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爷子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吓呆了。
特别是温天姿和宁露,呆滞在那儿,一时反应不过来。
谁都没有想到,宁老爷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孟箐。
她的心里又是痛快又是解气,表面没有丝毫表露的扫了一圈所有人,伸手轻轻拉了拉自己母亲宁萱一的衣袖。
舅妈和宁露真是活该!
平时,舅妈和宁露没少仗着宁家欺负他们一家,还特别看不起她们一家。
舅妈和宁露也不想想,要不是她爸爸开了公司,有足够的钱养活一大家子的各种奢华开销,光凭外公和舅舅那点儿钱,舅妈和宁露别是过奢华的日子,连买一个奢侈品都买不起,居然还敢看不起他们一家!
宁萱一被孟箐拉得回过神来,朝她轻轻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在这个时候什么。
爸正在气头上,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贸贸然的在这个时候开口,不管是求情还是别的,都有可能惹怒老爷子,让老爷子的怒火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再有,爸有可能会认为他们别有用心。
在爸的心里最重要的是宁家,其次是大哥,至于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如果不是逸飞这些年赚了不少的钱,能够让宁家过上好日子,让爸面子上有光,以爸的性子是不会给他们一家好脸色看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嫂和宁露时常欺负他们一家,爸没有帮忙的原因。
孟箐自是看懂宁萱一的眼神的,当即安静的坐在那。
孟逸飞的眼珠子转了转,为微低下头装不存在,宁家自己内部的事,他们自己解决,他一个外人可不好插手。
以爸的性子,是不太可能真的让大哥离婚,断绝和宁露的关系的。
极有可能,爸是用这种办法威胁大嫂和宁露,要她们母女俩记清楚,在宁家最大的是谁,明白自己所处的地位。
爸是一个很有掌控欲的人。
宁磊怔愣了一下后,看了看温天姿,又看了看宁露,跟木偶般似的嗯了一声,“我听爸的。”
从到大,他都是按照爸为他规划好的路在走。
不管是读哪个校,交哪些朋友,选择什么专业,或者是将来要做什么,亦或者是娶谁,是爸为他选好,由不得他一个不字。
时候他不是没反抗过,但换来的是各种严厉的打骂和责罚。
久而久之,他就不敢再反抗了,因为反抗会带来更大的责罚!
温天姿闻声惊醒,条件反射的便要反抗,“不!”
她又是不甘又是怒容满面,不甘指责宁老爷子,便把矛头对准宁磊,“你个没用的窝囊废!到了这步田地,你竟然不维护我们母女?我拿你来有什么用!”
在场的除了宁露外,皆是听懂温天姿这番话是指桑骂槐,借着宁磊来骂宁老爷子。
温天姿在宁家多年,受到无数人的吹捧,宁磊又是个软弱的,凡事都听她的,基上除了宁老爷子的话,她在宁家一不二,养成了有几分自大的性子。
宁露之所以这般无法无天,又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最大的原因就是温天姿的教导。
偏偏,温天姿不认为宁露的性子有问题,认为错的都是其他人。
以往,宁露做错了事,温天姿都是用各种法解决,因此一直没出事。
宁磊喏喏的低下头不话,仿若是习惯了受人打骂,不管别人什么,他都不会有多余的情绪反应,只会十分顺从。
孟逸飞一家三口安静的坐在一旁,装自己不存在,没谁会在这个时候一个字。
宁露总算是回过神来,听到温天姿的这番话第一反应是看向宁老爷子。
当她看到宁老爷子的动作时,吓得闭上双眼不敢看。
宁老爷子在宁家做主多年,向来是不允许有人反抗他的。听到温天姿的话,那算是点炸了他。
他一个箭步来到温天姿的面前,重重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
宁老爷子是在家养尊处优多年,却是每天都有锻炼身体的,可谓是老当益壮。加之,他年轻的时候上过战场,那力度可不轻,当场就把温天姿给踢飞出去。
温天姿摔在地上,惨叫连连的同时也清醒过来,哆嗦着身体,一张脸惨白如鬼,后悔自己刚刚因为太愤怒而出那样的一番话来。
“爸,爸,我错了!”她赶紧求饶道,“我马上就备上厚礼,带着露儿到令狐家向奚菡菡赔礼道歉,一定请奚菡菡原谅露儿!”
就在这时,孟逸飞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原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接的,但他看到是秘书打来的,担心有什么事,于是和宁老爷子了一声,“爸,公司秘书打来的电话,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你去接电话。”宁老爷子余怒未消的朝孟逸飞挥了挥手,看温天姿的眸光里满是戾气,“这里是宁家,不是你温家,还轮不到你来当家做主辱骂我儿子!”
孟逸飞来到楼梯的拐角处接电话。
宁萱一和孟箐看得万分解气,表面没有任何的表露,很担忧的模样。
宁露下意识的离温天姿远些,生怕自己会受到牵连,被宁老爷子踢一脚。
她曾亲眼看到过爷爷打骂爸的样子,那凶狠的模样刻在她的心里,让她从那个时候起对爷爷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温天姿刚要为自己辩解,突然听到了孟逸飞慌张的声音,“爸,出事了!”
孟逸飞跑着来到了宁老爷子的面前,没有了以往的温润,整个人焦急得满头大汗,神情惶恐不安到极点,十指轻颤,仿若是遭遇了什么天大的坏事。
“什么出事了?”宁老爷子的眉心狠狠的跳了几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脸色沉了两分,“你好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刚刚秘书给我打电话,……”孟逸飞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慌,语速极快的道,“令狐总裁以高出市场价三倍的价格,在大肆收购公司的股份!”
