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亦瞟了其一眼,以完不把人放在眼中的姿态,冷哼一声,转身朝众人道:“也许你们觉得降埠被废了很残忍,那在我认为是他倒霉,这便是他的命。”
到最后的时候大有一种屠的狠厉在里面,施亦的冷血让人心惊,除了她带来的人,其他的人都纷纷后退,唯恐其一个不高兴,下一个倒霉的就变成了他们中的一个。
事情已经完成,施亦也感觉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反正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倒要看看寒灵至要用什么借口反悔。
没有寒灵至的阻拦,施亦光明正大的带着人离开了。
李老上前了两步将人喊住:“伤了人可是要赔的。”
施亦顿住脚步微微侧头:“赔呀,我一定管这两个人要钱,让他们陪到底。”
施亦彻底转过身来:“医院的病床还有很多,有兴趣的可以来住,我资助到底。”
大有一种寒灵至扶持谁,她便废了谁的霸气。
威胁的话已经完,施亦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直到回到车上她的心情才平静下来,扶着额头思考,现在岳奇已经光明正大的出现了,退去了阴暗的皮,他看上去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但是不管怎么褪皮,他依然肮脏血淋漓。
影视那边的事情施亦权交给韦晓琪处理,而公司里有刘敬她也不用操心,所以她可以心对付岳奇,既然他出现了,她就不会让他再跑掉。
安排了一些事情后,监视王珍珍的那边的人来了消息,她找到断了一条腿的王永发了疯似的闹,甚至惊动了梁嘉正。
病房里的施亦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额头,拿起那温冷的手放在脸颊:“放心,我马上就可以救你了,等我,我……想你了。”眼眸微阖,享受这片刻静谧。
是夜。
施亦走在漆黑寂静的树林,身边高大粗壮的树木支撑大片阴影,直到看到被一群人围住的岳奇才停下脚步。
“你来了。”这话倒是岳奇先开了口,一身道士打扮的岳奇双手背在身后,超然而犹如世外高人。
“的你好像在等我似的?”施亦又向前走了两步,就站在了包围圈的外围。
岳奇淡然地点头:“我的确在等你。”
施亦眨了眨呀,未答。
岳奇突然勾起唇角算是笑了一下,邪气十足:“你的事情我的确有动手,我承认,但是你家那位至今不醒,这事我可不认。”
自然有听出岳奇语气里的意思,施亦眯起双眼,也不与其废话:“证据。”
岳奇双手一摊:“没有,不过我反正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我都承认,这一件你只是自然而然认为是我做的而已,并没有去细查,但是我又特别不习惯与旁人背锅,所以才再次等你清楚。”
施亦心底倏然一惊,清冷的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你敢那枪不是你让人开的。”
“是。”岳奇回答的毫不犹豫而不心虚,至此道:“要是我动手便是要命,而不是他就这么半死不活的躺着。”
“动手。”施亦冷双眼一凌,指着岳奇,冷冽地下命令。
就在人围上去的时候,岳奇的脚下突然冒起一抹青烟,来浓,将人包围。
“怎么回事?”一人道。
大家都停了下来,只是等青烟散去后,原先站立中间的岳奇已经消失无踪。
“老板娘,怎么办?”魏明星上前问施亦。
施亦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拳,眼神坚定:“查。”岳奇有一句话对了,出了事情她第一反应就认为是岳奇派人做的,所以从来没有想过第二种可能,也没有去确认过。
现在岳奇三番两次的否认让她起疑。
岳奇她不会放过,但是她这时候可不能因为仇恨蒙蔽双眼,而耽误了梁炎栩的病情。
“我知道了,老板娘,我这就去交代。”魏明星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施亦走到马路边的车旁,抬头看天,阴云成块地遮着天空,月光昏暗,那些犹如捉迷藏的星星更是若隐若现。
手机铃声响起,施亦顺手接起电话,降宇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虽然努力压抑仍难掩欢喜:“施姐事已成,不知道明天可有空,我想请你吃一顿饭。”
施亦打开车门坐进去,因心中有事,连寒暄都懒得,淡声道:“可以,你定好了地把地址发给我。”
降宇后面又了几句场面话,施亦随便应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看着黑屏的手机,施亦猛地握紧:她已经做到一件事,剩下就是该回的时候了。
施亦这些天一直都住在医院,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车子也是直接使进医院。
上楼后,不知为何施亦突然心中一慌,她抬手微微按住心口,总感觉发生了不妙的事情,迅速朝梁炎栩所在的病床快步走去。
