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长长的街道,房屋错落有致,大街巷尽显祥和气派,街道上贩夫走卒各种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繁华。
一身穿破乱衣襟,长发绒面,灰头土脸的少年正在高阁楼屋飞踩而跃,口里还不停的嚷道:“抓不到爷我,你就是死王八大乌龟,”还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身后追来的黑衣长须中年男人。
见他紧追不舍,怒色大喝道:“畜生,有胆就别跑。”
那少年脚下如风,跑得似更快,还不忘嘲讽笑道:“怎的,想让你爷爷我拔掉你的长长胡子”,长须男人额角清筋暴起,长脸怒色更甚,用手捂了下胡子,加紧脚下劲力,拼命追赶。
长街下,楼阁中众人抬头仰望,灰黑身影追赶着,对此道道,指叹称奇。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上好金丝楠木匾额上赫然用正楷输写着三个大字“醉云楼”。
唐雪一行人在门外停留,阿九欢呼道:“姐,我们赶了几天路,先吃饭,再去寻人,听闻这醉云楼的“红掌绿鹅酿云丝”可是尧都一绝啊!”
只听车帘里发出一阵如清脆铃铛般的少女笑声道:“就你嘴馋,赶了几天路,也着实有些累了,那就去醉云楼休息片刻。”
罢,阿九跳下马车,从里面出来两位女子,身着雪白衣裳唐雪和穿淡蓝衣襟的唐兮影,唐雪抱着九弦琴阿么扶着下马车,阿九便接过琴,阿么吩咐二喂马。
一行四人便走进酒楼,走进大厅,喧闹非凡,人声嘈杂,坐满各色人物。
酒楼室内绛红大柱旁栅栏雕刻着游龙戏凤的花纹,帐柜台左侧置有转角楼梯,上有楼阁,清晰可见有三层,设有多间客房。
四人踏进门厅那刹,众人纷纷看向门口处,一时有些呆滞,或有目瞪口呆,无不赞叹这两女子的容貌。
直到阿么走向掌柜,敲桌大声道:“掌柜的,给我们安排个雅座。”众人这才回神专注吃饭,掌柜让二带路到一安静的位置坐下,一盏茶的功夫,桌子摆满了秀色可餐的食物。
酒楼门口人来人往,这时来了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两个男子,老者头发花白,粗布衣衫,历经苍桑的脸爬满皱纹,老者道:“羽儿,爷爷今日手气不错,这醉云楼的杜康酒定要多饮几杯,可添喜意。”
去去去……又来赊酒欠帐,前些时日的账还欠着,”掌柜边边推搡不让他进,见后面紧跟的少年扶着老者,少年衣裳着亮,气宇轩昂,便停下手中推撵人动作道:“是来还账的。”
陆羽阳道:“自然是来吃饭结账的。”
见少年如此答复,掌柜便快步回到柜台后看账,暗想今日必让一并了结余账。
二人找到一张桌子前坐下,落座后,老者就吆喝二上杜康酒来。
陆羽阳环顾四周,一眼就瞧见了心心念念数月前一别的救命恩人唐雪,二人对视后相互微笑,这一幕刚好被坐在同桌的陆大川看在眼里。
那灰头土脸的少年飞檐走壁跃过几条街道,又从行人头和肩膀踩踏而行走,弯弯绕绕的几个来回,终于摆脱了长须长者。
一脚大步迈进酒楼,二见他如此衣衫褴褛,客官也已满座,二便拦手道:“客官,没有位子了。”少年如没听到一样,那是二能拦得了的,大步流星直管往里走,掌柜见状忙道:“客官,确实满座了,不如寻他处……。”
少年啧啧道:“那不是位子吗?”
一个翻身一跃就跳进柜台,要拿起几账高举过头顶,做要砸出去之式。
那掌柜才眼巴巴委曲求的道:“有位子,”并吩咐二抬桌子,安置位子。
陆羽阳微笑大声道:“这位兄台,如不介意,可一起坐。”是见势利眼的掌柜被这少年如此戏弄,令人哭笑不得。
少年才放下账,手点柜台一个转身便已出来。豪不拘礼的坐到陆羽阳边上。
少年闻着酒香,拎起酒杯,用一只手扇了扇酒香笑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酒虽好,还是不及春风送暖入屠苏啊!”
