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颌首,坦然接受非非想的拜见,阎王没有松开手,坐在床前问道。
“吾儿情况如何?”
非非想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给站在身后的白兔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然后回答道。
“玄虚皇子身上的外伤我已经治好了。”
“哦,既然有外,那想必还有内。”
“阎王英明。”
非非想先的拍了个马屁,然后才继续道。
“玄虚皇子先天神魂虚弱,这也是他不能觉醒元神兽的原因,此次出事似乎还受到咒术伤害,神魂有一块缺失了。”
“嗯?”
一声疑问,阎王探出神识,感应玄虚体内魂魄状况,发现确实如非非想所,有所缺损。
好消息是神魂有自我修复的迹象,在阎王探查的时候已经修复了大半,同时还有一股熟悉的血气,与戮峰之巅上血战的亡者流下的血气类似。
似乎是因为玄虚不心吸纳入体的,如今正在滋养玄虚虚弱的肉身。
肉身的修复与魂魄的补,两重并行,这也是造成玄虚痛苦的根源。
当阎王撤回神识之时,却没有发现在玄虚的灵魂深处,窈窈之冥间,出现了一点意识波动。
暗!
黑暗!
极致的压抑!
少年想要努力地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这不像是梦魇,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意识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切是那么的陌生。
就像是,就像是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好像被塞入了新的身体里一样。
认识到这一点,意识波动变得更加强烈。
想要打破黑暗的**促使它努力的探寻。
随即探知到了玄虚灵魂缺失的那一块地。
就像是黑暗之中的灯塔,在指引着迷途的羔羊。
随即玄虚灵魂缺失的那一处化作一个漩涡,吞噬着玄虚的灵魂。
出生不过十多天的玄虚灵魂并未沾染上太多后天浊气,再经过漩涡的磨洗之后,只剩纯净的魂力,滋润着异界穿而来的意识。
随着灵魂之力的滋养,意识逐渐壮大,并且开始占据玄虚识海,然后经由识海,拓展到整个肉身。
躺在床上的人,食指轻微一动,随后再动,好像是熟悉了肉身,终于动弹了起来。
睁开有些迷茫的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虽然破败,但古香古色的房间,床前趴着,顶着两只兔耳朵的生物。
还有,双眼焦距对准一双瘦的手。
这一切的一切,陌生又带着一丝熟悉的景与物,无不在告诉着少年,他穿了。
少年接收着脑海里存留的记忆,很少,很少,只有自己父王的名字,还有这个地是黑海森狱。
其他的就是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个顶着个豹子头的中年男子告诉自己,父王喜欢血灵草。
只要自己取得血灵草,就能够讨得父王欢心,以后就能够和四皇兄那样变成一个强者了。
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一个山崖,自己从半空掉落,落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好歹前世也是个补剧六年,爱看,看动漫,玩游戏的三好生。
穿这种事砸在自己头上,谈不上惊慌失措,也不会高兴的大呼叫。
毕竟这年头,穿者没有一亿,也有万八千了,只是今年运气好,自己幸运地拿到船票了而已。
少年,也就是玄虚暗爽了一下。
挥动了一下手臂,摸了摸身上,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凭借森狱、阎王,还有四皇兄玄同,玄虚那还不知道这是那儿,昏迷之中似乎也听到了阎王与非非想的对话。
玄虚喃喃自语道。
“不愧是阎王御医,这么重的伤就给我治好了,还没留下一点伤疤。”
起身穿好靴子,下床轻轻蹦了几下,紧握了两下拳头。
这具身体虽然在森狱其他人看来很弱。
但在玄虚看可比他原来那具,整天宅在家里,养出来的亚健康身体强壮多了,强壮的可以打死一头牛。
要知道这可是个出生只有十几天的宝宝啊。
玄虚感觉自己原来的二十多年都白活了。
不过若让自己重新选择,玄虚宁愿在原来的世界继续废物下去,努力当好一只米虫。
也不愿穿到遍地是坑的霹雳世界,尤其还成为霹雳好爸爸阎王的儿子。
玄虚这个名字,不剧里,即使是强大的度娘,也没有留下过只言片语。
很明显原身在森狱势力没登台的时候就已经凉透了。
而且死的一不值,剧里都没给个回忆镜头。
但能有一次异界游的机会,玄虚也不贪多,可惜在心里呼唤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穿者必备的金手指。
看来自己果然不是主角,连个系统都没有。
虽然玄虚已经尽量心,发出的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趴在床角的白兔。
毕竟那两只大大的兔耳朵不是白长的。
睁开红彤彤的双眼,迷迷糊糊的揉了一下,才看到已经下床活动的玄虚。
白兔惊喜的跳了起来,也没有朝玄虚打招呼,直往屋外跑,嘴里还叫道。
“非非想大人,非非想大人,玄虚皇子醒了。”
玄虚摸了摸后脑勺,白兔对自己的无视也不在意,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
而且看白兔的样子,虽然修练时间可能比自己长,但智力恐怕也就一个孩子的水平。
跟着白兔踏出房门,玄虚望天。
一眼就看到了天上悬挂着的黑月。
似乎是因为融合了玄虚两人,神魂之力大增,同时也发生了未知的变异。
玄虚抬眼望天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黑月那澎湃汹涌的魔力。
对每一个追逐力量,渴望进化的生灵充满了的诱惑。
可惜玄虚不通修练之法,只能光感受,无法将其引为己用。
移开目光,院中的破败景象没什么好看的,正躺在躺椅之上,好像龟仙人造型的非非想拍开正不停摇自己的白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摇了,再摇,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你摇散架了。”
非非想着的同时,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玄虚,不慌不忙的从躺椅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