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良看着眼前相互依偎的二人,她的云梵在哪里?
她:“我给你们选择,一人生,一人灭,我只要你们中的一人为你们的错来赎罪,一人生生世世活在无穷的仇恨与寂寞中。”
洛咏对雨梳:“我已过终身相伴,生死也同行。她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便一同死。”
“哦?果真有情人?我原打算放过你们,我织良不是拿得起却放不下的人,但你欺瞒我这件事,我就不得不好好和你算一下这笔账了,装作云梵,骗我这千年来你可骗得开心?”
“你不要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你自己连你喜欢的人都认不出来吗?况且,这千年来,你与我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的热情也早都殆尽了。并非我想欺瞒你,你不觉得自己更可悲吗?”
织良笑了,她靠着凤凰树,“你听,他们都觉得是我的错呢。我很可惜,可笑,可悲。是啊,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认不出来。”
但一想到这个洛咏伪装她的云梵那么久,她的怒火就无法压制,眼中瞬间布满鲜红色的戾气:“老凤凰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他不该……他不该……不该……”
“姐姐,你清醒过来吧,不管他是云梵还是洛咏,我雨梳这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而你却什么都得不到的。”
她脸上布满得意的笑,正因为看到织良似乎已经失了心智,她发放肆了。
“你算什么?”她织良就算再失了心魂,也不是你这没有心的木头该评头论足的。
“很好,你们一起死去吧。”
“啊!!!啊!!!将军哥哥!救我!”
这时天帝你大军终于赶到。
“将军!”
“你们才来,是想让我死在这个女人这里是吗?”
“哦?我你为什么赶来我这儿挑衅,合着是有帮手啊。”织良毫不在意继续靠着喝着酒。
“你别得意,军听令,给我上!”
洛咏指挥着大军。
织良是没想到,这个人欺骗、背叛、恩将仇报都做套了。最后还要自己的性命,那确实没必要再放过他了。
“你可真是担得起将军的名号。”
洛咏觉得织良这是在看不起自己,从前他就不如云梵,云梵不见了他好不容易做了回“云梵”,可就算如此怎么还是有人惦记他。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织良微微一笑,“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那就为你的不要脸负责到底吧。”
她动了动手,将织魂阵再次加大力度。
雨梳根无法抵抗织魂阵的威力,她很快便被卷向织魂阵中。
还有那千千万万的士兵亦是。
“梳儿,我来陪你,你不要怕。”
洛咏看了一眼织良,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恨,接着便也被织魂阵带走了。
万丈白光下,一切都结束了。
诺大的蓊天,就只有织良一人,她看着这一切的狼藉,收起织魂血阵,默默着:“你们果真爱的深沉。”
良久,千万大军和天帝一同来到蓊天,此刻的蓊天早已失去灵气,万物覆灭,织良头发尽散,一双血红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光,她的红袍如同烈火加身,毁天灭地。
不等天帝开口,织良便:“是那两个叫你来的吧。我不过屠个没心没肺的西。”
天帝却怒了:“我知道独立于天地外,我们互不侵犯,如今为何杀我将军,灭我士兵!”
“我这半生无欲无求,可是他竟敢装作我爱的人,蹂躏我的感情,我不是你们圣人,容不得沙子。今日只当消气了。”
罢,她想要离去。
却被天帝拦截:“消消气?这么多的将士牺牲,就为了你消气?千万条人命你怎么还?”
织良笑了,她何须在此纠缠。织良对天帝:“在你们眼中,我就是这样无心无情的?”
“那我们之前还有个账要怎么算,云梵将军,真正的云梵将军为了救你而至今下落不明,你又如何赔我天族,你可知道云梵将军有多至关重要?”
“是啊,我的云梵,我的云梵,你在哪啊?”
织良抬头看着天空,可却一片昏暗。
“你要如何还?”天帝咄咄逼人得紧。
“这些年,若不是因为云梵,你觉得我会将你们天界的人放在眼里,我救的人还不及今日的债?”
不等天帝开口,她继续道:“罢了。是我的债,是我眼瞎。”
“我愿耗我千年性命换一世太平,为这千万士兵织良,为那两个狼心狗肺的西织良,只是我想看看下一次,他还会不会选她。不为别的,我就想看看,他们也算是我这千万年人生中的乐子吧。”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什么悲喜。
这便是之后十七年的人界时光。
十七年间,他还是爱上她,即使她让雨梳沉睡,他还守护着她。
凤凰花已经落了,可他的云梵又在何处?再也无人为她别一朵在侧了。
织良停下法术,与洛咏从千年前的记忆回到现在,二人静静地坐着,却无言语。
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刻,他开口:“织良,是我辜负了你,对你不住。”
织良没有什么悲伤了:“看来我低估了你们的爱。我有一点要求,别再顶着我云梵的姓名招摇,我嫌恶心。”
也罢,该结束了。织良:“你可知道,她终究是块木头,没有心的,寿而有终。你与她不会长久,她不久就会消失。”
洛咏却依旧坚定地:“我会为她寻找生存的法子,即使这一世我是人也没关系。”
织良苦笑一声:“你们去吧,她快醒来了。记住我的话,我只是一届医女。”
不久后织良听那二人求了林家成亲,圆十里估计都请来了。
此时织良正闲躺在榻上,手里转着一壶酒,对两个婢子:“你们我是救她还是不救她?”
月心与烛心都告诉织良:“仙尊何必在意,救也好不救也罢,都凭自个儿的意愿,千年前仙尊不曾活的如此堕落,如今也该活回去了。”
她一昂头,喝光了酒,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