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这颜姑娘可就交由你照顾了。”张天闻塞给李子奇一颗碎银,笑嘻嘻。
“是是,您客气了客气了。”能带出这武功那么高强的人谁都能想到你这笑面狐狸也不简单,李子奇心里唾了一口,但仍面上带笑,手心紧紧握着那颗碎银。旁边收拾行李看见了这一幕的厮眼神中都溢出了羡慕。
“师父,你再不走,可是会有虎狼咬你的!”颜希安坐在马上,把弄着皮鞭,阳光下的她,眉目艳丽,双眸清冷,但又不似高原冰山般清冷,别有一番滋味,这让路过的行人都不忍驻足。
张天闻是知晓颜将军夫妇的,他们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自然他们的女儿也不差,只是安安平日里练武不修边幅,常以男装示人,是以她的光华被自己遮掩,如今她首着女装,衣间流转中,尽是一种言不清道不明的风流之感。
或许用风流一词,不适合女子,但用在她身上,是顶合适的。
张天闻满意地点头,但下一秒又破口大骂:“好不容易穿个裙子你坐什么马?!还不快给我滚去马车上!”
“这不碍事的张师父,我们一路游玩回去,不用担心行程问题,张师父勿要动怒勿要动怒。”李子奇也是怕这姑奶奶一不高兴,马鞭一甩就抽自己身上,慌忙安抚这跺脚大骂的男人。
“我这哪是心疼你们的时间,我是心疼她身上这裙子!瞧瞧这花色,瞧瞧这布料,还有暗纹!哪里便宜!”张天闻气得七窍发烟。
“哈哈师父,我要是走了,您可别抠门得连条新袜子都不愿意买。”颜希安并未把她师父的话当真,仍稳稳当当坐在马上,但撇向李子奇的眼神,那可是明明确确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屑,约摸是在笑他们两人贫穷不识货罢,大概也是,但他们知道这种花色这种布料的裙子其实早过气了,因为早些年他们在江南一带已见过了,那会张天闻还想买那么几条给她穿上,但被她以练武为重来拒绝了。
此次那么一闹,不过是想看看这些狗腿们背后的主家态度到底如何罢了。
很有趣,颜希安没有再对师父的“抠门”进行反怼,而是选择看向远,她知道,这件事真正明不了什么大事,但她也不急,慢慢来,她总可以一点点揪出那巨蠹的脚,最后一掌拍死。
“李官爷,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她正眼看向李子奇,在“官爷”二字上着重语气,让人听来,竟无端让人心颤,就连周边已经收拾好恭站在一旁的厮都抖了抖。
“是是是,马上出发马上出发。”李子奇一挥手,就闻身后马蹄声动,车轮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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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奇有气无力地坐在马背上,任由路的颠簸让他倒西歪,只要人不掉,就不管其他。他是很想坐到马车上的,毕竟曾经他以为这颜家姑娘只会耍剑受不住长途跋涉,会钻进马车里面,这样的话他自己也能坐在外边驾车,但李子奇是真没想到这姑娘完不和其他娇滴滴的大姐一样,都过了两个市镇了,都过了五六天了,行程路上她就没从马背上换到马车里!跟着这位大姐一同骑马的李子奇表示很绝望,他真要受不住这颠簸了,他就要,就要……
“李官爷,前是否有个城?”忽闻女声,他打一激灵,迷蒙间答道:“回颜姑娘,前……城镇是齐家……”话没完,就从马上跌了下来,这一变故吓得后跟行的厮急忙上前将他扶托住。
颜希安一瞧,他不过中了暑热,命他们将他搬去树荫处歇息。待他们手忙脚乱地将李子奇放好后,颜希安道:“我怎的瞧着他更像个千金大姐?”
这一路上他们也见了李子奇对颜希安的态度,见她那么也不敢多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颜希安正好想甩掉他们去玩会儿,就让他们好好照看李子奇,甩着马鞭便策马而去,留下一众完不知该不该拦的厮。
“齐家镇?”她拉了缰绳,马儿在原地喘气打转,“好马儿,咱们去转转呀!”罢又策马前去。
进了城内,随处可闻叫卖物品的吆喝声,还有在角落玩闹嬉笑的孩童,看起来这个城镇发展不错。
颜希安打着马随心转悠,先前为了骑马便,她已换上了劲装,且又进行了简单易容,是以路过的人们不过当她是哪家出门游玩的富家少爷。
“好!好!揍他揍他!”
“靠,快点给老子爬起来!老子买你不是为了让你败光老子钱的!”
……
忽然就听见不远处嘈杂的声音,看去是一大群人不知围着什么,时不时爆发出喝声。听这内容,约摸是打擂台押注之类的赛事。
颜希安下马,牵着马向那走去,又随手拉了个妇人,问前面那一块地正在进行什么赛事。
“那个啊……公子还是别去凑那热闹了吧……去那的人大多都是游手好闲的人,下台打架的大部分也都是家境破落或孤怜的孤儿一类,为了赚点口食,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让人看了都心疼啊!”那妇人一脸不忍,“听那里前几天还死了个孩子。那办这些事的那个头头啊,非但没有停止,还继续办,还要报名的只能是**岁左右的孩子。”
“如此,多谢大娘。”颜希安抱拳,牵着马继续往前走,那妇人见喊了几声没人应,只好摇头叹气继续走自己的路。
“听到老子的话没有?!给老子站起来!”那个已经趴在地上的男孩被一个男人揪着头发,他的脸已经被打得瞧不出原样,被那男人揪着头发也已经没有力气再挣脱。
反观另一边的男孩子,虽然脸上身上也同样挂,但看起来比这男孩好一点,而且他旁边还有个看起来较大岁数的女孩子在帮他擦汗,想必这应该就是那大娘的家境破落的孩子出来掏点生计了。
颜希安原以为那趴下的男孩会选择认输,但不曾想到的是他被那男人狠狠地摔到地上不久后,又站了起来。他喘着粗气,擦掉嘴角半干不干的血,眼神中燃烧着不知名的火焰,让人见了竟无端激动。
“好好!好!上!快上啊!”人群又响起一阵爆呵。
一瞬间,又见他们扭打在一起。
颜希安看着那受伤较重的男孩出拳的手法及换开的步法,嘴角一笑,觉得甚是有意思,甚至于在看见另一个男孩子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从兜间掏出一钢铁护爪往他身上一拳打去时,还笑出了声。
“喂,我,这里是谁负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