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区的一座边缘城市中的一座飞行器停靠场上,郑伶看着她那些所谓的家人,内心之中只能感受到一种极其刺骨的冰凉。
“打伤源一郎这件事情,你应该负起责来。”郑常一脸狡诈地看着面色铁青的郑伶道。
郑伶深吸一口气,然后中气十足地大声道:“打伤源一郎,这件事我会负起责任来的,但是在爷爷的丧期内,我不希望族人不要有任何妨碍我爷爷葬礼的行为。”
郑伶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郑常,很明显这句话就是给郑常听的。
“如若不然,我必定不会放过他!”
郑伶危险的发言彻底震慑到了郑常,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郑伶击杀穿着战斗服的源一郎这件事事就是一件足够使人感到震撼的事情,现在有出这样的话来,让郑常发自内心地感到了害怕。郑伶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少女,但是他的危险程度,就只有郑家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在郑伶还在幼年的时候,郑伶就因为一时失手,打伤了一个族人,而那个族人就是郑常。
如今已经十几年过去了,但是郑常对于此事还是有些难以忘怀。他每一次看到郑伶的时候都会回想起当时的恐怖情形。他只是想要和一个年幼而又可爱的女孩握个手罢了,却被来了一个极其过分的过肩摔。
而正是这次过肩摔摔断了郑常的十几根肋骨,导致他从此对年幼的女孩有了心理阴影,每当他看到那些人畜无害的女童时都会忍不住打起寒颤来。到后来甚至在看到他的女儿时也会有不适的反应。
郑常在数次确定之后才算是下定了决心,才心准备了如今的计划。一来能够得到他一直觊觎的郑家家主之位,另一个便是能够战胜自己的心魔。这两件事情对于郑常来都是重中之中。
所以被郑伶的话震慑到之后,郑常的身体虽然出于能地表现出了害怕的情绪,但是他的心中并不想就这么服输。
“源家的人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这郑伶就算再怎么嚣张也不会在这么多族人面前对我这个长辈使用暴力。”郑常心中权衡了一番之后还是选择了与郑伶抗衡到底。
“源……源氏一族的人……现在恐怕已经在来区的路上了!到……到时候……谁是破坏老家主葬礼的罪魁祸首还是一个未知数呢!”郑常磕磕绊绊地完了这句话。这话虽然应该是底气十足地出来的,但是现在他实在是没有那份勇气。
郑常所的这一点确实是郑家应该面对的事情。如果源家将这件事主动曝光的话,郑家甚至还要面对舆论巨大的压力,甚至是其他的二十四个世家也会插手这件事。杜氏夫妇刚刚才穿着战斗服被刺杀,战斗服的安系数在公众的眼中就已经下降了很多,郑伶又在这个特殊时期将身穿战斗服的人打死了。
这两件接连的事情,会直接导致人们对于R公司战斗服的信任程度下降。如果世家们不处理得当的话,就只会导致由《C区球条约》主导建立的世界秩序直接崩坏。
而郑伶能够想到的最合适的处理法,就是牺牲她来平息矛盾。而郑家的族人们,也会因为害怕牵扯上麻烦而将她驱逐出去,转而支持郑常。
郑伶也明白,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都是因为她自己的一时冲动,彻底地落入了郑常与源氏的圈套之中去了。但她并不后悔这么做,就算已经知道了结果她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将郑一板的遗体抢夺回来,毫不犹豫地将源家的人一个个都打飞。
郑伶知道正常得都是事实,虽然她很想反驳,但是一时间竟然不出任何的话来。
“没错!与源氏的矛盾不解决彻底的话,怎么能安稳地为老家主举办丧礼?!”
郑家的族人之中有人随着郑常的话附和了起来。
之后,人群里的声音便想潮水一般地部倾向于郑常。
郑伶看着这群族人,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希望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为她辩解。哪怕只是上一句“她可是为了守护自己爷爷的遗体才这样做的”。
但是郑伶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愿意为她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个族人愿意问她究竟是为什么和源氏起了冲突。
一群始末都没有能够搞清楚的人,围攻着一个当事者。这种情景让郑伶忍不住想要发笑。
“这群人为什么能够这么可笑。”郑伶冷笑着在心中想道。
就在此时,在郑家的飞行器旁边,一个有着龙胆草花纹的飞行器缓缓地降落了下来。郑伶看着那龙胆草花纹,眉头一皱。她没有想到源氏的人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
飞行器停靠稳当之后,舱门打开,源清月带着一众人从飞行器上来到了地面,径直走向了郑家这群人。
“你们是郑家的人吧?”源清月扫了郑伶一眼,明知故问道。
“既然早就串通好了,就没有必要这么做戏了,直接进入正题不是更快一些。童老师?哦……不对,应该是源清月才是!”郑伶略带讥讽地道。
源清月虽然带着一大群英手下,但还是有些选择站在了距离郑伶最远的地。源一郎死亡的惨状源清月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忘记了。
“郑家的负责人在什么地,让一个闯了祸的孩子站出来讲话,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我们源家了?!”源清月咽了一口唾沫,用郑伶不敢在公共场合讲自己怎么样为借口,安慰了自己一下之后色厉内荏地道。
“来了来了,在下便是郑家的临时负责人。”郑伶见源清月如此问道,当即一脸堆笑地走到了源清月的面前。
“你就是郑家的临时负责人?”
