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谷,但凡武林人便知,这是医术冠绝天下的神医世家之地,世代皆出其名一般品性的高洁女子,远避尘嚣,不问世事,但秉仁心侠心救治世人,是以世人爱戴之余,也有一番敬畏,这君子谷便如一处圣地,无人敢随便踏入,但凡是伤患病者却可出入自由。
马车飞奔踏入谷郡。一路上颠簸,半晌午的日光,就已到达君子谷。
君子谷美如人间仙境,分别有五个异度虚无界组成。有春雨界,夏荷界,秋叶界,冬霜界和四茗界。
春雨界三秋五载度日的只有春季,鸟语花香,芳菲满界,高山流水,如能在春雨界度世,日子也该是恣意洒脱。
夏荷界就如夏季般,荷花争艳相继盛开,蝴蝶伴着荷香在碧波中起舞,蝉争相鸣,是何等的热闹雅致的界度。
秋叶界只有袭来的秋风卷起枯黄的落叶在院子翩翩起舞。满园的黄叶飘落,北雁南飞,给人一种哀怨的意境,但别有一番情调。
冬霜界里雪花纷飞千山白雪,银冰玉砌的冰冷界地,景色壮观宏伟。
四茗界如同外界,一年有四季之分,是谷中生活所在所地。这便是江湖中传的圣地。
马车来到一处云雾缭绕之地,前都是白色的云雾,能看清少许红花相见绿中发白的花丛。
在一侧峭山壁上有几行大红褐色石雕刻的字,上写着“君入当持侠心,子皆亦为善纯,谷中救治伤病,以此警示世人”横幅字较醒目“君子谷”。
唐雪用手掀开车帘,探出身子,用一只手轻曳的拨弄,顺手的拍出一掌,只见眼前云雾随着掌的力量如人影般的自动散开两旁,中间露出一条白色宽敞的大道来,似鹅卵石铺垫而成,远看还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随着马车的行使,行走在白色道路中间,耳边莺歌燕舞,眼前是宽阔的水波,水波碧碧之处可见不知名的红花。红的更似血,粉的更如云锦,在不远处绿茵茵的一片草药和山丘,四处有山崖环绕,马车慢慢缓进谷中,可见水榭、凉亭、高阁、筑、竖立在崖壁上的雅苑及洞穴。
世人都没见过仙境,眼前之所见和所到之处,大概便是人间仙境吧!
下马车后,掌事的四茗界阿麽把行李给身后的侍女。阿麽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发簪盘起,发间随意别上一根木质簪子,面容祥和,身子微微胖。
一见到唐雪,就念叨“雪丫头是来发的容颜可人了,数月未见,身子可还好。”
唐雪回道“有劳麽麽挂念,近来身子还算无恙。”话之际便带着来到了四茗界。
只见厅内站着一个容颜俏丽的女子,身着淡紫长衫青丝垂直挽发腰间,估摸也就三十岁的样子,身上散发着淡淡怡然若静的清雅气息,这便是唐雪的师傅,也是这君子谷的主人秦南琴。
靠着阁窗面向阁窗望去,窗外怡人美景尽收眼底。窗户下站着一个黑衣黑袍身材高高挑的人,看此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阿麽带着唐雪进到大厅后,身子微微蹬着做了一个谷中仆人对主子该有的礼节。
唐雪很是诧异,君子谷数来不曾有康健的外来者,这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健的人。
世人都只君子谷,却都不知该从何处寻得这处圣地。就算是伤患病者也鲜少知晓,没有谷中雪鸳带路或者有缘人的引领也未必寻得了此地。
在世人眼中君子谷,便是如海世盛楼一般虚无缥缈的存在江湖上。实在是难以寻得。
“此人前来不是寻医问药,难道这厮是寻仇找茬,”她不安的猜测着。师父信中催得紧,刚刚又太急还没来及问阿麽何事。
只听阿麽道:“谷主,雪主子带到,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先行告退,”完便缓缓退了下去。
唐雪放慢步子,轻声喊道:“师父,”话音刚落。就听到那黑衣人发出中肯有力的声音“这便是九弦琴的主人?”听声音更像是一个老者也似一个智者。他转过身来。但还是看不清脸。
唐雪站在一边,这时秦南秦回道:“是的,这便是琴的主人”。
黑衣人沉默片刻,从怀中衣物拿出一枚玉环戒指,只见那戒指红的似血或者是红得发黑,黑中透着红的光芒,一看就是上成的玉器而成。套在手指上把玩,道:“已练到七成了,不错,九弦琴与你甚是有缘,其中琴的秘诀参透详尽,可达到巅峰,看来指日可待了,”取下食指中的戒指递到唐雪跟前道:“这枚玉环戒指就赠送与你”。
唐雪有点惊讶,“这是……给我的,”用手指向自己有点花容失色的脸,望向旁边的秦南琴,刚好和秦南秦目光对视,“主人既增与之,你就收下吧。”秦南琴道。
唐雪无奈之下只好接下戒指。
黑衣人一袭黑影忽的一下似鬼魅一阵风的不见了,速度如此之快,快的只见黑影眼前一晃便消失了,远远传来“玉环好生保留,切记遗失,”的回音缭绕于谷间。
唐雪把玉环放身上收好,笑意盈盈的走向师父,搀着师父手走到案桌前。
坐下来准备给师父倒茶,就被秦南琴一把抓住她的手摸起脉来道:“这些日子,脉象平和许些,身上阴寒毒没有发作吧!”
