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空间之门的刹那,触感如同穿越的水面一般,全身上下划过一丝冰凉的触感。
然而我清楚,那并不是什么“水面”。
那是人在面对危机时候的自然反射
空间之门银亮而平静的表面其中所蕴含的是狂暴的力量,锋锐到足以让皮肤感受到足以毁灭的危险而让汗毛耸立。
这就是,空间。
无数魔法师所追求的最高成就,传说中自然魔力无人可以掌握的最后一种。
空间魔力。
而在门后,是一片辉煌的世界。
或者说,殿堂。
高大而粗壮的柱子材质同表面如出一辙,其上镶嵌着深蓝的晶体呈折线竖向排列着,如同运输的管道一般。
而后,踏足地面。
周匝金纹的大理石石板密铺于地面之上,仿佛流动着光一样,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原本作为点缀的蓝色晶体早就已经破碎开来,为眼前辉煌的大殿莫名地平添了一丝凄凉。
“这还真是华丽。”我的眼角微微抽了抽说道,
“确实,建造这些东西的人大概真的很有钱。”诺兰勒丝蹲在地上,轻轻咬着大拇指甲说道,“那些蓝色的是什么东西啊?”
“你要是认不出来的话,在场的也没有可以认出来的了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诺兰勒丝抬着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确实。”
“不过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房间?”环顾四周,我有些奇怪地问道,“虽然是颇为华丽的大殿,但是什么设施都没有。”
“你看不见,并不代表着什么都没有。”诺兰勒丝站了起来,看起来有些不舍的样子,“就像是你的那个速充魔法阵一样虽然看不见,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杀伤武器。”
“也是提前埋好的结构吗?”我瞪大了眼睛,使用侦测魔法想要找到开启这里所有设施的办法。
只不过无效。
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别想了。”诺兰勒丝叹了口气,“这可比你的速充魔法阵高级多了,这东西是有识别系统的,如果没有对应的密文是没办法打开的。”
“我还以为能填充一下我的知识库。”我笑了笑,倒是没有特别失望。
诺兰勒丝抱着手走向了前方,说道:“这确实是一门很偏门的施法技巧,之后我就连同空间魔法也一起教给你好了。”
我有些意外,但是诺兰勒丝说出这些话却又无比自然,仿佛说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里,经过战斗了啊。”诺兰勒丝站在破碎的地面前,沉默了半晌,而后深黑的粒子在一瞬间凝聚了起来,形成熟悉的长剑。
她歪着头端详了一阵,接着随意地挥出了一剑。
铮
如同金属一般的闷响让地面微微颤动,大理石质地的石板瞬间破碎露出了下面合金的内层。
我走近了之后,看向了地面。
“攻击,是来自传奇的。”长剑还原为粒子消散在空中,像是散步一样继续走过宽阔的大厅。
那是斩击。
然而同诺兰勒丝随意的斩击不同,剑痕在破碎的地面的同时,也将地下的合金垫层也一同分割开来,留下了堪称恐怖的一道裂缝。
“剑圣吗?”我追了上去,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可不擅长剑道。”诺兰勒丝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我是魔王,但还是以魔法为主要的修炼方向,所以你要问我的话,我只能说这种斩击所造成的伤害已经超越九阶了。”
“毕竟地面内层的材料已经同审判机关的表面一致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看向了周围。
战斗的痕迹并不多,或者说是并没有遭受抵抗。
有这种情况的出现,大概是因为攻击的突如其来。
当然,这种情况能出现最重要的还是袭击者的实力。
“全部都是一击必杀吗?”我喃喃道。
诺兰勒丝微微抬着头,想了想,而后叹了口气。
“即便是这里坐镇着传奇,也没办法阻止吧。”
“传奇的威力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但传奇对于我来说就像是透过磨砂的玻璃窥探一般朦胧不清。
“没有灵魂。”刻波洛丝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而我也忽然意识到这里面的不对劲。
维莉尔点了点头说道:“不仅是灵魂吧,如果是一击必杀的话,这里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尸体的,现在看地上除了战斗的痕迹,本来应该有的尸体却不存在。”
“也许是战斗后获胜的一方过来收尸了吧。”我笑了笑,安慰着自己一瞬间有些惊慌的内心。
刻波洛丝歪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像有点道理被地方回收后结果没有办法启动被丢弃了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诺兰勒丝并没有参与我们的讨论,而是自顾地前面走着。
最后,她停在一扇门之前。
“魔力并没有停止供应。”诺兰勒丝微微眯了眯眼睛。
没有停止供应?!
听见诺兰勒丝结论的同时,我反射性地抽出了泣鸣,然而瞬间散播的精神力却告诉我,这里仍旧空空荡荡,没有魔力的波动。
大概是看出了我愣神的原因,诺兰勒丝微微偏过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不好奇吗如果没有魔力的话,这里的光是来自哪里的?”
没等我回答,她干净利落地朝前走了两步,而殿堂之中的大门也应声而开。
“你看,门的反应可是还很灵敏的啊。”
虽然诺兰勒丝语气轻松地说出了这种话,但是刚才所看见得一切却仍旧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来自远古的遗产即便是现在也未曾停止过运行。
“能够自动运行吗?还是说有人在操控着。”
“神也没办法活那么久的。”刻波洛丝无奈地说道,“不如说,活得最久的反而是我们地狱的公务员。”
“对于他们来说,死亡也不过是意味着两个结果。”
“厌倦了工作,而后投入轮回,亦或者是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