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办法吗?”楼采依问。
“还可以通过情景再现,让往事回忆如涓涓细流般回到他的记忆中,这也是我带他回国的原因,让你们相遇,让他回到曾经生活的地,见到曾经熟悉的人,有些事情,他会一点一滴想起来的,但是,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长···”
夜昔歌一直都觉得,他们有时间,一切都可能慢慢来。就算易萧一直想不起来,一直以楚荆语的身份生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没快速恢复记忆的法?”祈正平问。
夜昔歌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我们就试一试吧,不然,也没什么可做的。”楼采依。
“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易萧问。
“给你讲一讲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你不需要努力去想,只要听着就可以了,也许,听着听着,听得多了,就想起来了···”楼采依。
“现在,我也只这个办法了。”易萱和向初蓝也表示赞同。
“采依,从现在起,我们两个要在一起,不要分开,因为还可能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
“嗯,我知道了,我们就做出在努力让你恢复记忆的样子。”
首先,易萱带着易萧回到了易家,这里,是易萱生活长大的地。
“我有一种感觉,似乎,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易萱望着这房子,一切,一如往常,什么都没变。
“这里,是你出生的地,大约在八岁之前,你都生活在这里,后来,我母亲嫁进了易家,我住到了这里,你便被爷爷带回了易家老宅由他亲自教养,爸妈几乎长年都不在家,这里,其实只有我和保姆···”
提到易正澜,易萧的心里涩涩的。
原来,他就是易萧。
原来,易正澜就是他的爷爷。
现在,易萧能够理解,为何在易正澜病重的那些日子,楼采依一直拉着他来看爷爷,在葬礼上,也几乎是让他以“孙子”的身份参加,楼采依这样做,就是不想让他将来留有遗憾。
易萧感激地望向楼采依。
“在高中的时候,你喜欢上了楼采依,为了追求她,为了离她近一些,你便搬回了这里,那个时候,我们两个经常吵架,无论什么,我都要跟你比个高低···”
易萱了很多很多,易萧静静地听着,偶尔会有一些画面在脑中闪过。
楼采依又带着易萧回到佳苑,给他讲凌舒去世时,他陪在她身边发生的那些事。
只不过,那个时候,楼采依心情沉重,易萧具体都做了什么,她的印象也很模糊。
“枫林苑的那些木棉,是你从这里移过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甚至从来都问过···”
现在的易萧,也给不了楼采依回答。
然后,楼采依又和易萧来到慧一画廊,给他讲易萧向她求婚时的情景···
易萧脑中的画面,开始有了声音,有的,虽然只是零星的只言片语,易萧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些事,曾经发生在他的身上,而不再是恍若前世的感觉···
之后,楼采依四人来到了枫林苑,这里,应该是易萧回忆最多、印象最深刻的地。
楼采依一点一点地给易萧讲着,从第一次易萧带着她来到这里,一直到易萧那天离去,对她的最后一句话:采依,等我回来给你煮面···
听着楼采依的讲述,易萧觉得在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西在一点一点地复苏···
“楚荆语,不要去想,你只要去听···”楼采依一边,一边关注着易萧。
易萧点着头,他也在心里一直跟自己,不要逼着自己去想,一定不要让自己晕倒···
时间已经很晚了,祈正平和夜昔歌都住了下来。
凌晨时分,夜,静得出奇。
四人之中,却没有一人去睡。
楼采依翻着相册,一张相片一张相片地讲给易萧听。
突然,祈正平的电话响了。
在这个夜里,那声音,那么突兀,那么急促,甚至有些让胆颤心惊。
电话号码匿名。
是绑匪。
“喂,忆回现在怎么样?我要确定他现在是安的。”
“放心,我们也不想杀人,只想要你手里的西,不过,我警告你,别耍花样,否则,就别怪我们不义!喂,妈妈···”电话那边传来了楼忆回的声音。
“忆回!忆回!我是爸爸,你现在——”
祈正平的话还未完,便被绑匪打断,“现在,孩子的安你已经确认了,明天,拿着我们要的西,来换你儿子!”
“那优盘已经掉江里了,你们到底还想要什么!”祈正平问。
“呵!易萧,还在跟我们装糊涂,是吧?”
“我是真的忘了!我连你们要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给你什么?”
“少装蒜!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法,给我想起来,找到我们要的西,否则——哼——”
对突然挂断了电话。
祈正平开了免提,他们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祈正平望着易萧,“易萧,明天你一定要想起来,至少,要想起来夜晚言给你的西,除了那个优盘还有什么?这样我才能让他们相信,跟他们继续谈下去。”
“那···我们明天只能去落霞山了,也许到了那里,易萧就会想起什么。”夜昔歌。
“嗯。”祈正平和楼采依也同意。
“采依,明天,你就不要去了,在家里等着我们的消息吧!”夜昔歌望了一眼楼采依的腿,她的腿上还打着石膏,上山的话,行动实在不便。、
“不,明天我是一定要去的。”楼采依坚持。
面对楼采依的固执,夜昔歌无可奈何。
“易萧,你好好睡一觉吧,也许,在梦中,你会想起什么,也不定。”夜昔歌。
“希望如此吧!”
从前,楚荆语最不喜欢做梦,他总觉得那些梦奇奇怪怪的,扰乱他的心神。
这一次,他却是从未有过想要做梦,梦一梦他的过往,想一想他的曾经。
然而,很奇怪的是,这一夜,楚荆语睡得从未有过的香甜,连梦都未曾来打扰他。
第二天一早,楚荆语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楼采依守在他的床头,而她腿上的石膏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