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无益,江九霄虽然非是不听他人之言的人,但她的判断也费事别人的话所能左右的。
姬狂华离开后,单邪看着江九霄,总觉得她变了些,却又不出这违和感从何而来。
江九霄对单邪道,“义父有什么想的么?”她语气平淡。
单邪没有很快回答,而是看着江九霄,半晌没有话,而后叹了口气道,“九霄,你可知自己身体如今”
他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他清楚的看到,江九霄的眼神变了,而下一刻,也不出他所料。
江九霄冷声道,“不必担心。”
但是,他仍然是皱着眉道,“讳疾忌医!”
“义父。”
“”
“你该知道,我的情况并非是一般的病症。而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是啊,她自己知道。所以他才更担心。她她这是要自取灭亡!
单邪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天璇。天璇在那日帮江九霄处理伤口时,发现江九霄血流不止。但穆卿忱将江九霄带回来之时已经做过处理,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如此情况。
这叫天璇有些担心,毕竟她不是医师,更甚,江九霄整整沉睡了十日。而她,在替江九霄替换药的时候,竟然发现江九霄的伤口完愈合了,只是留下了狰狞的疤。
江九霄的身上,很多大大的疤。
单邪叹气,江九霄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他也只能尽快的找到能将她体内毒素清除的办法。
江九霄道,“义父既然来了,刚好可替我打理南隍这边。”
“”!!!“你”
“我要前往燕京,这边的事情就拜托了。”
“罢了,你自有分寸。”
江九霄嘴角微微扬笑。
*
翌日。
城门大开。
一女子带着斗笠侧坐在一匹骏马的背上。
守门的士兵用长矛挡住了她的前路,身旁跟着两手捧笔墨的厮。
“通关牒!”
女子微微掀开白纱目帘,手中一金色的令牌,其上两字分量客观。
‘重霄
那士兵瞧见眼中敬畏升起,碍于分在此,也值得硬着头皮声道,“姑娘可是要替那位大人办事?”
女子声音清冷,“是。”
士兵回神,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人一样,如常喊道,“下一个,下一个!”
厮没有多问什么,因为有些大臣确实有这样将自己的令牌交与别人,下令秘密办事的,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也都知道这规矩。
只道是又是那位大臣将人差遣出来了,没有多想。
待得马儿行出几里路,瞧见了迎风招展的茶旗子,女子动作流畅的跨坐在了马上。
“驾。”她一夹马肚,马儿应声奔了起来。
好似就要冲到那茶馆里时,她似乎都没停下来的意思。
然而,她动作行云流水,马儿停住了,人也随着马儿跑了一步,稳稳的落在一旁。
茶馆的厮愣了一下,倒也是见惯不怪,这处可谓是江湖人士聚集之处,不过这样的江湖女子倒是少见的很。
他笑着迎了上去,“嘿嘿,这位娘子需要点什么?”
她司空见惯的回答道,“准备五日份的干粮,将马儿喂饱了,再来三壶好酒。”
“诶,好嘞!”
女子走过厮随意落在在一处。
那厮鼻尖一点,心道啧,真苦,是药味儿?药庄的人?
灶房内走出一老者,道,“还不快过来!”
“啊啊,是!”
“”
“哎呀,阿爹莫气,我这不就来了嘛!”
“嘿嘿,娘子,你的酒,还有干粮。”
女子没有回话,微微掀开干粮的包裹,而后则拿起酒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一粒碎银子从她手中弹了出来,那厮连忙接住,然而他愣了一下才道,“嘿嘿嘿,娘子真大气,娘子慢用!”
“”目帘下,长睫遮住了暗红的眸子,江九霄手轻轻磨搓着有些粗糙的陶壶壶,心道,会武的厮,看来应是一家江湖人。
她还真是在边境久了,及时到了南隍也没怎么出来逛过,不过也是,若非有点事,又怎敢在此处落脚茶铺。
烈酒入喉,让她微微蹙眉,眼中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心道,倒是好酒啊!
她抿了抿唇,放下了酒,声音夹杂了点内力叫里头的人都听得见,“一碗粥。”
江九霄微微抬头,好似无意的瞥过了些什么然后收回视线。
“娘子这碗粥送你啦!”
“多谢。”
她慢条斯理的喝着粥,直到前传来了马蹄声,扬起的灰尘眼看就要侵进碗中,她眉头一皱暗暗发力将这粥保下。
那些人落马,嘈杂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紧三天,慢三天,怎么不见天王山?那火点青了吧。”(咱们都走了好多天了,还没找着那货,不如找个机会把那有钱人杀了吧!)
“哈哈,大哥,那是可冷子点!镖子在呢!”(大哥,那人一看就做官的,还有镖局的人在呢!)
“都闭嘴,牙淋窑到了。”(都闭嘴,茶铺子到了。)
“三位郎君可”
“把你们这的好酒都上了,六个肉馍!”
“诶诶,好嘞!”
江九霄听着,虽然不能清楚的知道他们些什么,然而,大概的还是能知道的,比如,镖子,就是镖局的人吧。
看来这人应该是在找什么人,但是,能盯着镖局的人,肯定不是单单是这几个人针对着的,很有可能,有什么大消息在其中。
她想了想,可能要先回穹虞山庄一趟了。不过,这江湖唇典到确实是有些让她头疼。难道她还得带个会江湖胡的人行动么?
江九霄愣了一下,随后狠狠蹙起了眉头,她适才脑海中竟想起了穆卿忱那张脸。想想与他初次见到时,他似乎对西岭的话都了解不少。
算是一般江湖人的他,不定还真能起到不少作用
没有多想了,她起身,厮将烛九阴牵来。
翻身上马,没有叫它跑起来,反倒是像刻意在等些什么似的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