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家请了相当多的人家,就算是平日里跟楚家搭不上关系的人家,也都被下了请帖。
像这种事情,若非实实在在是站在皇家那一边的,像公主府那样的人家,光明正大的不来参加这场婚事,其他的人家,只要被楚家递了请帖,总是要带人来赴宴。
来了之后也不好立刻就走,所以谢泽才会闲来无事在这边闲逛,这才遇到了躲在角落之中的刘芷惠。
刘芷惠躲在这边的缘故便是因为这里的场景,让她感到十分的害怕,她畏惧同人交流,不敢与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进行攀谈,在人群之中失神,然后就跟家中的姐妹们走散了,之后跌跌撞撞,躲躲闪闪,就躲在了这个角落之中。
或许她再往前面走一段路,刚刚她就能够撞见谢泽和楚月柔在假山之后偷情的事情了。
她以为这里没有什么人,不会有什么人发现她躲在此处,来来往往的婢女仆妇走忙来忙去,根不会注意到这边的阴影之中还藏着一个人。
哪知就在她失神之际,感觉到身边不太对劲,抬眼一瞧,就看到一个公子,向着她的向走过来,慌乱之中便将手中的脆笛给弄丢了。
等到发现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公子的手中,拿着自己的脆笛。
那时候就感觉身上一痛,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有什么西在自己的身上割了下去,自己的贴身携带之物,被别人拿在了手中,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更何况她刘芷惠向来不愿与人接触,平日里除了家中的兄弟姐妹,都不见他人的面,在各种聚会上,则是能避则避,能知道刘芷惠的人,也是不多。
刘夫人也愁过,自家的女儿如此怕见生人,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刘芷惠的年岁也逐渐大了起来,也该到了亲的年纪,但是刘芷惠又不见外人,这亲一事也逐渐被耽搁了下来。
“谢公子可否将脆笛还给我?”刘芷惠声音微弱,她咬紧了下唇,脸色都变得发白了,她仅有的勇气都快被用光了。
谢泽道:“你既然想要这把脆笛,可是我没打算给,芷惠姐。”
刘芷惠变了脸色,转身就要走。
“别走啊!”谢泽一伸手就将刘芷惠一把给捞了过来,“芷惠姐的脆笛不要了吗?怎么就要走呢?”
与谢泽的碰触,让刘芷惠整个人的身体都变得僵硬了,“谢,谢公子,你,你快,放开!”
这姑娘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谢泽只得将自己和刘芷惠之间的距离拉开一点点,道:“芷惠姐不要太害怕,我不是什么恶人,你不用担心。”
刘芷惠连连摆手,“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觉得谢公子你是什么恶人,我只是不太习惯与人话和靠近,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过这么多话了。”
她平日里的不声不响,并不是因为冷漠所导致的,而是因为生性如此,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
“很久已经没有同人这么近的讲话吗?”谢泽锲而不舍的问道,并没有松开刘芷惠。
“是我,很久没有跟人过这么多话了,自然也没有这般相近。”刘芷惠别开了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究竟还能不能入的了别人的眼。
若是此时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人拉拉扯扯,到时候就是身长满了嘴巴也不清楚了。
可是谢泽到现在还没有想要放开她的意思。
谢泽在刚刚拉扯的那一下中,将刘芷惠拉到了自己的身前,没有距离拉近了之后,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弥漫在他的鼻尖,这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加的靠近刘芷惠。
“那我是相当荣幸了,芷惠姐,不知道你身上熏得什么香,怎么这么特别?”谢泽着又要靠近刘芷惠。
吓得刘芷惠再度变了脸色,“谢公子!这不是什么香,是脆笛,脆笛的冷竹带来的香味,因为我常年随身携带,所以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
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脆笛上面,谢泽没有继续向前逼近,刘芷惠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就是你手里面的这把脆笛。”
谢泽终于松开了她。
不得不,这把脆笛上面的香气刚刚并没有让谢泽注意到,若不是美人在前,他怎么会在意这种若有若无的香气,但是这股香气一旦注意到了,就一直干扰他的思绪,想要忽略掉也忽略不掉了。
这脆笛上的冷香,确实比刘芷惠身上的味道要大一些,但是他之前就是没有注意到。
“看来,这西对芷惠姐很重要了,那就不为难芷惠姐了。”谢泽将手中的脆笛递到了刘芷惠的面前,要还给她的样子。
因为刚才谢泽捉弄她的事情,刘芷惠不太敢贸然去接。
这动作将谢泽逗笑了,道:“没关系的,我不闹你了,还望芷惠姐不要生气。”
刘芷惠心翼翼的伸出手,从谢泽的手中拿回了脆笛,当脆笛拿到手中的那一刻,刘芷惠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谢泽见状也没有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
刘芷惠忙行礼道:“多谢谢公子。”
也不知道谢泽有没有听到她的道谢,人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逐渐的连身影都看不到了,刘芷惠连忙将脆笛收起来,然后转身向另一个向而去。
哎呀,刚刚他是不是要听曲子的,只是这人都已经离开了,难不成自己还要追上去?
刘芷惠想到这一点,连忙拍了拍自己脑袋,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裹住,自己难道疯了不成,对好不容易将脆笛还给自己,难不成自己还要上赶着去给人家送上门?
