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顾家也没有减少前来示好的次数,前两次顾晴悦前来送礼被拒后最后一次竟是莫夫人带着顾晴悦一同上场。
颜希安不明白这家人为何那么在意自己,如果只是单纯为了好名声大可不必,但如果也真的只是为了名声一事,只能这一家人都走魔入火了。不过幸而这最后一次不过是来送了一套是时下京城最流行的成衣罢,不像前几日顾晴悦带着几份簪子前来。
颜希安既然收了礼,自然也不会没有智商不知道礼尚往来,她让凝语去自己的库房取了个金玉摆件做了回礼。这样金贵的礼物让这来人都的惊讶一番,毕竟她们实在是没想到这样一瞧价位不俗的金玉摆件的主人竟真的就是一介孤女颜希安的。
早前几日王娇月便命下人收拾出一间库房用来存放颜希安后来让各地存有自己西的铺子运来的珍宝。王娇月十分清楚她这个姐妹财力究竟有多庞大,且先不她过去十几年究竟拥有多少珍宝,就连她那师父每每得到报酬存入钱庄也是用的是颜希安的名字,白了,那是她师父为她存的嫁妆钱。
到张天闻,王娇月、宇铭白这两人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也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虽然外界武林中也有许多人正在追寻他的下落,有流光剑派的,也有其他武林中人。
不得不,颜希安也有些想念她的无良师父,虽然他行为乖张,但是也待颜希安极好。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便迎来了宫宴的这一天。因着圣上不止宴请了颜希安,也宴请了在朝的众位官员及夫人姑娘公子等。这阵势不,自然在许多人眼中也是一场足以表现自己的宴会,特别是有传言圣上有意为符合年龄的皇子留意妃子,自然这些有资格前来的姑娘家都跃跃欲试,只待能在皇室面前留下极佳印象。
颜希安相对其他想要争奇斗艳的姑娘们便显得十分简单,整理过的发髻显得她轻灵又自在,头上戴着的珠钗不过是前几年茱雀楼推出的素雅月芯的系列簪子,身上穿着的衣裙也不是莫昕同顾晴悦来时送的那套齐胸襦裙,而是这几日由王娇月一直在用着的裁缝娘子定制的青绿色调坦领襦裙,瞧见也是干干净净的。
实话,这身装扮,定是这场宫宴中既符合身份却也最为素雅清丽的。
“娇娇姐,等我晚上回来给你稍糕点。”颜希安笑着告别。
“可别当真啦,不过是玩笑话,你可别真带糕点回来,会被人笑话的。”王娇月认认真真地给她着。
颜希安自是知道她娇娇姐的意思,笑着应下便转身就着凝语的手提着裙摆进了马车。
“初一,可得记得关照好你家姑娘。”
“是,王姑娘。”江初一往后余光瞧了一眼,只瞧见那青绿色的衣裙裙随身而动余下那最尾的裙摆,耳根又一热,低下了头掩去视线。
王娇月瞧着,轻轻浅浅地笑着,看着他们离去。
这一边的氛围如此轻松自在,但另一边就不如这般。
“娘……真的不能把那个轻玲换掉吗?!”顾晴悦满心不悦。莫昕拍着她的手背,轻声哄着她:“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私底下一直跟娘念叨,那轻玲我瞧着冷静寡言,办事也是聪明机灵,实在是个难得的婢子啊。”这莫昕虽有着虚伪的面容,但面对她这唯一的孩子,却也有着出自真心的母爱。
“您不知道……”顾晴悦咬牙,心想前几日那般自己的羞耻又怎能让他人知晓,“那女人真的!太令人厌恶了!哎呀娘~您就当这是晴悦的直觉嘛~”
“悦儿,别闹。你知道用人这种事,看似由娘经手,实则是你爹在管。你爹……是怎样的人,那么久了,你还不清楚吗?”莫昕掩下眼中的悲凉,是啊,他们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也早该清楚她这枕边人是怎么样的人。
“娘……那您能不能让那轻玲别总跟着我……”顾晴悦苦苦哀求,只可惜莫昕仍是恨着心拒绝。“若不贴身紧跟,爹给你换这婢子又有何意义呢?”为的就是想找个更有脑子不会乱话的婢子时刻注意着顾晴悦,避免她情绪化而落下恶名。
“悦儿是不是很厌恶颜希安?”莫昕忽然问道,因为此刻一想,似乎这几日悦儿的失态皆都于颜希安有关,甚至前些送礼之时还百般闹着不愿前去。
“没有啦……是因为那颜姐姐太美了……悦儿自觉失颜,怕见得多了,会自惭形秽呢!”顾晴悦一扫先前的楚楚可怜,面上的笑容娇俏可人。
“你呀!娘还不知道你吗?你放心!她也就不过有点姿色,恰好也有点聪明,这京城三大绝美之一还是属于你的。”莫昕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哎呀,娘,您都要整乱悦儿的衣衫了呢~”
看似亲密平和的母女间的打闹,只有她们自己才能清楚心中所想。
“顾姑娘到了!”刚下马车的周欣燕一瞧见不远处驶来的挂着顾家牌子的马车,心下激动地低呼了一声。
“姑娘,您可慢些……”她身旁一个肉乎乎的婢子细声细气地。周欣燕可没打算理她,扭头对自己的娘亲自个要去跟顾家姑娘一起走。
李雯笑着应了,见她向那停下的马车走去后也自个找了姐妹,准备一同进宫去。现下宫门来往的皆是写夫人公子姑娘,各位大人们早早入了宫,是先随同圣上忙完政事才会前来入宴。
顾晴悦下了马车,瞧见轻玲早早地从后头跟着的马车里下来候着,莫昕也不知发生何事,也早下了马车见周欣燕来寻顾晴悦,便是去找其他夫人们先走了,而顾晴悦一瞧见那周欣燕,便想起前些日子在自家洗尘宴上这姑娘的粗鄙行为,内心不屑,但又脸色掩得极好。
且她想着,既然自个摆脱不掉轻玲,那就想办法比这个女人拥有更有手段的能力。
顾晴悦微昂头颅,骄傲地伸出手来示意轻玲将自个扶下马车,而用作踩椅的车夫也早已毕恭毕敬地伏在地上。
轻玲盯着那只手,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是权势的一种象征,哪怕此刻站在她对面的只是个贵家姑娘……
她最终还是压下心底的翻涌,顺从地扶着她的姑娘下了马车。
她到底,还是要夺得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