唐雪边到茶水边莞尔笑“谢谢师父关心,师父研究的天香玉丸还能克制下阴寒的侵蚀,服用了少许,身子却缓和了许多”。
秦南琴品了一口茶念道“只能缓和,师父还名医,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医不好你。目前还可以缓和,日后加重,只怕你还要受些折磨。”
唐雪笑靥如花儿:“如未遇见师父,已早长眠地下,雪儿很知足,自己的身子自己还是知道些,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命数,师父不必介怀。”
秦南琴长长叹了一口气。再喝了几口茶水,一时之间不知道些什么好。唐雪心里还再想刚刚发生的事儿,也不知如何开口问。
一时间师徒二人面面相觑。此时秦南琴道:“在为师还是十七八岁的一个春日里,是第一次见到主人,那时是送来一把古琴,寻找多年,未曾找寻到琴的主人,放在谷中来寻找,丢下一卷曲子后便也如今日一般,似一阵风的离去。”
“他是谁?”
师父并没有很快回话,只面无表情缓缓道来:“这君子谷都是他所创建,君子谷接到命令照要求办之即可,从不敢多问。其他的为师也是一无所知,主人很少到谷来。江湖中人和谷中仆人一直不知君子谷真正的主人是谁。”
秦南琴神情怅然的回过神来,喝了一大口茶接着道:“九弦琴放在谷中数十载,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你,平常之人琴弦根就触碰不得,更别拨动琴弦,让它发出声响了,硬碰琴弦反而会被琴上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导致受伤。”今日主人赐予戒指,想必也是与琴有关吧!”
在一旁的唐雪听得有些入神了,回过神道“:师父知道这琴的奥妙之处吗?这玉环戒指与琴有何关联?是何用意?”
琴南琴再三叹道:“既然琴已择主,告诉你也无妨,先前为师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不好好练会有其他忧虑。”
唐雪笑道:“师父是天底下最美最好的师父,不自有一定的道理。”
秦南琴用手戳了下唐雪的额头道:“就你这鬼机灵的丫头,就会哄师父开心。为师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有这么一个传也不知真假。”
相传在三千年前,有一个医术冠绝天下的大夫,不仅医术湛,也能谱得一首好曲,喜在江湖游走,好名山大川,广结善缘,来去自如,游走于江湖和朝堂之上。在行走江湖之余,在坊间经营一家药房救治世人。
一日,一位病得厉害的奴仆唤他给姐把脉,就在这样闻病治病中,得知姑娘名叫勉叹,家世显赫,从喜琴好音,更谈得了一手好琴。
随着用药时日已久,姐病情渐渐好转。为了姐能药到病除,大夫也会偶尔前去把脉。
一次,大夫走到府邸就听到姐琴音,竟然忘了挪动脚步。随着家仆的叫喊声才回过神来,在家仆的带领下走到长廊转角处,远远就看到那女子巧的脸蛋,肌肤似雪,樱桃口微带笑意,眼如流星,眉似柳叶,有些偏瘦的身子,着鹅黄衣裳,甚是美极了。
那女子见有人来,便停下拨动琴弦的玉手。
这是挽歌第一次见到勉叹,挽歌不由自主的怕起手来道:“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余音绕梁三日不止啊!万物向荣,熬尽寒冬见初春,雪竹琳琅,活泼欢快甚是一番勃勃生机的美景呀!但有为何带着淡淡的忧伤。如此美景确有些伤情。”
勉叹有意起身离开,忽听到有人夸奖。前面她琴音动听,后者听出曲中之意和心中之所想。甚是欣慰欢喜,抬头望去。
