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蚩,你居然把手伸向了人间。你想对他怎样?”玉凝非常害怕他用李翊坤的安危来要挟自己,真是卑鄙至极。
“你竟然是这样想的?”
“他是我在人间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要伤害他。”
“亲人?哼,好一个亲人啊?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晓他对你做了什么事?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让你趁早断了回人间的念头。”
完,冥蚩手一挥,在黑暗中亮起了一道荧幕。李毅坤玉树临风的身影就闪现在了上面。他一改平时质彬彬的样子,脸上挂着轻浮的笑,油嘴滑舌的哄着怀里的女人。那女子浓妆艳抹长得妩媚娇艳,穿着紧致的旗袍坐在李翊坤的大腿上,那叉直开到了大腿根。白嫩的双手正搂着李翊坤的脖子。两人调着情、讲着肉麻的话,李翊坤的手掌在那女子腰臀上游离着。这一幕简直是不堪入目!
原来短短数月,他早已另觅了佳人。可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他,世事无常,没有人知道自己还活着。玉凝的心里还找着理由为李翊坤开脱着。
画面跳转,玉凝竟看到了久违的父亲。他和李翊坤站正在河边码头上着什么。忽然,李翊坤的脸阴沉了下来,眼里迸射出恶毒的目光。他轻轻的绕到了父亲的背后,再瞧了瞧左右,竟乘其不备将他一把推入了河里。父亲在河水中不停地挣扎着,李翊坤就站在岸上静静的看着,直到父亲的身影沉入了水底。他的嘴角才扬起了得逞的冷笑。
这一幕,看得玉凝目瞪口呆。父亲在水中挣扎的一幕扎痛了她的心脏。那罪魁祸首居然是他……玉凝从未见过如此嘴脸的李翊坤,看着眼前的人,玉凝只觉得他如此的陌生。这一切是真的吗?父亲待他不薄,将家中的生意一并交给他打理,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信赖。他为什么要下此狠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她想完。画面又跳到了母亲重病在床的时候,李玉坤将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倒入了药碗中,然后被母亲喝了下去,不久母亲便病死在床上。玉凝一直以为母亲是重病不愈,才会不治身亡。没想到竟是那恶人下的狠手!
此时的玉凝犹如晴天霹雳!她一个趔趄,身子险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几步。睁大着双眼直直的盯着李翊坤,那个人还是她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人吗?
画面没有停止,几个大汉映入了玉凝的眼中,是他们——那些将她追入寒荆山的土匪。只见那李翊坤将几根金条塞进了一个匣盒里递给了那几个人,那伙人接过匣子,笑得合不拢嘴!那金灿灿的条子是那么的刺眼,狠狠的刺痛了玉凝的眼睛。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信任不已的人,背后却藏了如此狠毒的心肠!玉凝瞪着双眼,眨也不曾眨动一下,里面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眼泪顺着脸旁滴落而下。仇恨沾满了她的思绪,她的脸色白得吓人,身止不住的颤抖。自己的父母竟是枉死在了他的手里!如今他霸占了白家的产业,在外还有一个好的名声,没有人知道他那肮脏的嘴脸,没有人知道他犯下的罪恶。此时的玉凝只想将那人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也难解自己心中只恨!她愤恨到了极点,紧咬着牙不停的颤抖。冥蚩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自己只是想断了她回人间的念头,从未想过她能否接受?可事实终归是事实,早晚是要面对的,早看清楚总是好的。她早晚要会去独自面对那些丑陋的事情,而不是被人养在温室里。
血淋淋的事实总是很残忍!这个过程就像拿刀将她的身体生生划开一道口子,剖开后再将手伸进去摸索着毒瘤,已确认那颗瘤子是否已经腐烂发臭了。
“李翊坤!你这个禽兽!”