陆大川听着有些懵,百思不解,这时陆羽阳解道:“兄台,想必也是懂酒之人,杜康酒自是及不上屠苏酒,这屠苏酒嘛!三分苦清中略带五分甘甜,余二分香气四溢,自然是境外过来的最是纯香甘甜可口。”
陆大川听后细细打量着眼前灰土少年一番,虽是灰垢散发,眉星剑目,鼻挺齿白,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灰垢下依然能见一双深邃明亮的眸子,在长而翘的睫毛下,显得狂野不拘,邪魅狂狷,谈吐幽默之间脸上时而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魅笑。
不禁竖起大拇指道:“兄弟,分析得头头是道,这若大的尧都也就这醉云楼的杜康酒还称上一绝。”
陆羽阳见眼前少年约二十来岁,身穿灰色旧布袍,已有些破烂,鼻挺阔口,一张微长的脸宇气轩而俊,眼光明亮,眉宇之间透露着不一样的气质,谈吐不凡,举杯共饮道:“在下陆羽阳,”少年听后,举杯邀道:“古少尘。”
二人豪饮几杯,交谈甚欢,逐渐发觉,相见如故。
门口站一黑衣长须长者,大步走进去,口里大声喊道:“畜生,让人好找,是让我捆你回去,还是自己乖乖的回去。”
古少尘举起一杯酒头也不回的用腕力抛过去,杯中滴酒未洒,如一石块平击飞去,长须长者衣袖一挥,顺手握住酒杯,畅饮此杯后捏碎酒杯,大笑道:“真是好酒……。”
古少尘笑而不语,片刻后回道:“雷王八,酒中我已下毒,你还当是什么琼浆玉露呢?殊不知你马上就是死王八了,”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又举杯和陆羽阳对饮。
陆大川有些云里雾里,挠头困惑道:“兄弟下毒真快,从他一进门便掷一杯水酒,又如何会料到他会饮下肚。”
古少尘笑道:“这雷王八,追了我一路,又偏好这一口,闻酒便饮,哪还有什么心思想有毒无毒啊!”
雷万城面露惊色的道:“什么毒药,畜生尽爱胡八道。”
古少尘回道:“饭可乱吃,毒酒岂敢乱喝,会死…人…的,”的时候特意把“会死人的”得凄惨可怕。
雷万城脸色稍变道:“毒药,我看你能胡诌到几时。”
古少尘一改魅笑,正严厉色回头道:“性命攸关,爷岂敢胡诌乱编。你如不信,那就用力把住自己的脉腕,从丹田运气试试,一试便知……。”
雷万城听他得可在理,脸色一阵黑一阵白,古少尘露出少许笑意,暗想这大乌龟就要上钩了,不免有些得意。
雷万城不禁多想,按古少尘的法照做起来,用力摸着左手脉博,从丹田运气。
见他如此乖乖听话,古少尘正襟危坐一正经的道:“如何,是否觉得脉博跳动加速,异常之快,不仅如此,脉腕处是不是有些微痛,气脉游走不畅,似一股强大的力量抗压,运不上气来。”
雷要城此刻胀红了脸,额间还有少许汗珠,听完后,心里微凉,强忍身体不适感,微声道:“什么毒,有这么厉害。”
陆大川凑热闹问道:“是啊!什么毒,这么近,我竟然没发觉你下毒了。”
古少尘笑道:“陆老爷子,可听过,天一神水。”
此话一出,唐雪有些震惊,听前面话语,这破衣少年,却是胡编乱扯。但天一神水,只记载在《奇毒真谱》中,心想,难道他读过秘籍,还是遇到大师兄了,不自觉的用心听他些什么。好便知晓唐璜下落。
陆大川摇头不语。
陆羽阳好奇的问道:“古公子,天一神水是为何物?为何江湖上从未听闻过。”
古少尘有些洋洋得意,笑道:“什么古不古公子,都叫我古爷。”
少頃,他有些得意忘我,觉得失态便微道:“你我不必过于拘谨,我俩年纪相差无几,叫我古少尘即可。”
喝了一口酒慢慢道:“这天一神水,哪能是人尽皆知的毒药,这药水无色无味,非常人可查觉,来自制毒暗器世家唐门一派持有。”
陆羽阳答道:“难怪从未闻之,”答话间,眼睛望向唐雪处,唐雪微笑摇。