眼前人虽是大夫,但看起来更像是修道雅的侠客。眉清目朗,身材修长,有一股人雅士和侠士之气在身。
勉叹伫立站了一会儿:“谢谢过奖了。”便走上阁楼,又回头对着挽歌淡淡的笑了下。
隔着屏幕挽歌把脉后,起身写了子给侍女,“按此药煎服,可痊愈。”
回头对着屏风道:“刚听姐一曲《阳春白雪》为何会如此忧伤难过,姐莫非遇到伤心事儿。”
只见屏风那端未发话,又道:“姐大病初愈,万不可如此忧伤伤情,对病情着实不利,还望多加调养。才可快速痊愈。”
只次一见,便让挽歌挂念。她到底为什么事儿如此忧伤。在看病空闲之余,他做了一把九弦古琴,多次打磨,就称其为九弦琴。
翌日,利用请脉之意,把九弦琴赠送她。
她收到琴,很是欢喜。当场用此琴弹凑了一曲以表赠琴谢知音。如来一来,日益渐进,二人渐渐产生情愫。
不知过了多少日后。王朝一道圣旨。勉叹进入王宫。嫁给权威的王上。
两人自知此生再难以复见,恩情亦难成双影;寥寥琴弦寄相思,但求来世共婵娟。
他再见勉叹时,已是妇人模样。挽起了该为他挽起的青丝。一副尊贵的少妇模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清瘦了许多,面容憔悴惆怅,神情庄重之下又带忧伤。大殿之上,两人只能远远的看着。
自那日见后,挽歌自觉见勉叹甚难,红颜易失。
便为她在朝堂上谋得一职,当起王宫的御用大夫。只为了跟随她,守候她,远远的看着她,因大夫身份,也有少许机会游走于后宫。请脉看病之余。为她写了一处“药”,他给她谱写一首以她名字命名的《勉叹曲》。
每每莞妃心情不畅,便弹凑一曲,时而露出笑脸。这也是她在深宫大院中唯一的寄托。
因莞妃忧郁,加上身子就不好。身子发的不适,更是疾病如水般的压来。她就不得宠。
王上也就更不会过问许多。也只有他会前去看病,每当看到她清瘦苍白的脸庞,他就会发的心疼、难受心。
一次朝堂的礼祭,君臣将侯均参与,一时间大殿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挽歌根无心这样的宴会。只担心她。
宴会后结束,王上召他,让他寻找和练治除去百病永葆年轻长生的药物。
挽歌一时间恍神了。世间哪有如此神丹妙药。他也想有,这样他的勉叹就不会如此痛苦。王上的命令,他没有抵抗,也不敢违抗。
莞妃稍微病情好转点,就弹凑《勉叹曲》,以琴音遥寄相思。
就这样拖着日益消瘦的病体度过三春。终在一次抚琴时,口吐鲜血,逝去。
而挽歌就不属于朝堂庙宇。只为心爱的女子委身于朝堂上。他只想守护琴,归隐山川,回归江湖,与琴音相伴,诉相思苦。
他找到九弦琴。不顾一切逃脱。但王上是不会放过知道神丹妙药的人,在不愿受王的软禁中,抱琴自缢。
听完这一传后。唐雪面容微带伤感。慢慢缓过神道:“他俩真是可怜。”
秦南琴道:“可怜之人,又岂止他俩,古往今来,参不透的也只有情了。听后世人,能弹凑此琴弦之人,弹凑《勉叹曲》,到一定的意境之时,琴音和九根弦撞击声会唤起挽歌的意志,便会浮现出挽歌的灵。”
唐雪甚是漠然:“如此来,挽歌大夫还在守着这把琴等待他的勉叹吗?可真是痴情之人”。
秦南琴答道:“这只是数千年前一个传罢了,只见书上记载,他们信来世有约法。也有可能是为圆这对苦命鸳鸯能有再次相见的时刻,传灵魂久久不愿散去,附在琴上的法。但主人确很坚信此事。这琴才辗转几遭到了你手上。你已然练到七成,有没有有琴灵一,慢慢多勤加练习,自然会见分晓。至于玉环戒指,为师也是第一见到,不知道主人是何用意,既然主人赠与你了,你定当好好保存才是。”
唐雪,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