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言又让服务员送上来一碗汤面,应星辰勉强吃了半碗,而后便饱了。
易书言也不勉强她,心想她训练了一天,必定很累了,今日是不该让她出来陪他的。思及此,易书言便赶紧结了账,带着应星辰离开了。
两人并肩走在映着淡黄色灯光的路上,应星辰觉得很冷,便将两手抱在身前。走着走着,她的双腿愈发无力了,后来,眼前忽地一黑,便没了意识。
应星辰陡然倒下,易书言真的吓了一跳,他反应极快地将她抱住,才发现她的身体很烫,在隔着薄薄的头巾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给她把了脉之后,他很确定,她外感风寒发烧了。
而她晕倒,他判断是因她淋了雨后感冒了,还坚持训练,过于劳累所致。因此,现在便得找个地让她好好休息,给她喂药。
然而,他该带她到哪儿去休息呢?这里是一条大马路,周围都没有可以坐下歇息的地,总不能让她就地躺着吧。
或者,送她回女生宿舍?可此举似乎行不通。如果应星辰醒着,她必定会拒绝这一做法,因为,隐藏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她心里面可是件大事。若他贸然将她送回去,等她醒来,一定会非常生气。
那么,送她去医院?可他自己完就可以将她治好,那他何必还要将她送到医院,让其他人帮她检查身体,看诊治病呢?若是个男医生,他看得下去吗?而况,她现在的病情也不严重,晕过去也只是暂时性的,还真没必要送医院。
易书言思量片刻,最后,他背着她到了旅店,要了一间房。
旅店柜台服务员警惕地望了望他背上一身黑衣打扮,紧闭双眸的应星辰。
易书言见状,从容自若地道了句:“不用看了,我女朋友太累,睡着了而已。”
服务员尴尬地笑了笑,他见高冷英俊的易书言表情笃定自然,递上身份证登记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犹豫和畏缩,看着也不像是个干坏事的人。于是,他便放心地将房卡交给了易书言。
易书言背着应星辰走入了客房里,他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帮她摘下了头巾、面纱和鞋子,而后用白色的被子帮她捂好身体。
他想下楼去药房帮她买药,可临出去时,见她的脸有点脏了,便不由自主地用毛巾湿了点热水,轻柔地帮她擦脸,顺道又将两只手也擦了一遍。而后,他又将毛巾湿了点冷水,叠成个块,敷在了她的额上。
他坐在床边,温柔地帮她整理了一下乱了的秀发,深邃宠溺的眸光,从她耳侧的头发移到了她恬静的脸上。
多致的一张脸啊,易书言不禁看得愣了神,而后,他不自觉地将头伏下去,轻碰着她的嘴。
然而,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猛地睁大了双眼,立起了身,心突突地跳着,他暗暗骂自己卑劣不堪,竟然趁人之危,绝非君子所为!
他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而后敛了敛神,调整了一下气息,努力让自己又变回那个冷静沉稳的易书言。接着,便下楼去帮应星辰买药。
应星辰睫毛轻颤了一下,而后睁开了眼眸,可眼皮依然很沉,她便眯着眼望着周围的景物。
这是哪儿?旅店的客房吗?我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她伸手摸了摸敷在额上的毛巾,心中打了个打问号,谁给我敷的毛巾?易书言?
刚刚跟易书言散步回校,眼前突然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重新有了意识,却感觉有人在亲她,她艰难地微微睁开眼皮,眼缝中看见的那个人却是……易书言?!迷迷糊糊间,沉重的眼皮再次合上,而后,便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梦吧,刚刚那个是梦吧?易书言?怎么可能?可她为什么要发这样的梦,为什么偏偏是他?太惊悚太可怕了!是因为她近来一直都被他压迫所致吗?呜呜呜,应星辰,放宽心些吧,其实他这个人还不算太坏。
呃……对了,是他带我到这儿来的吗?那他人呢?扔我一个人在这里,然后自己回校了吗?我的老大,怎么能这样对我?好歹等我醒来了再扔啊!
应星辰正想着,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了,一脸淡漠的易书言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突然出现,应星辰甚是欣喜,她艰难地用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易书言见她醒来,不禁愣了愣,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了,便连忙定了定神,面无表情走到她身边。
应星辰软弱无力地问:“这是哪儿?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易书言冷冷地道:“你突然晕了,我不敢把你带回校,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就把你带到这儿,等你醒来。”
应星辰勉力笑了笑,“谢谢啊,不过,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医院?”
易书言侧过身,不去看她,冷声道:“当时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们是医的,既然自己能解决,就不要去浪费医院资源了。怎么,我带你来这里,你很不满吗?”
我不满?我看不满的人是你吧?态度这么恶劣。不过,他态度不好也很正常,明明只是想拿个读后感,不想,却招惹了我这个大麻烦。可我怎么也是个病人,他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应星辰用无辜可怜的眼神望着他,没有话。
易书言见她没有回答,便转过头来看她,望着她那张让人怜惜的脸,他的心一阵抽痛。他抿了抿嘴,话声音变得柔和了些:“我帮你买了些药,你先吃了吧。”
买药?他刚刚去帮我买药了?应星辰瞬间由伤心变为感动,她忍不住叫道:“谢谢老大,老大的心地真是好善良。”虽然病了,可奉承的话,还是一句都不能少的。
易书言的脸不禁僵了僵,他斜睨她一眼,并不想回应什么,只默默地照顾她把药给服了,而后又扶她睡下,帮她捂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