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聆这一声‘哦,淡淡的,含有敷衍成分,火遥听后火气更大了:“只有‘哦?”
秋聆歪头,觉得奇怪,“要不然呢?”
火遥那个怒啊,“以要在以前你肯定会‘拖他过来宰一顿之类的话的!”
“可我打不过他呀”秋聆老实巴交地回答:“而且你俩不都是经常打闹、没一会儿就和好了吗?”
“这次不一样……”火遥一时找不到语言来反驳秋聆,自己的确经常和洛白哲吵闹,但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种感觉,以前都是她一个人在闹,洛白哲从来都没有动怒,把她惹急了还会找各种好吃了来示好。但今天,洛白哲眼里的怒火她看得一清二楚,他是真的生气了,火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生气时散发出的冰冷、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让她不知道如何去应对,胸口闷闷的,想窝火。
秋聆觉得此刻火遥脸上的表情挺有趣,就是像是父母不知道拿叛逆期的孩子怎么办的神情,这种表情她时候经常在火遥父母的脸上看到过,火遥和她妈妈很像,做出这幅表情的时候秋聆有一种看到火家妈妈的错觉。
秋聆8岁就到了火家,火家的人对于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从未给过一分歧视,反而将她当成女儿一样看待,吃穿用度和火遥没有半分差别,变相地接替了她父母的位置。火遥性子活泼老喜欢往外跑,她却恰恰相反,喜欢窝在家里,经常捧着一书看,看着看着就发起呆来。
她想爸爸妈妈了。
每当这个时候火妈妈总是找到她,和她聊天话,找各种法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有时候是教她一种法术,有时候是教她一个菜式,秋聆对做饭做菜比较有兴趣,于是火妈妈就将一身的厨艺都尽数传给了她……
想起火家妈妈对自己的种种,秋聆语气不免柔和了几分:“怎么不一样了?”
火遥可没注意到秋聆火遥放软的语气,她挠挠头道:“不知道怎么!你把钥匙给我就是啦!”
见火遥一副摸不着头脑理不清头绪的样子,秋聆摇摇头,抬手在空中一抓,一块鹅黄色的四卡片出现在她手中,将卡片递给火遥,秋聆道:“记得别选太高难度的”
“知道啦!”火遥接过钥匙就往外跑。
一路飞奔上楼,火遥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打开了秋聆的房门,‘嘭的一声将门狠狠关上,秋聆的房间挨着洛白哲的,房里坐着的洛白哲听到这一生巨响,无奈地扶额,长于一口浊气。
将门关上后,火遥找到一堵空墙,卡片贴着手心往上一摁,手里的卡片渐渐扩大,最后变成了门口一般大,泛着淡淡的黄光,左上角出现了十条从短到长的横条,最短的只有手指那么短,最长的足足跨出了光门两寸。
火遥思考了一下,手指轻点顺数第五个,‘哔的一声,被点的那根横线一闪,整个光门的黄色深了几个度,火遥活动了一下筋骨,踏了进去。
入眼的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地,空中漂浮着许多乱石,大大,有的还包裹着火焰,这些石头在火遥踏进光门的那一刻都风一般往她冲来,火遥一个侧身躲过,随手抓起旁边兵器架上的一把大刀往空中横扫,石头顿时化作一堆灰烬。
带掂了掂手中的大刀,火遥笑的冷冽,“出来!”
话音刚落,山丘后面跑出来密密麻麻,流着口水、红着眼睛的噬魂兽。
火遥记得,这个修炼场是她妈妈给秋聆做的,难度从一到十,五级放的都是她抓了丢进来的噬魂兽,五级以上则是一些更强大凶狠的恶兽,环境也比下五级恶劣。
第一级到第五级,噬魂兽的数量渐渐增多,环境也来恶劣,秋聆从第一级练到第五级花了三年,然后就一直往上攻,五层以下再也没有进过,这些噬魂兽被饿了那么久,心情有多焦躁可想而知。
眼下的噬魂兽都是皮包骨头,两眼通红,低着下巴,下颚那里潺潺留着口水,一只前爪不停地在地上刨,地上没一会就被它们刨出了一个坑,喘着粗气低吼,虎视眈眈地盯着火遥。
“还以为你们都饿死了呢”火遥手提大刀站得笔直,她不想用鞭子,鞭子适合远攻,哪有挥霍大刀时那种痛快感,看着眼前一瘦到变形,看到个人就恨不得扑过来拆吃入腹的噬魂兽,火遥挑起一边嘴角:“今天就送你们去阎王殿,省得你们长丑,还空占着我地!”
那些噬魂兽似乎是饿的太厉害又似乎是听懂了火遥的话,咆哮声接二连三,发疯似的朝火遥飞奔过来。
火遥运起洛白哲刚刚给她度过来的灵力,一想起洛白哲将冷漠的脸,又想到此刻用的还是他的灵力,怒气丛生,手起刀落间就斩杀了三头冲到跟前的噬魂兽。
噬魂兽那些一个个都发足了狂,用尽所有力气作最后的挣扎,张开大嘴,不要命似的朝火遥咬去。但火遥发狂的程度不比这一群兽类低,大刀上下横扫,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戾气迸射,一刀刀地将冲上来的噬魂兽斩杀,期间偶尔也被噬魂兽锋利的爪子挠伤,血腥蔓延,原就狂躁的噬魂兽发了疯一样咆哮。
火遥也不理会身上的伤口,看着因为血腥味而变得更狂躁的噬魂兽冷笑,提起大刀迎战,另一只空着的手往空中一伸,兵器架上另一把大刀应召落入她手。
双手持刀,火遥痛痛快快地撕杀了一场,将五级部的噬魂兽部斩杀之后还觉得不够泄愤,身体内、洛白哲给的灵力也还有很多,于是她退了出去,点开四级从来,将四级的噬魂兽部砍死。
砍完,灵力竟然还有,火遥觉得气愤,这洛白哲的灵力这么耐用的吗!
又退出去,点开三级,冲进去又是大杀一通。
杀到三级最后一只噬魂兽,火遥总算是将洛白哲给她的灵力用完了,退出来之后训练门都懒得收起,直瘫坐在一旁喘气。
太久没有这么疯狂地训练了,她好像有些吃不消。
秋聆一进门就看到火遥满脸汗水,摊在地上徐徐喘气,一头红丝经过汗水的浸染已经成条,怂拉在她的肩头,白色的校服血迹斑斑,深红色的,这种颜色秋聆很熟悉,是食魂兽的,袖子破了几个口子,沾着更浅的血迹,那是火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