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终于安分的女人,傅年深一路往电梯的向走,刚到,电梯的两道门就缓缓打开。
随着间隙来大,完露出里面男人斯英俊的脸,和架在高挺鼻梁上的无镜框眼镜,气质颓靡,活脱脱的是个斯败类,顾行之有轻微近视,大部分时间不会戴眼镜,除非是像现在这样想眼底缕缕的红血丝。
顾行之抬起头,瞧见是二人,清清淡淡地问一句,“馨儿她人呢?”
“7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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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年深是南雅医院的前主人,虽现在是陆西辞,但是走在医院里,只要是医护人员都认识他,加上身外在条件无比优,五官吸睛,更加惹人注目了。
去往南雅餐厅的路上,议论声是愈演愈烈,其中不乏艳羡和酸人的,尤其女人,个个儿像是坐在柠檬树下吃柠檬似的,酸得不行。
“你看她,又不是腿断了,好端端地走路都要傅公子抱着。”
“那是慕瑾歌,昨天才出的车祸,你都不看新闻的嘛,现在炒得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车祸,看那样子也不像是有大事儿。”
“就是啊,不定是耍的什么心机,为的只是想要多让傅公子关心她,啧啧,看看,现在目的不就达成了吗,听傅公子还是千里迢迢从美国赶回来的。”
瑾歌,“”
她真想拿几个柠檬塞在长舌妇们嘴里面,都是袁隆平大佬的过错,让这些人都吃得太饱了,才闲的没事做天天就只会议论别人的长短。
懂什么?
明明是你们仰慕的傅公子,像个牛皮膏药一样,简直甩都甩不掉好吗,而且还很无耻,不喜欢你又不放过你,非得把你绑在身边看你受折磨就开心了。
真是人言可畏。
慕瑾歌思量片刻,才低声叹口气,“腿还没断,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再这样走下去,还没到餐厅她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上是男人低低徐徐的嗓音,“我放你下来,还乱不乱跑,嗯?“
反正跑也跑不掉啊她无奈地向资家的恶势力低头,冷静地回答,“我不跑。”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傅年深唇角隐着笑意,弯腰将她放下,动作又轻又缓,很是心翼翼,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瓶娃娃。
到的不是南雅通用餐厅,而是专门为VIP客人准备的餐厅,有专门的高级厨师,以及各种必备的优等服务。
正在用餐的点,但是却没几个人,但是都是不的级别,放眼看去,有富商甲胄,有官员高官,也有权贵名流。
见她目光中带着好奇,一旁男人温淡地解释,“南雅是国内最好的私人医院,你也知道,社会上流人士的占比只有百分之十,但这百分之十的人生病了有问题需要住院,都会往南雅跑,这里有最先进的设备和最一流的医术。”
今天终于听见点不一样的了,瑾歌面上稍有缓和,“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费用这么高,医生这么难请。”
也能理解,毕竟私人医院是要盈利赚钱的,加上前主人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可从来不会做赔的买卖。
挑了个边角的位置,男人长腿迈过去,无比绅士地站在她身后帮她拉开椅子后,自己再落了座。
刚坐下,立马有专门有点单的人拿着菜单走过来,一见是傅年深,态度立马好上加好,恨不得九十度鞠躬弯腰,“傅公子慕姐中午好,吃点什么?”
服务员将菜单推到男人面前。
傅年深眼皮都没抬一下,伸手将菜单推到女人面前,“点你爱吃的,你知道我不挑食。”
她当然知道,这男人什么都吃,没有什么特别钟爱的菜色,也记得他和她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过一句话。
【我不挑食,除了女人。】
翻看着菜单,可能是南雅餐厅的原因,大部分菜色都是清淡有助于伤口恢复的,当然也有口味重的辛辣的,瑾歌细细看着,点了几个菜,然后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吧。”
“好叻,慕姐。”服务员笑眯眯地,拿着菜单走开。
对面男人的手机,又在一遍一遍的响,宛若个定时炸弹,随时都能爆炸。
他挂断,一个又一个。
瑾歌不是故意的,但是还是轻而易举地看见了屏幕上的名字,傅圭。
不是父亲,不是爸爸,而是疏远的备注着姓名。
看来,父子关系岌岌可危。
她眸光一动,犹豫两秒,还是劝了句,“接电话吧,你爸爸不定是有要紧事。”
不是不定,而是一定有要紧事。
但是他没接。
他将手机放在手边,好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面上,声调平仄清和,“用餐时间不接电话。”
然后在下一个电话冲进来前,他直接关了机。
见他这么做,瑾歌绯色的唇动了动,想点什么,但是最后却什么没有。
菜品上桌,卖相很好,闻起来也很香,来不怎么饿的瑾歌一下子就有了食欲。
刚拿起筷子,一碗冒着氤氲香气的鱼汤放着勺子搁到面前,对面男人的男人语调温淡,“你一天多没吃西,先喝点汤温温胃,不然吃了不舒服,你肠胃太脆了。”
她盯着汤,皱了秀眉,“我不想喝汤,我想吃饭,饿了”
但是傅年深是一如既往坚持自己,语调依旧很淡地哄了她一句,“乖,喝汤。”
“你真的好烦,什么都要管。”
嘴巴上抱怨着,手上却老老实实地拿起勺子,慢慢舀烫送到嘴边,轻轻吹着,“对了,我等下要去看看婠清,傅晏城她没有生命危险,我觉得我还是亲自去看看的好。”
听见这名字,男人夹菜的动作一顿,掀起深色眸子来看她,“婠清?”