陆羽阳这才恍然大悟这古少尘葫芦买的什么药。不由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如此聪慧的计谋令人折服。
雷万城听后,汗如珠豆,身子微微一颤,差点站立不稳。
唐雪暗道:“这毒是无色无味,来自唐门,自也得通,”更加确定他知晓唐璜处去。
古少尘见雷万城如此状态,心中万分窃喜,乐笑道:“雷王八,要不向爷爷我磕三个响头,就饶你不死。”见雷万城归然不动,万分没有磕头求饶的意思,又接着道:算了,让你一个半百老头向爷我磕头,实在是有损颜面,不如……”美目一转魅笑道:“就几声狗叫,把爷逗乐了,就饶你不死。”众人听后纷纷哈哈大笑。
雷万城然不知天一神水是何物,自是更将深信不疑,彼时已骑虎难下,正不知如何是好,身子正要颤颤微微扑倒,被一中年面容慈祥男子从背后扶住了,中年男子大声道:“万城兄,岂能被这任性的淫贼几句鬼话就唬弄了,这淫贼诡计多端,巧舌如簧,如狐狸般狡猾,你我又不是今日才领教。”
雷万城听后,信心大增,回想起这一路追捕,确实被这畜生戏弄了几回。
古少尘笑道:“舒伯父过奖了,”站立一旁的雷要城早已怒火冲天,当下被这毛孩如此戏弄羞辱,自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教训古少尘一番,好让他一洗羞辱,“你子怎好歹不分,废话少,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雷万城忍气吞声道。古少尘喝了一杯酒,缓缓道:“伯父这是在夸我聪慧过人,能言善辩,比那些自命不凡,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差之千里啊!”陆羽阳听后,也是觉的此话有理。可为何要叫少尘“畜生、淫贼。”备感困惑。
雷万城一时哑口无言,他这是拐弯抹角的讽刺自己,骂自己是伪君子,真人。
舒乐山不屑笑道:“就你…也配提君子二字,”古少尘一直有碍于音音的情面,对舒乐山留有几分薄面,不曾想舒乐山不仅不领情,反而几番奚落于他,暗想,也就不必顾及舒音音的情面了。
古少尘站起道:“老顽固,给你几份情面,就口不择言。”
舒乐山见他如此嚣张,两人彼此都不过几步之遥,似一阵旋风,右手伸抓过去,便想锁住他肩膀。古少尘脚不离地,上半身一轻飘,让舒乐山扑了个空,一招过去,他还在原地站立。
雷万城见状,便大喝道:“书礼护法,今日必定不能让这畜生再逃了。”
古少尘暗想这酒楼人多嘈杂,雷王八追击,要逃走也并非难事儿,两人合力左右夹击追捕,逃走胜算减半。不由的笑道:“还自命书礼护法呢?简直就是以大欺,以多欺少,可笑的是我泱泱之邦,还自称是明礼仪之邦,真是知不知羞。”
此话一出口,众人都觉得有些道理或是点头,目光注视着书香打扮的舒乐山。
陆羽阳便附和道:“古人云,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
一旁的雷万城有些急不可燥,听这少年道古人云,惧怕舒乐山上当,会做出礼让之事,让古少尘有机可乘,一番思量后道:“书礼护法,抓他回去,也是合礼且职责所在。”
舒乐山自知书懂礼,想法自也是循规蹈矩,所做之事都是合乎常理道德。此刻有些顾及众人目光,又想到众人不知淫贼性情,他犹豫少许微笑道:“巧言令色,我舒某人虽有些墨守成规,但还不是个书呆,想诓骗于我,乖乖跟我们回去,又何必多废口舌。”
古少尘没料到这老顽固这么快识破用意。暗想这次怕是要被带回去了,失意笑道:“真是好酒呀!酒逢知己千杯少,羽阳下次有机会去品屠苏酒。”
陆羽阳握酒杯一饮而尽。回道:“少尘何必急着走,这还未尽兴呢!”