这脆笛其实是贵重之物,坚决丢不得,不然刘芷惠也不可能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待在谢泽的面前,将脆笛给要回来。
毕竟她要是把脆笛丢了,刘家可能将她的命给丢了。
这西是刘家祖传下来的一把脆笛,笛声悠扬清脆,主要的是这把脆笛并不是只能发出笛子的声音,刘芷惠也搞不明白这把脆笛究竟是个什么西,自她出生起,这把脆笛就已经在她的身边了。
据,只有刘家脚底有一块月牙形红色胎记的女孩子,才可以拥有这把脆笛。
但是她拥有了之后,并没有人可以给她明这把脆笛的情况。
来历,名字,用途,使用法,她都不知道。
她现在可以用这把脆笛吹奏出美妙的曲子,完是靠着她自己不眠不休,一个人琢磨出来的。
现在的刘家,不过是那个真正的大族,分出来的一个旁支,究竟真正的刘家是个什么样子的,刘芷惠也不清楚,听祖父这一脉,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脱离出来了,跟那个庞大的刘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记得他们这些长辈们,当脆笛送来的时候,他们也很纠结到底应不应该收下来,不过最终也因为什么拒绝的理由,便将脆笛留在了刘芷惠的身边。
自此之后,刘芷惠的生活就变得跟普通的兄弟姐妹们不一样了。
总是在一些细节事上,就能够看得出差异。
一开始家中的姐妹们还很排斥她,后来由于一个个都喜欢上了刘芷惠吹奏曲子,便再也没有出言刁难过她。
刘芷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在刘家的地位特殊,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在誉京城之中特殊,所以今日在楚家遇见谢泽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她现在还是在楚家,在楚月柔的地盘上。
在这誉京城中谁人不知道,楚月柔楚五姐跟谢家公子谢泽来往密切,两人交情匪浅,甚至有传言道,这两个人已经暗生情愫,两家默许了这两个人的婚事。
也就是,这谢泽是楚月柔的人了。
既然如此,她敢招惹谢泽,便是在打楚月柔的脸,或许大多数人会嘲笑她不自量力,但是若是严重了,楚月柔不肯放过她,最终便是刘家也会遭受牵连。
刘芷惠再度叹气,满脸的愁绪,这楚月柔可是连和安公主都不放在眼里面的人啊,还有一个做皇后的姐姐,这哪里是她这种门户比得起的。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刘芷惠只得再回到了席面上。
身边的姐妹们热情的拉过去,刘芷惠也只能强忍住不适,跟随她们上前交谈,见到一张又一张根就不认识不熟悉的面孔,看着她们之间彼此攀谈,相互之间那么开心,可是她在一边也就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她就不是喜欢话的人,能默默的跟在家中姐妹们的身后就已经很满足了。
“惠姐姐,你吹一首曲子听一听吧。”
“刚刚我们夸你来着,她们几个偏偏不信,你吹给她们听听看好不好?”
“就一首,惠,不要太为难,没有关系的,姐妹们都在,都想听你的曲子了。”
姐妹们的声音打断了刘芷惠的走神,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让她不由得抓紧了袖笼之中的脆笛。
看着面前姐妹们带有期待的目光,刘芷惠微微一笑,道:“好。”
顿时间,一片欢呼声。
还引得了别处的人相看,打听这边的热闹。
不过当清悠扬的笛声响起时,没有人再话了。
这样美好的旋律,不想让人去打扰。
谢泽也听到了这样的笛声,立刻就想到了刘芷惠的脆笛,眼神探过去,真的是那个在他面前极力想要躲藏的女孩子。
笛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但是却还是照样获得了满堂。
然后他就看到这个受到众人夸赞的女孩子,在吹完了脆笛之后,默默的将脆笛收了起来,然后躲在了其他女孩子的后面,挡住了来自于四面八的各种探究的视线。
谢泽算是对刘芷惠有了一点的兴趣。
毕竟在楚月柔带给他的巨大打击之下,他想找一个新的乐趣来缓解一下他受伤的心灵,而这个人就是刚刚见到的刘芷惠。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故事。
楚家的婚宴闹了很久才算是结束,除去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楚家的长辈在场,后面的夜席基上就是靠着楚天袭一个人撑着了。
袁临茵在和楚天慕拜堂成亲之后,就被送到了这间新房之中。
也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探望新娘子,不过在入夜之后,就没有人过来了。
但是新娘的盖头还没有掀下来,还是要等新郎楚天慕回来,袁临茵想到这个就有点紧张,手中攥着自己的嫁衣,有一点点分不清虚幻和真实的感觉,这满目的红色,让她感觉这天地之间,不是那么的真实。
躲在这的盖头后面,袁临茵的思绪在一点点的走飞,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
大概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可以允许自己,放任自己。
“姐?姐?”听芙趁着这个时候没有人,声的喊道。
袁临茵回过神来,头微微动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姐一天都没有吃西了,现在要不要吃点西?”听芙道。
“还是……不必了吧。”袁临茵多多少少还是觉得这样的做法不是很好,而且听芙前去找西吃,还不知道要经历些什么事情,要是楚家刁难于她,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出面。
但是听芙还是坚持,“姐,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总不能一直不吃西的吧,一直饿着,对身体可是不好的,在袁家的时候再怎么不好,也没有饿过肚子,总不能刚来楚家的第一天,就一直饿着吧,这要是传出去多不好。”
“更何况,一会是洞房花烛夜,要是挺不过去可就不好了。”听芙苦口婆心的劝道。
袁临茵因着这句话被逗笑了,“你这丫头,都知道了些什么,你要是真的想找些吃的,便去吧,早去早回。”
听芙笑道:“是。”
完,听芙便离开了新房,这里就剩下了袁临茵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