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予安拿出根绳子来道:“还请淮公子配合下。”着,走上前去想要束缚住淮醉。
淮醉眼中闪过丝寒光,冷笑一声,侧身闪过,站稳后立刻抬腿横扫,将夜予安绊倒在地。
他屈膝压住夜予安,拿起落在地上的绳子反绑住夜予安的双手,道:“想抓我就不必找这么多借口。”
夜予安被他猝不及防按倒在地,一时没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已被淮醉制服住,只能道:“淮公子,您误会了,我……”
话还未完,就被淮醉用刚扯下的衣角堵住了嘴巴,支吾着发不出声来。
“你……”
淮醉正准备把夜予安拖进柴房,听到女子的惊讶地叫声,抬起头见月瑾掀开面纱望着自己。
“快把他放了!”月瑾道。
淮醉心里一紧,暗纳道:莫非真绑了自己人?
未等他开口询问,便听月瑾又道:“这可是驸马爷啊。”
淮醉忙解开夜予安手上的绳子,将他来起来,帮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尘,尴尬地笑着赔礼:“对不住,对不住,在下有眼不识泰山……”
寒酥唯一的公主清河公主与萧永清皆为瑶皇贵妃所出,清河公主又一向喜欢黏着萧永清,驸马爷能来倒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是如何知晓自己陷入僵局需要救援?是巧合,又或是有意而为?
淮醉心中有许多疑问,可这儿刚险些把人家揍了一顿,再出口喋喋不休地提问未免太不妥当了。
夜予安不动声色地避开淮醉拍灰的手,整理好衣服道:“不妨事。”
他对淮醉粗暴的行为有些不满,却也没多什么。
夜予安走进柴房,蹲下身查看了下处于昏迷状态的乙,松了口气,还好未伤及性命。
为了保险起见,他从挂在腰间的荷包中取出颗保命的药丸塞进乙嘴里,又让乙处于平躺状态,这才走出门。
“对这种人有必要这样吗?”淮醉冷言,在他看来,这村里人都是一丘之貉,混在一汪污水里谁也不干净。
夜予安反驳道:“他到底该如何,自有官府定论,且先留着命罢。”
淮醉撇撇嘴,不好什么,自觉的拿起绳子递给夜予安:“麻烦驸马爷了。”
夜予安随手系了个象征性的结,是象征性是因为,若不是淮醉自己手里拽着,这结怕是要散了。
村长望着三人离村的背影,叫来妇人道:“为何他无事?”
妇人瑟瑟发抖:“老身也不知,明明是按您的吩咐来备的茶。”
“哼。”村长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拄着拐杖,白了妇人一眼离去。
三人走至马车旁,恰好看见萧晗曦的侍女从月瑾来时的马车上下来,她福了礼道:“奴婢奉公主之命,来照顾黑猫的。”
“别听她瞎,宫才没有呢。”萧晗曦掀开帘子,嘟着嘴,“宫就是觉得,要是它把火炉打翻烧了车子,那宫还得送你回去。”
瞧着萧晗曦那副明明好心却死不承认的傲娇样,月瑾笑道:“多谢清河公主殿下。”
“谁要你谢。”萧晗曦嘟囔着放下帘子。
夜予安与二人道别,刚要上车,月瑾瞧见他衣服上的污渍便问道:“驸马爷这是在何处碰的?”
夜予安抬起手,那些粉末藏的极为隐秘,若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
他捻起袖口上的黑灰色粉末放在鼻下闻了闻,神情顿时大变,抬头向村子望去,皱起眉来。
夜予安道:“你们可曾在这儿村里吃过什么?”
月瑾和淮醉摇摇头。
他接着道:“我在妇人递给我的茶杯上也见到了,当时以为不过是些灰尘并未在意,看来这村子真的有问题。”
听夜予安这么一,月瑾和淮醉分别将自己先前的所见所闻叙述了番。
当听到淮醉讲述义庄时,夜予安做出了初步判断——那些人应是中毒身亡。
“你能看出什么毒吗?”得知夜予安医术高明后,淮醉问。
夜予安沉思了下,:“根据你的描述,应不是寻常的毒,只有亲眼见到我才能确定。”
“那还等啥呐,走吧。”淮醉握拳对村子向顿了顿。
“我去就好。”夜予安从药箱中取出几样简易的验毒工具,回到村中,直截了当的明了来意。
村民们有些意外,却碍于他官爷的身份不敢阻拦。
不料忽而一股浓烟腾空而起,火光冲天。
等在路口的人吓了一跳,萧晗曦见状不顾他人的阻拦跳下车,淮醉只好追上去。
月瑾深知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纵有百般焦急也未上前。
果不其然,起火的地正是义庄。
萧晗曦看着直愣愣呆立在周围的村民,愤怒道:“为什么没人救火?宫的夫君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火势凶猛异常,有人跃跃欲试却终究不敢冲过去。
“不是不想救啊,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也没办法。”村长颤巍巍地,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公主殿下,您瞧,就水缸里这点水也灭不了火不是嘛?”
淮醉一咬牙,将水缸中浅浅的水部浇在自己身上,二话没,在众人惊异地目光下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在踹房门的那刻,他发觉门处于反锁状态,分明是蓄意纵火。
可他来不及多想,逆着浓烟,躲开燃烧的木床,拼尽力,将蜷缩在墙角的夜予安带了出来。
见他们出来,村长眼皮跳了跳,指着他们道:“你们分明是一伙的!什么官府办案,指不定也是唬人的把戏。”
“别和他们多话,先走。”淮醉把夜予安丢给跟萧晗曦来的厮,不知从何处摸出了把匕首来,硬生生开出条路来。
萧晗曦理应从没见过这种场面,但她倒不像寻常娇生惯养的大姐那般吓得不敢动,反而十分冷静。
她把村长的模样暗自记在脑海里,不做任何停顿,迅速沿着淮醉开出的路离开了。
那些村民竟一路追上来,其中一人趁淮醉抵挡不住,蹿到萧晗曦面前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