带着一船鱼部翻进了水里。
噗……
吐了一口江水,秦绝漏出头来,赶忙上前将大汉拉了起来。
“船……老子的船,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就这样给干没了?还有那一船鱼啊,那可是我们家半月的口粮啊……”看着渔船沉了下去,大汉两眼一白,直接昏了过去。
花船很大,四周都是铁板包上了,撞击之下竟然丝毫无损,不过此刻却也停了下来,只见一个女孩从甲板上透出脸来,脸上微红,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啊,你们人没事吧?”
秦绝白了他一眼,冷斥道:“卧槽,你这开航母呢?没事?能没事么,这都干晕一个了。”
很快边上的水手赶忙扔下来一个绳子,催促道:“兄弟,赶快上船吧,要是等到帝道宫的巡船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快!”
秦绝抓住绳子,那两个水手刚想一拉,却之间秦绝直接飞了上来。
噔!
稳稳的落到了花船之上,看得旁边的女孩急忙欢呼。
“好耶,竟然还是一个高手啊,好了,有惊无险,赶快走吧。”
花船再次起航,就近向岸边靠去。
不一会,大汉又醒了,他上前一把便抓住了女孩,怒气上涌,大吼道:“你们怎么开船的?江面这么大,那里你不好走,非得往我的船上撞,老子都转了三个向了,你还是干过来了,咋的,你是瞄准好的呗?”
女孩低着头,吐了吐舌头,娇羞道:“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再你们人不是没事么?”
“人没事?咋的,你还想把我哥俩给一起干掉呗?那渔船可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我们祖上三人就靠着船生活呢,现在就这样没了,你怎么办?”大汉怒叱道,脸上似要吃人。
“额……,大不了我赔你一艘这总行了吧?”女孩急忙道。
“赔?我那还有一船鱼呢,怎么办?”大汉怒气冲冲的。
“我都赔给你行么,我求你赶快松开吧,我这胳膊都被你捏红了。”着,她又看了秦绝一眼,赶忙道:“大哥哥,你赶快劝劝他啊,我赔我都赔,你赶快把他拉开行不,他抓疼我了……”
摇了摇头,秦绝上前拍了拍大汉的肩膀,低声道:“先松开吧,且看她如何赔偿你吧!”
大汉这才不情愿的松开了手,嘟囔道:“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女孩急忙点头,急忙从戒指中取出一袋金币,丢给了他。
“这应该够了吧,你那破船都是老古董了,怕是也值不了几个金币,这里总共五十个金币,你拿去再去置办一艘,怎么样?”
“五十个金币!”大汉微微皱了皱眉,转头向秦绝问道,“兄弟,这够么?”
没想到女孩抢着道:“够不够你自己不知道啊?到市场上一问不就知道了,难道你都不去市场的么?”
“额……,平常我只负责打鱼,够一家吃的就够了,多余的都是我老婆去市场换酒,换新鲜蔬菜回来吃的,这金币啥的,我又没见过,哪里会知道,你个丫头该不会要骗我吧?”大汉狐疑的问道。
“骗你?”女孩嘴角不觉抽了抽,急忙道:“这么多金币,你那个破船都够买十艘了,反正我身上的金币都给你了,你就是要敲诈我也没有了。”
“敲诈?我刘老实是那样的人么?我不要钱,就要我的船和那一船鱼,你能给我么?”大汉冷声道,满脸愤怒。
秦绝轻笑了一声,从戒指中也取出一块金子,足有一斤多重,也交给了大汉。
“大哥,这就当做你载我渡江的报酬吧,一点心意,你就手下吧,回去再置办一条好点的船,再给咱家人买点好吃的,当做兄弟的一点心意。”
“这……这……这……,可使不得啊兄弟,举手之劳,大哥可当不得这个,你还是留着给自己置办几件衣裳吧,听大哥的,啊……”大汉赶忙拒绝着。
秦绝态度坚持,一阵劝,这才让大汉安心的收下了。一辈子和江川打交道,最喜欢的除了鱼之外,便只有船了,看到这么大的花船,大汉自然喜不自胜,左瞅瞅,右瞧瞧,很快便转进了船舱,还不忘对秦绝喊了一句。
“兄弟啊,你快来看啊,这船可真大啊,这船舱里都是花儿,长得可娇艳了。”
秦绝笑着点了点头,依旧倚在船边上,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女孩瞥了一眼大汉,不由得冷哼道:“他怕是还不知道,你给他那一块大金子都够买我这艘船了。”
秦绝一声轻笑,低声问道:“从一上船我就闻到花香了,难道你们是做鲜花生意的么?”
“哪有,人家可是莲花城主的女儿呢,我姐姐有幸被选入帝道宫中,所以我不惜万里,带着家奴从花都买来了一船的名花,等到时候一半用作祭品献给女娲娘娘,另外一半就送给姐姐,嘿嘿,她可最喜欢花了。”着,女孩很是欢喜。
“你倒是有心啊,想来你的姐姐也是国色天香的美女喽,爱花的女孩,气质都不会差。”秦绝随意的道。
“那是,不过你子就不要想了,就你穿的跟乞丐似的,我姐姐可是不会看上你的,不过……我到可以。”女孩一阵坏笑。
秦绝白了她一眼,满脸的黑线。
“待会靠岸之后,我们就沿着江边回城,估计还要一个多时辰,你要休息一下么?下面可有还几个包厢可以休息的。”女孩急忙问道。
秦绝轻然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好啊,我可以洗个澡,换身衣服了。”
“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