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没有人话。
余繁锦点点头,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诸逸连忙收拾好桌上的西,大步地跟了出去。
走廊两旁的人都纷纷让路。
习惯忙碌的两人,脚下的步子都走得飞快。
刚走过一个拐角。
应该诸逸还没看清,眼前的人是如何出现的,余繁锦已经停下了步伐。
站在办公室门前的男人有一头灰白的长发,微卷的发丝落在脸侧,双手插在口袋里,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听到了响动,微微侧过头来,视线如同豺狼似得,盯住了他们。
诸逸在一瞬间,感觉毛骨悚然。
“回来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像是被什么磨损了一般,难听得要命。
“……”
诸逸偷偷瞥了余繁锦一眼,背对着他的总裁没有丝毫反应。
或者冷淡。
两人看起来并不像不认识。
白发男人笑了笑,他那张嘴长得宽大,咧开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这不是笑容,而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穿着黑色皮鞋,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响声。
他漫步走到余繁锦面前,身体靠近他,声音低沉:“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滚。”
“……几年不见,你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差?”
余繁锦没有再理他,抬手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锁。
他刚进去,房门还没合上,就被那白发男人一手压住。
诸逸发现那男人的手指甲很长,尖锐到一种不正常的地步。
男人打开门,往里跟着走了一步,丝毫也不害怕生气的余繁锦,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探出头来,那双无神又凶狠的眼睛看了过来,盯着诸逸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道:“给我一杯蜂蜜水。”
“……”
吓,吓死个人。
怎么总裁的朋友,都那么让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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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听了。”坐在沙发上,白发男人很没有礼貌地瘫着,翘着个二郎腿,眼睛盯着天花板,“你打算结婚?”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他侧过头来,“跟一个妖怪?”
“……胡什么?”
“胡?我可没有胡。”
“凌龙!”
“别别别!”白发男人连忙摆手,捂住耳朵,“别一生气就叫我这个名字,我虽然是你们家的御用使者,但也不用时刻提醒我吧?”
余繁锦盯着他,道:“我恨不得早点和你解除关系!”
“别这样,你可想清楚了,要有一个我这样资历的妖怪做使者,可是不容易的事情,要不是当年……算了。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这个的。”
“别绕弯子,有话直。”
“昂。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要是不懂,我就再明白一些,你的那个未婚妻,是只妖,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余繁锦侧过头,没有回答。
凌龙眨了眨眼,逐渐露出一个不可置信地表情,“你察觉到了?!”
“……”
“喂!余家子!你疯了吧?!你知道她是妖?!”
“……”
凌龙的声音大得惊人。
余繁锦秀气的眉头皱起,露出一个不悦的眼神,“这和你有干系?”
“我……哈哈……我真是……”凌龙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合着你之前都是在装糊涂呐?”
“……”
“我问你,你是知道她是妖,还打算和她结婚?她拿你当挡箭牌你知道不知道?”
“无所谓。”
“什么?”
“我来就觉得,现在监管局的规矩太落后,那个地险些要了我父亲的命,子语不该受他们的管制!”
凌龙被他的言论惊呆了,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能够出监管局不对的话来,果然余家是代代出人才。
他笑了一下,道:“基因这玩意儿果然吓人,没想流传到你这代,余家的血脉还是如此忤逆。”
“你就想这件事?”
“当然不是。”凌龙挑眉,“我原先是想,把真相告诉你,让你和她分开。”
余繁锦的眉头紧皱,这人从十八岁他能控制开始,就已经被他赶出A城了,这一次回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凌龙就跟着笑开,道:“正好,我缺个新娘子。我想你把她让给我。”
桌上的花瓶在瞬间被人拿起,水珠从空中掉落,洒了一地!
“滚!”
花瓶砸在墙面上,破碎的瓷器落了满地,诸逸在外听到声音,匆匆忙忙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从未见过余繁锦发这么大的脾气。
“总,总裁。”
实话他有点吓到了。
而那玩世不恭的白发男人,摸掉脸上的血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伸出舌头,舔掉手里的鲜血,声音沙哑而透着兴奋,“这样就对了,这样……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