猛地推开门,就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人,而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施亦的脸色秒变煞白,赶紧跑过去将床上的被子掀开扔到地上,空空如也,一如心口。
“人呢。”声音中是慌乱。
魏明星带着人把地上的两人弄醒,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施亦怒瞪着双眼,微喘等着答案。
“是梁先生的父亲带了人来,把人带走了。”那刚清醒过来的人立刻道。
施亦心中一颤,她一直都防备王珍珍,但是从来没有防备过梁嘉正,让魏明星留在这里善后,找人开车把她送去梁家。
夜已深,但是施亦仿佛忘记了疲倦,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将人找到。
车刚停在大门口,大门就缓缓开启。
施亦的车毫不犹豫地开了进去,准确地停在门口看到从房子里泄露出的亮光:看来里面的人也在等她。
让司机先回去,施亦走进去便看到背对着她坐在沙发的人,这一刻施亦的心反而定了,“爸,我回来了,炎栩呢?”仿佛一个正常归家的人。
梁嘉正的身形微微一僵,他认为正常人应该大吵大闹的,只是这样的施亦反而让他先前准备的那些话无用武之地了。
缓缓站起来,慢慢转过身,干涸的喉头动了几下,才终于张开口,指着楼上道:“在楼上他的房间里。”
施亦面色柔和了半分,像是对梁嘉正又像是自己絮叨:“要请个护工,我们家里虽然人多,但是却没有专业照顾病人的,还是请专业的放心点,那些治疗的仪器我这就让人送过来,爸……”
施亦眼睛看向梁嘉正,不卑不亢,却让梁嘉正心里一落,为施亦接下来的话,剑拔弩张地气氛升至半空。
“等一下可能有些吵,因为要搬动的西比较多,你们多担待一些。”
好像有什么无形的西在空中散开了。
“哦,啊。”梁嘉正只能附和地点头,反应过来后赶紧解释:“其实医疗器械我也准备了,明天就能送过来。”
“今天晚上吧。”施亦停顿一下继续道:“不看到那些西装上,我睡不着。”
梁嘉正目睹决定好的施亦上楼,半天才缓过来,满意地点头,不得不承认施亦对他儿子的感情让他动容。
而上楼的施亦当看到床上那熟悉的人影,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嘴角平铺,慢慢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仿佛怕吵到人一样,将手机调了静音,部手打字,向魏明星嘱咐所有的事情。
并提醒他明天将钢镚送来,不是她不相信梁嘉正,而是因为梁嘉正有两个家,他自己都顾不过来,又怎么能照顾好病人呢。
指挥人轻手轻脚地将所有西都摆放好后,一夜也过去了,施亦让忙了一晚上的人都回去休息,也特意放了魏明星半天的假,所以去见降宇的时候,她找了从珺则陪她。
只因为她怕一夜没睡,神不济,误了事。
而她们到地的时候,降宇已经等在了包厢里,三人打过招呼后,各自落座。
施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我要查岳奇所有的事。”
“你是那天出现在卦堂的那个道人。”降宇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有想到施亦提的是这个事,不过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像是看出了降宇的想法,施亦朝其提醒:“我是和寒家有仇,也想毁了寒家,但只要卦堂不再是寒家的就可以保留,而且你放心,我从来都没有觊觎过卦堂,现在让你帮忙,也是我帮你得到卦堂的报酬,卦堂和你都不是我手中的棋子,只要不惹我便可相安无事,以礼相待,各自安好。”
前提是不惹。
降宇拱了拱手,“好,我们就此定,只是现在我虽然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卦堂的下一任堂主,却还是没有正式接手卦堂,做起事来可能会受拘束,这查岳奇的事情可能要些时日。”
从珺则眼睛一瞪:“什么意思啊,你在卦堂呆了那么久还能没点势力,出去谁信啊。”
降宇赶紧朝从珺则解释,声音温和却不容置喙:“你应该也知道寒堂主在卦堂的霸道,这要查的人又是她的朋友,那人的修行之高一看便知,卦堂应该没有可以和他匹敌的人,寒堂主都拿不下来的人,更何况是我。”
从珺则在亲眼见了岳奇后,也知道其的不简单,她那天明显感觉到了那人身上传来的威压,想了想逼着降宇:“那你总得给个时间吧,不可能让你无底线地拖下去。”
降宇沉思片刻:“一个月,我至少需要一个月。”
从珺则转头看施亦,寻求她的意见,因为她知道施亦的着急的是梁炎栩,她以为施亦肯定会逼的降宇更紧。
谁知道施亦托着腮打了个哈欠,焉焉地点头:“尽你所能吧。”
降宇认真地点了点头。
施亦想了想又问道:“寒灵至有没有又提让你娶寒晴霜的事情。”
降宇毫不隐瞒地点头:“有。”
“这个寒灵至还真是不死心。”从珺则嘟哝一句,满是对寒灵至的蔑视:“那你怎么回答的?”
