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瑾出了院子,一路唤着寻找不知去哪的黑猫米糕。
“米糕是谁?”平淡的声音。
月瑾转过头,见萧永清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身后,忙福礼道:“米糕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只黑猫,它刚刚跑出来了。”
“猫?”萧永清闻后皱起眉头。
“我就想让院子里热闹点。”月瑾低着头接受道,接着又心翼翼地补充了句,“殿下应当允许吧。”
“嗯,回头让念儿多给你拨些月奉,还有别让它到处乱跑就行。”萧永清语气柔和了些,转而看了眼身旁的长风。
长风心领神会,走上前对月瑾笑了笑,道:“顺和公主,让杂家帮您找吧。”
望着离去的萧永清,月瑾一时没缓过神来。
长风心思玲珑,基猜出了月瑾发愣的原因,解释道:“当年大殿下自立府宅前,给太子殿下留下过几只猫儿。
“清河公主出生后总是生病,太医是那些猫引起的,殿下便将猫都送走了。”
“看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月瑾自言自语道。
长风端着浮尘,轻笑了声,意味深长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他的眼眸里透着通明,没有复杂的西,却又是那么复杂。
“顺和公主。”长风又道,“杂家帮您找猫吧。”
长风建议月瑾回去等消息,可月瑾想到是黑猫主动找上的自己,便仍想着自己去找。
长风不再坚持,又喊来几个杂役分散开来寻找。
月瑾找了会儿没什么结果有些泄气,便打算回房休息会儿,却忽然看到一道黑影从眼前蹿过。
“米糕!”月瑾兴奋地大叫起来。
可米糕还未适应自己的新名字,它到了一处新地玩得正是开心,听到脚步声迅速跃上墙头。
月瑾寻了半天才找到通往墙后的路,也走偏僻。
弯弯曲曲四通八达的路两旁是乱糟糟枯黄的杂草,显然没有经过打理,这与太子府井井有条的布置格格不入。
此时已不见米糕的身影,月瑾绕过几个弯后竟然迷了路。
她气馁地随地坐下,忽见不远处有一座从未见过的木屋,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月瑾站起来走过去。
刚走到附近,木门嘎吱一下被推开了,她连忙躲到树后。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月瑾悄悄探头张望。
木屋中先走出来位女子,她四下张望了下,对屋内的人招了招手。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寒风撩起发髻上的白色绫带。
是若芽。
月瑾这才意识到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紧接着木屋中走出另一个人,看身形像是个男人,难道……
月瑾忍不住踏前一步。
咔擦,脚下松脆的枯枝不合时宜地断裂开来。
遭糕。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黑影冲过来,接着月瑾便双脚离地,未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甩在木屋前。
“怎么会有人到这儿来?”她听到若芽惊讶地语气。
月瑾伏在地上,往下拉了拉宽大的斗篷帽。
好在今日出来时匆忙,便随手拿了幽璐的斗篷,若不看脸应当不会被认出来。
幽璐,对不起了,麻烦帮忙抗一次,月瑾我在心中默念。
“管他呢,处理掉不就好了,你们‘问来人不是经常这么做嘛。”
听到男人的声音月瑾浑身一颤,怎么会是他?
“不成,这可是太子府的人。”
淮醉对若芽的话嗤之以鼻:“怕什么,就一个婢女。”
着,淮醉弯腰掐住月瑾的脖子把她拎了起来。
“你怎么和那家伙一样重……”
她可不想死在这!
挣扎中月瑾的帽子滑落下来,掐住她脖子的手松开了。
“怎么会是你?”
背过身去的若芽闻声看了过来,她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淮醉,住手!”
月瑾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两人惊惶的表情忽而笑起来:“对不起啊,打扰你们了。”
完,月瑾起身就跑,然不顾淮醉在后面喊我。
为什么要跑呢?是害怕吧。
月瑾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屋子,把脸埋在枕头里。
“公主您去哪了?大总管刚把米糕送回来。”幽璐着,把米糕放在了床上。
米糕蹲在枕边,歪着脑袋看一动不动的月瑾。以为是自己偷跑惹了主人不满,它仰起脑袋去蹭月瑾的脖子。
被米糕弄得痒痒的,月瑾翻身坐起来,心中空落落的。
月瑾把米糕抱在怀里,单手环住它细的脖子。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米糕脉搏的跳动,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中,如果现在稍一用力……
她被掐的脖子还在火辣辣地疼,淮醉怎么下得去手呢?
淮醉一刀刺死狸花猫的场景在月瑾眼前闪过,或许在他看来掐死人和杀死猫并没有什么区别。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月瑾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更可怕的是,月瑾现在满脑子都是淮醉和若芽站在一起的画面,以及那冰冷冷的对话,心里不出的难受。
她一定是病了。
“幽璐,帮我请个大夫吧。”
既然病了,那就得治。
幽璐应着,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公主,若芽姑娘来了。”
“我身体不适,不见。”
“那可正好,我给月瑾公主带来了治病的良药。”
若芽不卑不亢的声音传入月瑾耳中,她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冒起来。
“你不过一个婢女,怎么敢在宫面前自称我?”
若芽看着怒发冲冠的月瑾居然掩面而笑。
“你还笑!”
“我笑月瑾公主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我……”
这话把月瑾倒了,对啊,她干嘛要发这么大火,淮醉他爱跟谁好跟谁好,关自己什么事。
若芽接着道:“月瑾公主误会了,我与淮公子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你们两不是……”
若芽微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头上的白色绫带:“看到这个了嘛?”
月瑾点点头。
“我的未婚夫为国捐躯了。”若芽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睛上,湿漉漉的,“至于他,是来找我要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