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民是真看不懂了,他可以派人打架,欺负弱违背良心,但是要用脑子的事情他真的会搞不懂,就如刚才那个公子到底为何会选择明明在打斗时处于劣势的一。也罢,他摇摇头,把钱给那个已经期待拿钱很久的男人后便叫人收拾场地走了。
后来的齐民或许真的后悔自己没有听那公子的话,多做善事,因为他终于招来了属于自己的祸事。后来有个人伢子拐了个富家少爷,想带来磨磨性子再卖出去,没曾想被他家人寻来,连带着齐民一同高上了官府,并将他过去种种都列举,加上民众的声讨,以及上一级的关注,当地官府迫于压力,也不敢跟齐民谈什么私底下的肮脏交易,只好匆匆了结此案,将齐民斩首。但此事一笔带过也不必再谈,世人只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可爱的分界线又来辽~~~~~
“公子啊,敢问出诊的地还有多远?”年过半百的大夫时不时地擦着豆大般的汗,提着手上的行医箱跟着那两人的步伐,实在是就要走不动了,周边的景象也由热闹逐渐变得人烟稀少,这大夫不由得有点担忧,怕前面走着的那两人是要拐走自己,但转念一想,自己无财无色,才那公子付的定金诊费也早已放在店里收好,那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人肉包子……
“就快到了,就……”江初一的话还没完,就见那大夫被惊得往后一跳,双眼瞪大瞪着自己,“大夫,呃,您怎么了?”
“噗呲,大夫别忧心,我们可是认认真真请诊的。”颜希安早已下了马,同他们一起步行前去,看见那大夫脸上的神情及手护行医箱的样子,便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笑了一声又道,“大概还有多远,初一。”
“前头右转,院子里有棵树的就是了。”江初一指了指那高出墙不少的枣树,“那是爹和娘很早就种下的树了,长得茂盛,娘也不舍得修,就任由它长了,现在那里面还可以坐进去一两个人乘凉呢。”
“娘!我回来了!”江初一开了门,大喊,隔壁的周大婶听见,从另一边喊来:“你娘下地去了!待会才回来。”“好,谢谢大婶!公子,大夫,你们先进来歇会,我去给你们倒杯热茶。”江初一带他们进入屋内,便马上去烧水准备泡茶。
一进屋内,外头的盛阳气息便弱了几分,甚至还能感受到屋内有着几分凉意,大夫到了地,就放松下来,坐在椅上哼着曲儿。颜希安则是屋内随意转悠,看向院内的那棵树,树冠茂密,凉荫一地,还能听见树中那蝉叫声,甚至还见只鸟扑腾进去,想必是在里面筑了巢,真的是别有一番趣味。
“对了公子,那兄弟的伤,不用看看吗?”大夫问道,“我见那兄弟伤得不轻,要不先让他看看吧?”
“不用担心,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颜希安也寻了个椅坐下。
很快,江初一便回来了,捧着一块还算平滑的木板子,就端着两杯热茶进来。“公子请用,大夫请用,心,烫。”
“大夫问你要不要先看看你自己的伤。”颜希安吹着热气,闻到茶中的气味,虽然不是什么名贵茶叶,但也有另一种不明的清香,“这茶汤,成色还不错。是你娘炒制的吗?”
“是,娘会自己制茶。多谢大夫,嗯……那就劳烦大夫先帮我看看,我怕娘回来了担心我。”江初一挠挠头,似乎是很想先让大夫给娘看看,但是娘又下地去了,一时不会回那么快,又怕等会娘回来看到他这样受伤,担惊受怕,这才决定让大夫先看看自己。
“初一,是你回来了吗?”柳箐箐很快就回来了,她抱着一束柴,顾不得脸上的汗,到柴房放好后去找她的儿子。江初一迎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一大碗凉水:“娘,喝水。”
柳箐箐接过水,刚想喝却看见自己的儿子满身脏污,脸上还挂了,自是怒得扇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可以听见这女人已经用了十足的力气,就连那大夫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身子一颤,但江初一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
“娘和你了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是不是又是去打架了?!是不是!是不是!”柳箐箐气得浑身颤抖,跑去柴房就抽出一条木枝,往他身上抽,一下又一下,“你身后那些又是什么人!是不是来催债!你这孩子,你爹走了,你是不是也想被人打死,只留下我一个人!”
江初一手中捧着的那碗水仍稳稳当当,他站得很稳,手也很稳,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娘……不是的……”
“还有脸喊我娘?你别喊我!你要是喊我一声娘,你就别去那种地!”柳箐箐打得累了,直接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的声音就有些嘶哑,那么一哭,就更破音了。
“娘……”江初一半跪下来,“您、您先喝点水,不要生气……后面那是我遇到的贵人还有大夫,绝对不是追债的人!娘您相信我!”江初一抚着柳箐箐的背,又将碗递上去,一点点地喂她喝水,大夫见这女人终于冷静了下来,连忙上前进行介绍,是这位贵公子请自己来是为你看病的。
“看病?我能有什么病?”柳箐箐理了理头发,撇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没话的颜希安,看起来仍有戒心,毕竟她可不信天下会掉什么免费的馅饼,会有人主动请大夫来帮别人看病。
“娘,您放心,这位公子是好人,他不仅帮我付了钱,还给了我比赌赛还要更多的铜板呢,娘你看!”“你还敢?!”眼见柳箐箐又要拿起木枝发怒抽人,大夫连忙挡着:“夫人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兄弟的伤势不重,反倒是他您重病,急需看病,还是先让老夫为您看看吧!”
“重病?我得了什么病?”柳箐箐坐在地上,手拿木枝,眼神疑惑。
待大夫将轻纱取出,轻置在柳箐箐的脉上时,眉间轻皱,已无才那和蔼可亲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则是沉稳与可靠。
“呃……”大夫隔纱把脉的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告知,“仅是普通的风寒咳嗽,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