玉凝半晌从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忽然间,只觉胸腔内一阵慌闷,像是一块大石压在了身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就快要窒息。一阵头晕目眩后,玉凝的身子摇摇欲坠。冥蚩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忽然间从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玉凝紧捂着肚子,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像有什么西在腹中撕扯着,像要将她的肚子搅碎一般,那剧烈的疼痛让玉凝不出半句话来,只觉自己的身子瘫软无力。
见此,冥蚩将她抱起来,闪身出了圣殿,冲到了她的房间里,将她心翼翼的放在软榻上。此时的玉凝脸色惨白,大汗淋淋,鬓间的发丝被汗水??湿了贴在脸颊上,已经疼得她意识模糊了。
千曈见此,十分担忧。忙上前问道:“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自己刚回到房间却不见玉凝,正担心她去了何处,就见到冥蚩抱着她急匆匆的回来了。
“敢快去打盆热水来!”
“好。”看此情景,她顾不上再问什么?连忙端来一盆热水。
冥蚩往她体内渡了许久的灵力,玉凝才慢慢地镇静下来,昏睡了过去。见此冥蚩紧皱着眉头,她不会被吓成了这样吧?可看她却又不像是受了惊吓,觉得蹊跷不已。他细细的把着玉凝的脉,又凝着元气找遍了她身上每一寸地,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在她体内有一股魔气,只是隐藏得很深,他一直没有瞧出来。而之前又被那阴邪之气给掩盖了,如今看来,怕不是那么简单。
她究竟在魔渊里是怎么活出来的?自己竟一直没有怀疑过这个问题。看来,他还得亲自下去一趟。
冥蚩交待好千曈,仔细照看好玉凝,便转身出去了。
——
魔渊,谷底。
幽暗中有一处石窟散发着暗红的光线。石窟内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藤蔓仍旧不停的绞缠着、蠕动着。只见藤蔓中间那颗低垂的头竟然兴奋的扬了起来,两只金色的眼瞳迸发出了神采奕奕的光芒。
“哟!是谁来了?没想到堂堂幽界尊贵的殿下,竟会光临如此污秽肮脏之处?哈哈哈……”
话音刚落,就看见冥蚩挺拔的身姿走了进来。
“你知道我回来?”冥蚩冷冷的望向石壁上的人,身上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我以为会来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人,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不过都一样,反正你来了就明你把他给压制住了。哈哈……”
“放肆!”
“呵!不知殿下来此,所谓何事啊?”
“你既然知道我要来,便清楚我为了何事!你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她是冥冥之中,上天给我准备的礼物。你以为我会对她做什么?”
“这一切都是你谋划好的?”那棵头颅在藤蔓中扭了两下,那是他唯一能动弹的地。“这还得感谢那个将她丢下来的人!我只是帮了她一把,将她送了出去。怎么,你是来感谢我的?哦……她肚子里的那股子膻腥味,是你的种?”
“你信不信我会将你的头扭下来,捏得粉碎。”冥蚩狠狠的道。
“哈哈……。你今天既然来找我,就应该知道,现在还不是杀我的时候。你的女人命还捏在我的手里呢?我保证除了我,没人能解得了她身上的魔蛊。”
这是冥蚩第一次受人如此威胁,以前可没有人敢威胁他!即使是冥玄,他也是不屑的。如今却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被如此低贱的魔羽族威胁。可他明白,竟然眼前的人在玉凝身上下了蛊,自己都毫无察觉,就明那魔蛊除了这个人便没人能解。而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住自己的血脉!
“拓跋魁,你吧!你想要什么?”冥蚩的脸冷冽至极。
“哈哈……七百年了!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渴望着自由!只是我被冥玄禁锢在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而你被他困缚在了体内。想来,你我都是一样的可伶。”
“你想让我放你出去?”此时非同可,冥蚩虽然不管这些事,不过他明白冥玄为什么会将此人困在这里。
“不然你以为,我会如此轻易的放了那个女人。我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呢?”
冥蚩已然知晓了拓跋魁的用意,只是此事他还不能轻举妄动,他得从长计议。想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拓跋魁的嚣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可要快些决定啊!那魔蛊在那女人身体里沉睡了些时日,如今应该是开始吞噬她了。你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
冥蚩微微侧过了头,眼里含射着一股杀意,随后便消失在黑暗的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