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龙谷…清风狂客…清风狂客……
“哎呦!大叔!您别念叨了……”
大叔没有理会妹,依然在堂屋内背着双手,一边转悠着,一边念叨着珍珠上的字。
妹走出堂屋,来到院内墙角下抚着阿黄,内心不由的又生出一阵悲伤。
“我若不回来,你也不会亡,如今在这个世界里,我便在没了亲人了……”
此时,大叔急忙忙从堂屋内跑出“姑娘!我想到了……”
就在大叔举着修仙录,刚要开口解释,院内突起一阵阴风。
墙角中,两道绿光直直的盯着,大叔站在妹面前,抖着手指着“你,你后面有脏西。”
妹起身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着大叔莫要慌张。
绿光处,一声嗷吠,破院中,阴风卷着杂草,就漆黑压抑的夜,魔戾将夜空压的更低了。
妹听得嗷吠声便知,那是阿黄的声音,它已然被魔戾上了尸。
此时已被魔化的阿黄,一个鱼跃跳至了妹的头顶。
阿黄在空中呲着黄牙伸出尖爪,便要抓向妹的头颅。
妹闭着双眼,双手向头顶推出两道金光,一声闷吠过后,金光直冲云天而去。
金光下满院的飞絮,妹有些神伤的“它等到了我回家,我却亲手杀死了它。”
大叔轻轻的拂着妹的乌发,宽慰道“你只是清除了魔戾,没有杀它。”
一阵寂静后,妹轻轻道“我想回金都了,大叔要去哪里?”
“我……”大叔一阵沉默。
“我送大叔回家吧。”
“春海城都魔化了,我哪还有家啊!”大叔着,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发出了一声叹息。
“那,大叔愿去金都吗?”妹心中似有个声音在于她:把大叔带在身边吧。
“金都?姑娘打算在金都修灵吗?”大叔的语调似有些不安。
“这世界我已无双亲,阿黄也离我而去了,昨日觉醒,我也加入了金都公会,如今我不去金都,又能去哪儿呢?”妹沉沉看着熟悉的院子,话语中的很忧伤。
“我们可以去找清风客!”大叔期待的看着妹。
“清风客!珍珠上镌刻的那个么?你知道他在哪儿呢?再我们为何要寻他呢?”妹疑问的语气中,显然并不乐意。
大叔此刻却有些激动的解释道“他就在魔龙谷,他是上古大罗,拥有无上大能,找到他定能封印魔戾。姑娘!我们皆为修灵者,你又拥有万年灵体,不能袖手看着戾气魔化人间啊!”
看着妹不语,大叔又“眼下魔戾四出,若不能封印大地裂痕,那神州必将遭受魔化,到那时人间一片乌黑,你在都市又有何意义呢。”
听得大叔淳厚的有些执拗的话语,妹竟一时无言,心想:你是无脑着了修灵世界的魔吗,你一个凡体肉胎,为何总想着拯救人间呢。
自打昨日妹自杀未遂,阴差阳错的飘落至这个世界,觉醒后,行乌江追魔戾至春海城一路以来,短短半天半夜,她斩了黑蛇、除巨鼠灭了乌烟魔。
可此时的神州大域已是戾气满地,她一个初醒的萌新修灵者,又如何能担负的起呢……
妹看着大叔,幽叹道“大灵长老们尚不愿搭救春海城,大叔何以自信,那位大罗神灵,就会舍得施法封印魔戾呢?”
大叔沉默着背着双手,在院中踱着,步近院门口时,转身对妹郑重道“姑娘,你的对,大灵长老们不管我们凡人,我们自己更要努力活着。
但却不能坐等戾气魔化,至少得努力自救,我便自己去寻清风客好了,我相信大罗仙灵们,不会如那几个长老们一般尸位素餐。”
大叔完便一甩双手,转身走出了院外。
听得大叔那慷慨中有些傻憨的话语,妹不由的想到了张会长在黑云中,化灵成灰时的怒喊。
忽觉得血液中流过一波震荡,不由自语着:他们一样,深处都闪着最初时,灵性生出的那抹悲悯于侠义的光芒。
此时,大叔行至门外,刚走不远,便看到不远处,一团红影忽明忽暗的闪现。
这漆黑的夜中,不用想便知定是魔戾之气,但他此时却没有恐慌,笔直的大步往前。
就在走近红影一两米处时,看得清楚,原是路旁一棵断头柳枝上,挂的一件绣着亮片的新潮衣裳。
恰巧此时一阵阴风袭来,大叔忽觉后背一阵冰凉,便自着:既是路旁无主之物,我便先拿了你在,与其你在这柳枝上风吹雨淋,糟蹋了工人裁绣的劳苦之力,倒不如穿于我身物尽其能吧。
大叔完便伸手欲摘,这红衣似是听懂了人语一般,竟随着阴风悠悠的飘落至大叔手上。
亮片闪着光芒,大叔瞧着质感纯足,不由得又多看了眼亮片的模样。
形如酒杯状,杯边却又多了两只耳朵,大叔也没细想,只觉得此衣物不像国之物,想来或是异域名家定制吧。
一甩手便将红衣披在了肩上,衣服刚落肩头,便感到一阵暖流行便周身。
大叔有些惊奇的自嘲道:莫不是一件宝物吧!哈哈!哪个大罗神灵可怜我这个一世凡体的修仙者啊,我便在此谢过了喽。
红衣亮片闪闪发光,披于肩上,忽觉得自己,如一位金光菩萨般行于路上。
大叔心中自是美哉,迈步走着走着,便觉得背上一阵阵酸痒……
阴风下,似听得后响起了丝丝声响,大叔不由的摸向后,手刚够到后肩,便触到了一个肉乎乎的西。
扭头斜眼一看,不由的大呼惊道:妈呀!这是个什么玩意?
一个血淋淋扁扁的肉垫状的西,正贴在大叔的背后。
血肉垫身上炸立着红毛,如大风吹过草原般,抖动着丝丝作响。
血肉垫下,千万条细丝已在不觉间,渗入了大叔的皮中……
“啊!!!”
惊吓后,一声嘶吼。
此刻,细丝钻入皮肉内又分出细丝,无数个细丝在大叔体内,钻入脏腑,钻入骨髓,钻入每一根毛细血管中……
阴风呼呼,断头柳处,大叔嘶吼着趴在地上蠕动着。
云空上,黑云忽然散开了几个平,一道光柱笼罩着大叔,好似一缕金色的暖阳。
大叔扭着身子,痛苦的呼着:“姑娘!我!快要!死了……”
云空上,妹默念心诀,极速释出金光,道“大叔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死!”
金光照下,如同硫酸泼在红木上一般,那附在大叔后背的血肉垫,此刻冒着一股浓浓的血色红烟。
妹飘落下来,随即画出镇魂符,手腕一抖符咒飞贴在大叔后背,顿时传出一阵沙沙声。
红烟缓缓散去,大叔瘫趴在地,背上披着一件紫红色的古装衣裳,衣上却泛着一层淡淡的黄光。
妹蹲下看着,不由一震,这衣上的黄光,竟是绣着自己的画像。
伸手刚扯动衣角,便听到衣裳下,大叔的嘶嚎。
妹仔细一看,惊出了一丝冷汗,衣裳下,一片血红,有无数根细丝穿进了大叔的后背。
这细丝好像用金线织造,妹站起身猛然发现,那些穿入大叔后背肉里的细丝,正是一根根绣着自己画像的金线。
此刻,大叔已是气若游丝,由不得妹在做多想,便画出飞行符,带着大叔直飞京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