雷万城不语,上前便使出一掌,陆羽阳大手一抓陆大川,三人闪避,桌子劈成两半,众人无不惊慌失色,慌乱之中纷纷逃走,只有一两桌的客人还在观望。
陆大川望着劈成两碎的桌子,心有余悸害怕的躲到远远的一角落中,陆、古二人,一人持剑,一人空手翻打斗打,陆羽阳和雷万城大大出手,一旁的古少尘则与舒乐山对打。
陆羽阳脚下使出“浑元乏步”,其威力步伐虽不及江康颜有劲力,但也无形似快,有模有样,剑下使出无双剑法,见他一个飞身旋转回刺,长剑直入雷万城胸膛,身子微悬空中,雷万城胯下立马子步,双手发出气息,合并夹住飞来的长剑,陆羽阳用力想抽回长剑,有些吃力,便腿脚蜷曲踢去,雷万城这才松手,立即发出一掌,陆羽阳眼急身快,长剑点地飞跃上,避开了这一掌。
古少尘步子飞快,桌上上跳下窜,双脚踩案桌,手上发掌力,打了半晌又开溜,这刹那,古少尘回头望向陆羽阳那一端,见陆羽阳此时处下风,便飞身跃去,二人合力攻打雷万城,此刻二人背背相对,陆羽阳手把长剑,古少尘掌出“浮云碧落掌”之势,互相扶持交换着对打。陆羽阳对着雷万城过了三十几个回合。一时二人飞出对面楼顶。二人又分开,踩瓦交势,瓦片哗哗的落下,路上行人纷纷逃离。
陆羽阳飞到酒楼栏杆处,准备一个回身转刺,避之不及,被雷万城一掌击中,另一端古少尘与舒乐山在酒楼大厅大打独斗,二人掌风相向,掌风所到之处,只见桌椅板凳碎落,见陆羽阳中掌受伤,一时有些担忧,便不与他纠缠,合力发出一掌逃似的飞到靠近陆羽阳处,舒乐山趁机追赶。
独桌坐立的唐雪见不妙,一跃飞快下来,在古少尘还未赶及到陆羽阳之处,手一舞,衣袖间飞出白练来,卷起落在陆羽阳不远处的长剑,飞的挡住了雷万成。
古少尘见一袭白色阿娜多姿背影前去援助,便安心许多。转身对付舒乐山。唐兮影怕师妹打不过,就拔剑一起助威。陆大川这才眼巴巴的去看望躺在地上的陆羽阳,扶到一旁稍作休息。
唐雪和唐兮影二人一个攻上一个攻下,也显有些吃力,唐雪一个飞跃,回到厅内大喊:“九弦琴,”阿九起身抛出一把琴来。
唐雪接住九弦琴,古琴当琵琶凑,发出清幽婉转声,只看动武之人昏昏晕晕之态,扶偷额难受之姿,雷万城大呼:“头疼,”脸上表情实属难看。舒乐山也抱头难受,弹了许久,二人实在难受,又无从下手,如此下去,会得不尝失。便一纵身飞跃逃走。
唐雪这才放下琴,转身就看脸色泛白的陆羽阳。
古少尘此刻也在陆羽阳身边。他才瞧清眼前姑娘容貌,不惊叹道:“倾国倾城不及卿容颜,应当九天仙女下凡尘。”
唐雪喂药丸给陆羽阳吃,回笑道:“少侠过奖了。”便当下给陆羽阳把脉后道:“还好,没伤到要害,吃些药,听上几曲,休息数日便可痊愈。”
陆羽阳微弱道:“谢…谢……雪儿姑娘再次搭救。”听完刚刚一番话语,古少尘放心许多,打趣道:“如此来,不是和雪儿姑娘初始,还需劳烦仙女姑娘这几日为羽阳疗伤。”
古少尘见姑娘医术了得,羽阳受伤,后又有追捕,只能在此休息几日,可再做打算。
陆大川见陆羽阳不语便道:“就劳烦雪儿姑娘,把我孙子医好,不然这世上就我一个人……”得可怜兮兮,似哭非惨,唐雪也不好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