源清月虽然早就和郑常打过交道了,但是还是彼此装做了陌生人。
“果然,负责人还是要更年长的人来担任。如果让年轻人担任的话,指不定哪天就会捅出来天大的乱子来。”源清月阴阳怪气地扫了一眼郑伶道。
郑家之中还在犹豫支持郑常是不是正确决定的人,在听了源清月的话之后,顿时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十分正确的。
郑伶虽然看出了郑常与源清月搞的手段,但是却也无可奈何。这就是她必须为自己没有冷静处理事情所付出的代价。
“不知道源氏找郑家是有何指教?”郑常心中虽然对源清月的来意十分清楚,但还是假装周旋似地问道。
“你们族中的辈闯了祸你竟然还没有不知道?!”
源清月戏份十足,一脸怒气地道。
“郑伶打死了我们源氏的得力干将源一郎,这件事难道还想让我们源氏忍气吞声不成?!”源清月做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
郑常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
“那源氏一族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郑常沉吟一番之后,又是一脸“担忧”的问道。
“将郑伶交给源氏来处理!如若不然,就只能让比尔森世家来管一管这件事了!”源清月又装模作样地搬出了比尔森来“威胁”郑常。
此后郑常又是一番“求情”,似乎十分维护郑伶的模样。
然而郑伶怎么能够不知道,郑常这是在作秀给族人们看,只有足够维护族人的家主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郑常就是想要表现出自己维护族人的一面。
郑伶在看着郑常与源清月你来我往地一番表演之后,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心中的恶心感,当即道:“你们也不必如此做戏,郑家家主的位置我根就不在乎,谁爱坐便坐。源家欺辱我爷爷的遗体事情我也必定不会轻易就此揭过。不要一个源一郎,就算将参与此事的人都砸成,也不足以泄愤。”
郑伶的这一番话完是发自肺腑,虽然在郑家的普通族人听来没有什么感受,但是郑常和源清月这些做了亏心事的人,听了这番话无不胆战心惊,生怕郑伶一个激动直接冲过来找他们算账。
“你这做错了事情的人为什么能够如此理直气壮!”然而郑家之中一些人对于郑伶的态度已经有些反感,当即出声反驳道。
郑常见郑家之中已经有了直接反对郑伶的声音,当即也硬气了几分,道:“郑伶!你不要不自知好歹!我如此为你求情,你不向源家道歉罢了!还出言不逊!不要以为你是老家主的孙女就为所欲为!”
郑常的话一处,郑家族人反对郑伶的声音就更加大了。
“不过是仗着自己是老家主的孙女罢了!居然敢做出这么胡闹的事情!又不是老家主活着的时候能够不断地维护他。”
“没错!也是老家主还活着的时候太宠溺她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像话!”
“她打伤郑常的那一次也是,老家主甚至没有让她向郑常道歉的意思!”
郑一板生前在郑家活着的时候,威望极高。但是在族人看来,他对于郑伶确实过于宠溺,就连郑伶打伤郑常的那一次,也只是给你郑常一些赔偿金,并没有道歉。
“起来确实是呢!那一次好像是不了了之了。”
“还有折断我们家阿海的胳膊的那一次,我们家阿海太可怜了!呜呜……”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郑伶的风评在这么短短的不到一个时的时间里变得奇差不比。
郑伶虽然有心反驳,但是面对这么多张嘴,也只能是有心无力,最后选择了沉默。
“打伤郑常的那一次,大姐头可是哭了很久的,就只是因为郑常不接受道歉而已。”
就在郑伶百口莫辩的时候,人群外围忽然有一个轻和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无论是郑家的人还是源氏的人,都被这个忽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了。
“在我五岁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比我大上一岁的女孩,她向我哭诉,自己打伤了一个成年人。当时我并不相信她的那些话,直到她在我的脑门上来了一拳,我才明白那是真的。”
在一个花坛的边缘上,易摇光站在上面通过扩音器大声地着。轩辕玉则是站离他在不远的地。
“现在我想问一下这位先生?究竟是郑伶姐没有向你道歉呢?还是你选择了不接受她的道歉。”易摇光并没有搭理面前的这些人向他投来的奇怪的眼神,直接指着郑常大声地问道。
“这……”郑常忽然被人这样逼问,有些慌神。
当时郑一板确实有带着郑伶向郑常道歉,但是郑常因为害怕郑伶,甚至连面都没有和郑伶见,只是接受了赔款。
“哼!道不道歉有什么所谓?难道现在向已经被打死的源一郎道歉有用吗?道歉他能够活过来吗?到底,这个郑伶就是个危险人物!”源清月不慌不忙地反驳道。
源清月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在易摇光出现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有些慌乱了。易摇光是易家未来内定的家主。易家与比尔森世家就不算和睦,源氏一族又是跟随比尔森的世家。源清月现在身处区,这里怎么都是易家与郑家的地盘,如果处理不谨慎的话,就是易家与源氏一族的矛盾了。
“死皮赖脸去抢别人爷爷的遗体,然后被打死了还敢找上门来理。这可真是我见过最为厚颜无耻的人!”易摇光当然不会放过源清月,立刻就把矛头对向了她。
“你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源氏抢夺郑老家主的遗体了?还是你有物证?”
源清月已经料到易摇光不可能有物证,就算当时有监控拍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也不可能从隐居派的手中要过来。隐居派对城市派的仇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是我们这里有人证。”易摇光似乎早就料到了源清月会这么。从草丛了随手一拉,拉出了一个昏迷的,穿着黑色战斗服的矮壮男人。
那个男人的战斗服上纹着一个龙胆草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