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多种法,为何你选择这一条?”凰霁有些激动。
“怎么?你关心我?我没了心,不就和她们的一样了吗,也好。”
“你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你伤害自己。”
“凰霁,别管我了,我没了心,才不会再受束缚,你应该高兴。”
“你还是爱他?”
“爱谁?”
“罢了,你不想便不。”凰霁转身便离开了。
织良有些不解,她是真的没有明白,她还能爱谁?
走在竹林,凰霁内心好比在冰上行走,怕一不心便跌入冰水中。
这千年来,洛咏化作自己陪在她身边,她还是有感情的吧,否则也不会救了他的女人。
那他算什么,老凤凰树?
凰霁啊有一点,就是过于看低自己和看高对了。
……
“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怕你没了心找不到回家的路。”
“嗯?”织良一头雾水。
“今后有何打算?”
织良靠在榻上,淡淡地开口:“天大地大,四海为家吧。”
“你没了心,又出了蓊天,你会累,会病,灵力会消减。”
“我不怕,这些算得了什么,比起待在那个满是愁凄之地要好得多。”
“那我呢?”
“你?你自然回到蓊天,好好守着吧。还有月心和烛心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好。”
“要么带上我,要么我把你带回去,你自己选。”
他竟有些强势,不容得织良拒绝。
“你知道的,暂时我不想回去。”
“那就带上我。”
“嗯?你要跟着我?”
“……是。”
“为什么?”
“我怕生。”
“你认得月心和烛心,蓊天没有其他人。相反跟着我,不定又遇到什么让你怕的生人。”她眼中是笑意。
“我不认识她们。我只认识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如此正经出这般话来倒惹得织良心中若有所思。
她一手托着腮,眼神似勾人的猫:“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凰霁内心:……如此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
瞧着他直盯着自己,织良无奈的笑了笑:“罢了罢了,同你开玩笑呢,老凤凰,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我累了你就变成大树借我靠着睡觉,也挺好。”
凰霁:……他不是凤凰树,他怎么变成树。
……
“月心、烛心,你们今日就回蓊天吧。”
“仙尊这是要?”
“嗯,不必跟着我了。”
“是,那我们等仙尊回来。”两个婢子异口同声道。
“喂,老凤凰,她们走了,以后我们的伙食,都靠你了。”
“好。”
“这么干脆?”
“嗯。”毕竟你也不会。
……
织良和他一同去了各地山川湖海,看花开花落,目送秋天过去。
这一天晚上,月色微凉,照在织良和凰霁住的房子。
疼……没有心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疼呢……
她强忍着不出声,可浑身冰凉刺骨的疼,让她终于忍不住溢出了一声:“啊……”
声音很,可在隔壁房间睡下的凰霁还是听见了。
他迅速出现在织良的房门外:“怎么了?”
“没……没事……你快……回去吧……”她不想凰霁看见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她怕他心中那个高贵典雅的织良会消失不见。
凰霁自然知道她在强撑着,他没有离开。
取而代之的是他推开门便进来。
看到她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抱着自己,此刻他仿佛看见了从年那个被人欺负得看不见、听不见、满是伤痕的她。
他很快走到她身边,俯下身来,轻轻地对她:“怎么了,不要坐在地上,我们起来。”
可织良依旧很痛苦:“你回去……我马上就……马上就好。”
他轻轻碰着她,最后温柔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榻上。
可这短暂的触碰让他感受到织良的身体竟如此冰冷。
“为何会这样?”
她闭上双眼没有回答。
他没有离开,而是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再坐上去,将她抱在怀里。
用自己的身体热度一点点驱散她的凉气。
很奇怪,明明他的身体没有很热,却依旧让她感受到了温暖和热火。
像是行走在寒冬中那个捧在手心中的暖炉。
他一直没有松开她,他在陪着她,用他的式。
“疼……”很奇怪,织良不是个软弱爱叫痛的人,可偏偏此时此刻,她就是想再依偎在他怀中。
“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
“从前有个渔夫,他救了一个海姑娘,可自己不得不离开她,他身负重伤,必须要治疗。他们约定好再见。可十年了,当他回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心爱的海姑娘身边已有另一个人陪伴在侧,他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待着她的身边。他知道,那个海姑娘不是忘了他,正因为记得所以身边才有了那个人。她将他认错了。可是这个渔夫却不敢再上前出自己的身份,她怕她会不开心,他怕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所以他放弃了。就这样以朋友的身份陪着她,带给她安感。就这样……一直到很久。”
……
怀中的美丽女孩儿闭上了双眼,已经熟睡了下去。
而凰霁却不愿意放手,就这样让他抱着她吧,再多抱一会儿,明天之后,这一切都只当是一个梦。
一夜,他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抱着她在怀中,直到天边的太阳升起了。
他才不舍地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棉被之后,他蹲在床边,像是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抚着她的面容。
最后他在她的耳边轻轻了一声他认为她永远也不知道的话:“我爱你。”
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而此时此刻,导演震惊了,剧中并没有这一吻,只有一句台词“我爱你”,可看到云霄演的如此投入又完美,他一时间也忘了喊停。
他心中不禁一颤,这云家子怎么如此胆大,好在戏拍得还不错。
卢汇祥一转身便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神一般的人物。
“我的天呐大老板怎么来了……”
未衍站在不远处,他刚一赶到便看见这样一幕,那个姓云的吻了他的人。
面色仿佛冰霜一般,连赵裴都预感到这回他家少爷可能得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