一口吹凉的汤送到嘴里,鱼肉炖得入口即化,鲜美极了,瑾歌吞下去才开口,“不是你让人给我派的保镖么,她她叫江婠清,昨天是我和她第一天认识,就出了这么大的车祸其实出于开车的能,她原是能将向盘向左边打死的,那样的话她能避开致命伤,但是她没有,她往右边打死向盘,选择让我安我不懂,她第一天做事,就算是为了钱也不至于做到这种份儿上。”
男人彻底放下了筷子,菜还没吃上一口,他的反常令瑾歌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怎么了?”
傅年深眸光来沉,沉到三万英里的海底去,他环胸身子往后倒去,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停下,一字一顿地,“我等下可能需要去看看西辞。”
“陆教授?”女人将汤勺咬在齿间,含糊不清地问一句,“婠清和陆医生有什么关系么?”
紧跟着,又听见他顿两秒后,用尽可能听起来的平静的语气道,“我给你过,西辞有过一场劫难,那女人来过后,他的心贫瘠一片、寸草不生,再没有女性能够近他的身。”
喔——
原来如此啊。
饶是反射弧再慢的人,听到这里也算是懂了,瑾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婠清就是陆教授的前女友。”
“不,”他纠正她,“是前妻。”
瑾歌,“”
她的脑袋麻了一秒,想不到陆西辞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救世主,也有这么一段迤逦的故事,真是令人忍不住遐想非非,但是她现在更怕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陆西辞。
“婠清是因为才受那么重的伤,她为什么会选择往右打死向盘,而不是向左呢,一般来,只有右边坐着对司机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司机才会选择将向盘向右打死,让自己去承受最致命的碰撞和伤害。”
傅年摄听着,然后很直白地给了她答案,“因为她是女性中一流的杀手和保镖,受过最专业的训练,一旦在任务期间,就算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要保证完成任务。”
杀手?
再次刷新了她对那个柔弱女子的认知,瑾歌慢悠悠地喝着汤,“等下我陪你一起找陆医生吧,那你心上人那边呢,就不管了么?”
“她男人不是来了?”他像是对‘心上人这三个字很不满,不悦在脸上迅速布满,“你不是让我别管其他女人,否则就要死要活地分手?”
瑾歌怔住了,“你真的肯?”
傅年深的眉眼染着点薄笑,“不然我又能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地就看着你闹,然后和我分手后转身投入另外一根高枝。”
那姿态里,是优雅,也是轻佻。
慕瑾歌把勺子放在喝空的碗里面,拿起筷子替自己夹了个虾仁丸子,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容,吐字清晰又条理分明,“难道尊贵的傅董只能用钱来打动女人了?要是我真的单纯为了攀高枝的话,一开始不就答应你了么,而且好像,整个安城大抵找不出第二根比你还有钱的高枝了。”
像是在夸他,又像是在辱他。
但是她姿态也端得很高,仰着下巴,与他的气场丝毫不让,眉眼也是淡笑着的。
傅年深不怒,眉眼蕴着的笑意也没消减,温淡得很的语调,“你的意思是,除了钱,我就再没有别的地能打动你一星半点?”
她的筷子轻轻搓着丸子,摆弄两下,优雅清纯的笑颜又在脸上绽放,“谁知道呢——或许有吧,看你表现。”
讲道理,傅年深觉得自己从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但是在她面前,总是觉得挫败,丫头片子怎么就这么难搞。
他眯着眸子浅笑,问她,“那现在还分不分手?”
慕瑾歌喂口丸子进嘴里,细细嚼着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道,“好像分也分不掉啊”
“你知道就好。”他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狂妄和霸道,“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我过不会亏待你的,打听打听也知道,我这人从不谎。”
他也不屑于谎,费心力又累,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填补最初谎言造成的漏洞,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待在他身边么?
慕瑾歌还没想过这个,眸光渐渐暗淡下来,低低地,“爷爷虽然身体有好转,但是听黄叔,心情却不怎么样,公司现在负债两亿”
傅年深用餐很优雅,慢条斯理的模样,令人一眼看上去就很赏心悦目,他停止拒绝,像是敷衍般地问一句,“你很在意公司的事?”
“没有”
她撒了谎,怎么能不在意啊,那是爷爷的毕生心血,但是她不想出来,什么都要她出来的话,那就没必要了。
“那就好好吃饭吧。”
“哦”
没吃多少的她,瞬间就没了食欲,果然如许州青的那样吧,明明是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他都不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