降宇看了看面前两个风格各异的美女,自我打趣道:“我现在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用来相亲。”随后感叹道:“如果早知道我会遇到今天这样的难题,我就会早点行动,就不会错过唯一心动过的人了。”
“算人却不自算。”从珺则扁着嘴不屑地打击:“就你那思量再思量的性子,再好的女孩也会从你的手里溜走,做人呀就应该果断些,不过你拒绝娶寒晴霜这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帮你卜一卦吧。”施亦突然,并拍拍脸让自己打起神来,她心里没底,来降宇和寒晴霜是一对的,现在她也不知道她的拆散有没有成功,降宇和寒晴霜的感情线有没有断,降宇的人生有没有偏离轨道。
“这个。”降宇自然知道如果答应了,可是把自己的人生交到别人的手里,这也是卦师的忌讳,所以他有些犹豫,而且他也心虚,怕被窥探到心事。
施亦经历了那么多,也算长出半颗玲珑心,一眼看出其的为难之处,泄气地趴在桌子上焉焉地:“不愿意就算了。”
降宇的手指在腿上跳舞,犹豫:“可以,但是我想要提个要求。”
“就你事多。”从珺则不满地翻个白眼,她可是没有忘记被降宇抓住的那次耻辱,她可是很记仇的。
“看。”施亦淡定为之。
“这个吗。”降宇看向施亦,思量着道:“就是我正是成为堂主的时候,想要在卦堂给施亦你留一职。”
“那岂不是让施亦入卦堂?”从珺则也看向施亦,但见其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显露在脸上才放心。
降宇赶紧摇手解释:“施亦既是从师叔的徒弟,她来就是卦堂的人。”
施亦拦住要呛回去的从珺则:“那不过是为了便行事。”
看来她掉进他们自己挖的坑里了。
降宇沉吟片刻,妥协似的道:“我的是留,并不是施亦必须为卦堂服务,而是在卦堂有事的时候,施亦能看在情分上对卦堂的人有所照拂。”降宇侃侃解释,却也算是有远见的想法。
施亦没多做思考就同意了,这算卦吗,还是要人同意了才好起卦,而且准确,其实她也完可以在人的背后起卦,若不是为了帮人,还是少为之的好,那样对人和卦都有不敬。
将桌上的西撤了,施亦将硬币投出,很快犹如花儿旋转的硬币在桌上平摊静止,形成新的卦象。
而看到卦象的那一刻施亦立刻眯起了眼。
降宇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看不懂施亦的算法,因为不管每一种卦都有自己的卦象,他所了解的只有卦堂的而已,但是因为入了这一行,对于时运这西特别的敏感,他能感觉到卦象上迎面扑来的不好的气息。
“怎么了,你们都怎么了,他都成为卦堂堂主的接班人了,不应该是一个好卦吗?”从珺则没心没肺地问道。
施亦抬手就将硬币收了,冷笑着:“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差的卦象。”
“什么,难道他这个接班人的位置会被人踹下来?”从珺则的语气里满是嫌弃:“那他也太没用了吧。”
施亦按住从珺则让她别了,转身对降宇瞎一气:“无关那事,这一卦你可能要打一辈子光棍,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人既是上天的使者,也是与天抗命的人,我支持你继续相亲,千万别认命啊……”
着拽起从珺则就走,根不给降宇话拦人求解的机会。
只是刚出门口,施亦整张脸和眼都冷下下来,阴沉犹如寒潭的冰。
上了车后更是赶紧催促从珺则赶紧开车走,食指抽筋般而急速地点在车门上,“噔噔噔”的声犹如不停而连续地死按键盘上的删除键,仿佛要将其生生地戳一个洞。
终于从珺则受不了车里压抑的气氛,问道:“施亦你给我,到底怎么了,那个降宇身上到底有什么事?”
施亦深吸一口气,手上的动作终于停止,道:“字字背背字,犹予卦,下下,恩深成怨去,人事不须知。”
“然后呢?”从珺则问。
“卦象显示他不适合掺合事,所以关于让他查的岳奇的事情,我现在在想怎么收回才能不惹他怀疑。”
从珺则一边注意路况一边:“我看呢他能查到就查到,不能查到我们也不要理会,等他受挫了,我们再以他能力不行,直接将他踢开就行了,根不用费脑子吗?”
施亦笑笑:“现在也只能这样托着了,他那个人不坏,可惜了,可惜了……”
施亦的眼光看向从珺则,眼神发亮:“你们不是从就认识吗,你给给讲讲他的身世和时候的事情,我看看他这个败事的命格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