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大梦醒来,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种熟悉的无助感瞬间席卷而来,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君禄清。
可是每当她在心里默念一遍君禄清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都会忍不住的抽痛,很难受,胸口很闷,像是经历过什么,但却又忘记了。
她想起爹娘被杀后,她度过的十年里,虽然十分的无忧无虑,但总是觉得心里少了什么,亦或是还有什么要做的但是还没有做,于是那时候的她总会不断的给自己找事情做,因为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做过后,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就不会再那么强烈了。
人,为什么在这一路上,忘记着同时也在寻找着。
四目相对,君禄清从亭中缓步走来,阳光下,他整个人仿佛被度了一层金,那般的耀眼,绝世的容颜和清冷的气质,一双桃花眼明眸善睐,这般完美无缺的人,好似仙人下凡,令白莞清看着看着似乎能着了迷。
他还是那个对自己体贴入微,处处爱护的君禄清吗,她难以信。
一双眼有些迷离恍惚。
“清儿。”
君禄清柔声唤了一句。看着眼前发呆了的白莞清,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白莞清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
见状,君禄清开口道,“清儿……”
白莞清的意识瞬间恢复了,她突然开口,打断了君禄清的话,“等一下……”
顿了顿,她低着头想了想,缓缓开口道,“君,你到底是谁?我想知道,因为……”
“因为,我想,我想去了解你,不论我遇到什么危险,出现在我眼前的,不顾一切救我的人都是你,我虽是虚竹仙尊的唯一弟子,但是我的灵术你也知道,太差劲了我都没脸……我想做很多事情,可连最基的都做不好,但是,君禄清……我想要去了解你,知道你的故事,我,我……哎呀,我,就是,总之……”
白莞清别别扭扭的捏着衣角,始终憋不出后面要的话。
正当白莞清努力出来的时候,一瞬间四目相对,君禄清修长的食指覆在了她的红唇上,眉眼带着笑意,“清儿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毕竟,作为你的男人,还要公子包养呢。”
“???君禄清!快忘记昨天的事情!”几拳送给了君禄清。
白莞清一下子被君禄清的话回忆起了昨天在街市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先开的口,了那句,“我的男人。”娘也,听听,这是她一个姑娘家的出口的吗。
但是,既然都了,就不能不负责吧。
两人打闹后,一起走到亭中,君禄清先开的口。
“清儿,还记得你手中的紫玉玉佩吗?”
着白莞清突然意识到自己配挂在腰间的紫玉玉佩,伸手取了下来。
君禄清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来,也是你救了我。清儿可要拿好这枚玉佩,一定要仔细收着。”
“这是自然,可是为何?”
这枚玉佩在她的记忆未恢复时一直都是她所疑惑的,那时她在青箬谷思考了个千万个原因,也想不出这枚玉佩究竟从何而来,因为那时,她的记忆里存在的只有师傅,和白若俚白若琪。
想到若琪,若俚,他们在自己扳指里修炼的够久了,为何在自己与他们最后一次通信过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呢。
君禄清没正面回答问题,他道,“清儿,刚刚一定听到了我与那人的对话。”
“那人”,哈哈哈哈,她白莞清要笑死了好吧,她尤为清晰记得棂婳当时有多嚣张的告诉自己她与君禄清关系有多不一般,而此刻,她却成了“那人”。
“魔界。你是魔界的吗?”
“不错,我来自魔界,我姓君。清儿觉得呢。”
君禄清问问题一般看着她,这是要考她吗?意思,她在青箬谷的时候,那可是在秀阁里读了不少关于六界的书。
在魔界,若姓氏,其实很少,因为魔界并不太重视这一点,所谓的等级亦或者人间的礼等,向来自由豪放的魔界很少面面俱到。
他们有自己的独特体质,却没有这般的繁冗。
君禄清,君……
魔界的第一姓氏是……君啊!
她怎么忘了!
君氏在魔界享有至高荣誉,能拥有如此姓氏,想必绝非等闲之辈,况且棂婳与君禄清在交谈时,称臣。
臣……君………
魔界君主君北琅的儿子君禄清?
不对不对,君北琅是上届君主,已过世很久了。
君禄清是魔界君主,魔君?
白莞清一脸惊恐,如果是真的,那她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可是叱咤六界的魔君,六界盛传的绝世奇才。
“你是魔君?”
“正是。”君禄清看着这个丫头的反应,顿时想笑,一惊一乍的样子可爱极了,莫不是此刻早已喜出望外,盼望着自己立刻娶她进门?这么一想倒也不是不可以。
“君禄清,人魔殊途,你我……还是就此为止吧。”白莞清低着头,沉这一张脸,一瞬间,空气仿佛结了冰,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君禄清没想到她会人魔殊途,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如刀割一般让他疼的不出话。
白莞清站起身,从未抬头,她转过身,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一时间失了神,君禄清也不知道该什么,眼睛里失了一种光。
像是转瞬即逝的烟花。
“清儿……”
两人都没有话。
只剩下耳边的风在急急忙忙的些什么。
就在这时,白莞清突然转身,大步奔向现在原处的君禄清,一个跳跃,就如猴子般双手双脚一起抱住了君禄清。
白莞清将头埋进君禄清的怀里,声的道,“君你知道吗?不论以后出现怎样的争议,不论世人怎么评价人魔相恋,我都不会离开你,而是会向此刻这般不顾一切的跑向你,紧紧的抱住你。不论世事沧桑,愿始终与相随,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