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静紧紧地咬住嘴唇,泪水划出了眼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情比金坚的两个人,一夜之间变了!
这段情路走得太艰辛,处处都是阻挠。真正应了山口香子的话,不被祝福的爱情,不会有好结果。
莫名的心痛,艾静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她和林春树就要结束了吗?一阵阵的发冷,不止身上,还有心上。
“唔……”床上的林一凡突然翻了个身,眼看要掉到床下。
她急忙跑过去,挡住了他。
艾静抓住林一凡的一只胳膊,向大床里面拽,却怎么也拽不动。没有办法,她只好跪在床上,两只手用力。冷不防地,林一凡被拽得翻过身,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啊!”艾静大叫了一声,她使劲地推着林一凡,可他却纹丝不动。
门“砰”地一声被踹开,林春树冲了进来,随后跑进来的是山口香子。
“啊!”山口香子惊叫了一声,捂住了眼睛。
真的宁愿自己是个瞎子!林春树红着眼睛,看着还在床上撕扯的艾静。
他觉得心脏被什么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又一下,血,快要流干了。
艾静奋力地推开了林一凡,爬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春树!他脸上的肌肉在抖着,眼睛是那种嗜血的红,拳头握得紧紧地,举起又放下。
好像不认识她一样,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一个毛孔都不放过。
“嗤!”他笑了,有泪水划下来,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这里,也只有你,能这样践踏!”
“不是这样的!”艾静在心里喊了一万遍,终究没有出口。他都已经这样认为了,自己还去辩驳,他能相信吗?会是多么苍白。
“为什么这样对我?”林春树跨前一步,拧住艾静的下巴,迫她抬起头看他。
艾静没有话,迎视着他的眼睛。她在林春树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像个火星一样,就要转瞬即逝了。
“我的真心,就这么廉价?”林春树的声音忽地轻下来,他直视着她,像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不堪一击的爱情,要它有什么用!”眼泪被逼回去,和着苦涩一起被艾静吞下。
她挥开了还钳制在自己下巴上的手,用力地推了林春树一下。
“回日去!走你原要走的路,我们从此,不要再见!”
林春树怔怔地看着艾静,不相信地看着那张绝情的脸。
“你赢了!”艾静看着还在惺惺作态的山口香子,淡淡地笑了。
“林一凡!”林琳冲了进来,拿着好几个手拎袋。
她惊愕地看着这凌乱的场面。
“怎么回事?”她跑到艾静跟前,好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们吵架了?”
没有人回应她的问话。
“林春树!”林琳跑过去,推着他的肩膀,“混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不是你想的……”
“林琳!”艾静打断了她,目光清冷,“我们的衣服拿来了吗?”
林春树看着冷漠的艾静,看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我过,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山口香子冷笑着了一句,转身追出去。
“站住,你这个妖女!心机婊!”林琳对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
艾静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残败的破布娃娃,呆坐在沙发上。
蓄积了好久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唔……”躺在床上的林一凡像恢复生命迹象般,发出了一点声音。
林琳发疯般地冲过去,用手狠狠地捶着他光着的上身,“你这个死人!都怪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林一凡好像被她打醒了,睁开了满是红血丝的醉眼,“打我……干嘛……痛死了!”
——
第二天,林一凡约了林春树在操场的花坛边,还没等他开口,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林一凡哪里受过这种鸟气,和他打在了一起。
两个人打得累了,都仰躺在草坪上。
林一凡吸了吸鼻子,吐出了一口血水,“林春树,我错看了你!你不止冤枉我,也伤害艾静,她不会再原谅你!”
林春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仰望着天空,“林一凡,我没想到,你也爱她!”
“你在什么屁话!”林一凡气得又打了他一拳,“山口香子胡八道你也信!”
“可我不会放弃,”林春树喃喃自语着,“这两天,我就要回日了!五年之后,我一定回来!给她一个新的林春树!让她等着我!”
“她凭什么等你!你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林一凡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指着他,“林春树,你走吧!滚得远远的!从此之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
“过了两天,你就不辞而别了。”林一凡自嘲地笑笑,又喝了一杯酒。
林春树震惊了!久久没有话。
那件事后,他也曾怀疑过山口香子,可都被自己否认了!邮件是从艾静的电脑里发给他的,酒店的事是他亲眼所见,怎么想也不会和山口香子扯上关系。
“怎么?还不相信?”林一凡嘲弄的语气,“也是,像你这种人,只配信山口香子!”
“艾静她被校劝退,是怎么回事?”
“她那时候,真是祸不单行!”林一凡叹了一口气,身子靠在椅背上,“你走后的第二天,校长就拿着一份报纸找到艾静,报纸上写着‘江城大某大三女生,与男同开房,发生斗殴,当事人涉及到外国留生。校长还是念在艾静是优秀生,支教时又受过伤,没有开除她,只是劝退。又帮着艾静转到了一个没有名气的校。艾静的爸爸来校接她,没有和她一句话!父女俩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和解!”
林春树的两只手拄在额头上,他闭着眼睛,借以掩饰心中的惊涛骇浪。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艾静,林琳和山口香子,怎么会登了报纸?校长又怎么会知道?”
林春树的脸来冷,在灯光下,像极了一块寒冰。
“这就听不下去了?”林一凡狠狠地嘲讽他,“还有更倒霉的事呢!”
“我和林琳看她心情不好,带她去海边散散心。她不会游泳,只是坐在礁石上,看着我们玩。谁知被人推了下去,幸亏发现得及时,要不就淹死了!”
“被人推下去?”林春树不敢相信地看着林一凡,“有证据吗?”
“没有!”林一凡悻悻地,“可我怀疑就是你们日留生干的!”
林春树难过得想要杀了自己!他口口声声地要艾静作战友,可把她抛下的这几年,她又经历了什么锥心之痛!
“这些事,我要搜集证据,重新调查!”
“好啊!我等着!”林一凡一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别喝了!先回去吧!”林春树夺下了他的酒杯,“没有酒量,就不要冲酒神,害人害己!”
——
艾静凝视着林琳熟睡的脸庞,苦笑了下。刚才护士给她注射了催眠针,她才在抽泣声中沉沉睡去。
电话的震动音想起,艾静看了一眼,是林春树。
“我在病房外面。”
“刚才不是回去了?”
“我要见你!”
艾静放下电话,走出病房。
站在走廊里的林春树,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过来,把艾静搂在怀里,紧紧地。
“怎么了!”艾静推他。
林春树没有话,只是更紧地搂着她。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长发,好像艾静是个刚刚熟睡的婴儿,他稍一用力,就会惊醒她。
“好多人看着呢!”艾静嗔怪着,“快点放手!”
“不放!”林春树出声了,带着浓重的鼻音。
“又和林一凡打架了?”艾静哭笑不得,“你们两个解决问题的式就是打架?”
“我想让林一凡打死我!”林春树终于敢正眼看艾静了,“我就是个混蛋!不是吗?”
艾静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好像知道了什么,轻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