宁老爷子一听,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孟逸飞赶忙上前搀扶住他。
宁萱一和孟箐对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眼中的慌乱和害怕。要是公司出事,她们就别想再过富足的好日子了!
怪温天姿和宁露这对母女!
宁磊震惊的睁大了一双眸子,高出市场价三倍的价格,令狐总裁这是铁了心要收购了宁家的公司。
温天姿一听也慌了神,公司将来是要留给露儿的,绝不能出事!
在温天姿的心里,孟家的公司是她的西,只是交给孟逸飞打理而已,等宁露结婚后,就交到她的手里。
宁露也是吓坏了,她是清楚没有孟家的公司,她现在过的好日子都不会存在的。
“令狐安收购了公司多少的股份了?”宁老爷子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不止,坐在沙发上,十分疲惫的问道。
“大概1%。”孟逸飞焦急万分的道,“爸,不止是这样,所有和宁家有关的公司,令狐总裁在收购!以令狐总裁的地位和实力,再多来一倍的公司他也能收购。”
“爸,必须得让大嫂和宁露立刻去向奚菡菡道歉。”宁萱一怒意满满的道,“这些年,大嫂安插温家人和她自己的人在公司也就算了,再怎么我们也是一家人。但如今,大嫂再不带着宁露道歉,别是公司,连宁家也会保不住的!”
“安插自己人?”宁老爷子犀利的眸光射向温天姿,吓得她身体一缩,极为胆颤的解释道,“爸,我……我家里人没工作,我想着都是家里的公司,就把他们安排到公司去了。”
“没工作?”宁萱一偷瞄了一眼宁老爷子的神情,顺着杆子往上爬,“爸是不知道,大嫂最开始是要逸飞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她家里人。后来见逸飞不同意,就把她家里人和她的人安插到公司各个高层和重要的部门,每次有什么事,都得大嫂点头同意了才行,现在公司完是掌握在大嫂的手里!”
她忍了温天姿很多年了,这次不好好的收拾温天姿,她就不叫宁萱一!
“宁磊,你备上厚礼,带着宁露去向奚菡菡赔礼道歉,一定要求得奚菡菡原谅。”宁老爷子自是清楚宁萱一的用意的,却是无法忍受温天姿的所作所为,“逸飞,你现在回公司处理事情,温天姿的人一律开除,按照规矩办。谁敢反对,就是我的意思!”
“好的爸。”孟逸飞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宁磊不敢反抗宁老爷子,宁露也不敢再不道歉的话,父女俩乖乖的备上重礼去向奚菡菡道歉。
客厅里,只剩下宁老爷子,宁萱一母女俩和温天姿。
“警卫!”宁老爷子喊道。
警卫很快来到宁老爷子的面前,行了一个军礼,“将军!”
“你去把宁磊和温天姿的离婚处理了。”宁老爷子厉声道,“然后把温天姿所有的西给我丢出去!”
“爸,爸,爸!”温天姿无比害怕,哭着跪爬到宁老爷子的面前,哀求道,“爸,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在胡来的,我会好好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
“你还是回你的温家相夫教子吧。”宁老爷子冷冷的道,“既然你这么看重你娘家人,你就好好的和你的家人过。”
他挥了挥手,警卫当即上前拖着温天姿往外走。
“你们两个也准备着,随时去向奚菡菡认错。”他看了眼宁萱一母女俩。
“是。”宁萱一母女俩十分乖巧的应了下来。
奚菡菡暂时不知这些,她正在睡觉,自然见孟逸飞的人就是令狐安了。
天钥集团总裁办公室。
令狐安坐在皮椅里,靠着椅背,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腿上,英俊的脸上一片淡漠,黑眸泛着寒芒,不怒自威的模样给人极大的威压,令人心惧和不安。
孟逸飞坐在令狐安的对面,心里惴惴不安也十分惶恐,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脸色有几分发白。
“还请令狐总裁高抬贵手,放过孟家的公司!”他求饶道,“这次是宁露做的不对,老爷子已经惩罚了宁露,宁露也会来向奚姐道歉的。”
宁露真特么的是个惹祸!
从到大各种惹祸,还不认为自己有错,不是让他们家背锅就是温天姿以为自己能耐想办法解决,导致宁家和他人的关系不好。
现在宁家出事,也没谁愿意帮宁家一把,皆是落井下石或者是看笑话。
“孟董以为,一句道歉就能解决?”令狐安的声线冷冽,“我的菡菡是很尊贵的!”
“是是是。”孟逸飞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骂死宁露了,“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都会尽量办到,还请令狐总裁放过孟家的公司。”
“孟董还是想好再来吧。”令狐安转动皮椅,望着窗外,显然是不打算再和孟逸飞谈下去。
孟逸飞咬了咬牙,要见到令狐总裁很难,下次他不一定能见到令狐总裁,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令狐总裁。”他站起来朝令狐安九十度鞠躬,“我愿以孟家公司3%的股份换取孟家公司的安稳,这3%的股份是我向奚姐的赔罪礼,还请令狐总裁笑纳!”
如果令狐总裁不停手,别3%的股份,孟家的公司不到一天就能变成天钥集团的,他也会变成穷光蛋。
没了3%的公司股份,既能保住公司,也能保住他的地位,何乐而不为?
况且,背靠大树好乘凉。
有了天钥集团这棵大树,孟家公司的发展会更好的!
令狐安如何不知孟逸飞的那些打算,薄唇微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我比较喜欢,把孟家整个公司送到菡菡的手上!”
孟逸飞一听,便知令狐安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收购孟家的公司,慌得不行,也发的怨恨宁露。
就在他急得毫无办法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随之是秘书走了进来。
秘书走到孟逸飞的身旁,朝令狐安微微欠了欠身,“总裁,宁家的宁磊和宁露要见您,您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