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宣夜惊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要是攻离再偏一毫米，他就要破相了。
“你这个疯丫头！你要是把我英俊潇洒的脸刮花了，我还怎么——”
屠宣夜话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攻离坐在床上，用颈带蒙着眼睛，正在侧耳听着他们话。
攻离左唇轻勾，头一歪，：
“看来我还不够准啊。”
接着，右手一张，紫气升起，又幻出了另一只钺。
攻离握在手中，轻轻一丢，那钺直直飞向屠宣夜的肩膀，刮开了他肩上的带子。
姜乞灵惊呼一声，忙捂住了眼睛。
屠宣夜只觉肩膀一凉，上衣突然掉下来一块，他忙把掉下的那块接住，捂住了漏出的内衬。
“你！你你你！登徒子！”
“阿离姐姐你心一点，你现在伤的很重。”
“哎？启灵姑娘，你不应该关心一下我吗！”
姜乞灵并没有搭理屠宣夜，而是跑过去查看攻离的情况。
屠宣夜见没人搭理他，撇了撇嘴，自觉无趣，便伸手去拔插在门上的两个钺。
但刚刚一碰到，那双钺突然又幻成紫烟，抓了个空。
屠宣夜忙回头看攻离。
“是个好法。”
姜乞灵问：“什么好法？”
攻离抬手将头上的带子扯掉：“看不到便不会怕，我若是以后蒙住双眼练习，就算有火也无妨了。”
“嗯”，屠宣夜点点头。
突然，门外传来“当啷”一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谁？”
屠宣夜追出去，门外却空无一人。
……
“奇怪”，屠宣夜默默叨叨的返回屋中，“刚才明明有人。”
攻离眉头微锁，这一插曲彻底敲响了她心中的警铃。
她看着姜乞灵：“以后我们话还是心点为好，你的身份可千万不能暴露。”
“恩。”
“不过，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此时，攻离转头看向屠宣夜，表情严肃的：
“你到底是谁？”
“空桑山屠宣夜啊！”
“来教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屠宣夜看着攻离有些防备的表情，反问道：
“为何现在才问，初识时却不问。”
“那时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又何必要问。”
“那现在又为何要问。”
“你知道了姜乞灵的身份，这对我来不是事，我要确保你不会对姜氏造成伤害。”
“凭我救了你还不够吗？”
攻离看着屠宣夜，虽然她心中对于屠宣夜很是感激，若是没有屠宣夜，她可能就死在发丸山了。
但姜乞灵身份暴露一事事关重大，她不得不了解清楚。
“听你救我的那一晚，还收拾了行囊，准备离开教山。”
“没错。”
“你不是来参加镇狙邦的。”
“当然不是，我就是来修习灵术的，修习完了就走。至于什么镇狙邦，什么氏族恩怨，包括你们青要山姜氏，我都不感兴趣。”
“我以为，你来这里是为了除暴安良。”
屠宣夜听闻这句话，眼神明显一凛，然又立刻笑了笑，但这笑容却和以往不同，略带寒意。
“呵呵，除暴安良，攻离姑娘觉得，加入镇狙邦就是除暴安良了吗？”
“此话何意？”
“没什么意思，你初入世俗，便觉得眼见为实，耳听也为实。”
“这镇狙邦另有隐情？”
攻离紧紧盯着屠宣夜，觉得此话另有深意，于是悄悄运转体内灵力，准备开始探心。
屠宣夜看着攻离的眼睛，注视了一会，突然神色一变，又变得嬉皮笑脸不正经起来。
“不，我是我。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修习灵术只是为了能够更加逍遥自在的畅游在这世间。你想，若是我灵术高强，便能在这世间自由驰骋，无所畏惧，想喝酒就喝酒，想睡觉就睡觉，想赏花就赏花，想听曲就听曲，闲来之时还能与你们这些姑娘逗逗趣，无人能够牵绊住我，岂不美哉？”
此时攻离表情略有些隐忍，头上浮起一层层薄汗。
姜乞灵见此，忙扶住攻离，为她擦了擦汗，问道：“既然屠公子不想加入镇狙邦，那为何又留下了呢？”
“哎~还不是帮你们的忙耽误了时间，不然我早走了。不过这倒也不怪你们，修习灵术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若不能在姑娘面前彰显我的能力，我修它有何用！你，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深更半夜跑来求我去救另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我怎么能不去呢？这样不仅救了人，还让你们两个欠我一个人情，日后若是你们其中有一人中意于我，那我在这教山岂不还多了一段风流往事，哈哈哈哈。”
姜乞灵听闻这句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刚想开口什么，只见攻离一只手痛苦的捂住胸口，表情隐忍，然后猛地突出一口鲜血。
“阿离姐姐！”姜乞灵惊叫一声。
屠宣夜见状，心下一惊，下意识的也想要冲上前，但姜乞灵的叫声又让他及时止住了脚步。
“既然攻离姑娘身体还没有恢复，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告退了。”
“等等。”
攻离突然出声，气息微喘，虚弱的。
“今日问题略有唐突，如有冒犯，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救我的恩情，我一定会报，还有，多谢你替我保守秘密。”
屠宣夜微微回眸，甩下一句：“那我便等你来报恩”便离开了屋子。
……
“阿离姐姐你没事吧。”
姜乞灵担心的看着攻离，伸手想要帮她把脉。
攻离阻止了她的动作，摇了摇头：“没事，有些激动罢了。”
“我去给你煎药。”
姜乞灵刚要起身，攻离突然拉住了她，：
“屠宣夜的没错，以后我们在教山之中，言行举止都要心，千万不可暴露了身份。”
“恩，我会心的，不过屠公子也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轻浮之人……”
攻离笑笑，没有话。
“那我去煎药了，你先休息一下。”
“恩。”
攻离靠在榻上，看着姜乞灵离开了身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她相信，屠宣夜绝不是什么轻浮之人，但刚刚在她探心之时，因为灵力还极其虚弱，并不能真切的听到屠宣夜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而自己吐血也是因为太过着急，伤了气脉。
虽然她暂时可以相信屠宣夜绝不会出卖她们的身份，但凭攻离的直觉，屠宣夜来教山，一定另有隐情，绝不仅仅像他的那么简单。
空桑山。
屠宣夜。
仅有一只的比翼锏。
究竟有什么秘密？
今日他的镇狙邦的那段话，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