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树坐在办公室,等着林俊彦的到来。
他抬起腕表,九点二十。
看样子,昨晚的运动量有些大!
他瞥见山口香子急匆匆地赶来,趴在郑冉的桌前,不知在什么,还用手指了指办公室。
收回视线,他随手点开手机,翻出了一组照片,这是跟他同来中国的日私家侦探,昨晚偷拍的。
一张是林俊彦搀扶山口香子进酒店的照片,一张是林俊彦把山口香子抵在酒店走廊上热吻的照片,一张是两人边进房间边拥吻的照片,还有一张是今早山口香子离开房间时四处张望的照片。
饥不择食!
昨晚在酒桌上,林春树已经预感到会有这样的一幕。两人当真以为在中国,没人会认识他们!
林春树厌恶地合上手机。
他单手支住额头,闭着眼,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其实昨晚他也没休息好。
艾静坐车离开后,他也叫车回了入住的酒店。
冲了个热水澡,他便拿出电脑,整理专家检测设备的资料,又把预定给中的补偿条款一并存入电脑。
随后,他点开和爷爷的微信,把所有备份的资料一起传给他。没过多久,传来请求视频通话的滴滴声。
林春树站起来,走到窗前。他不愿回想和爷爷视频的情形。
点燃一根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喷了出去。
最近一段时间,烦心的事很多,烟抽得太频了!
爷爷的答复是他意料中的事!
林俊彦手下的一个室长,串通了山口香子爷爷公司的室长,在发货时,贿赂库管,偷换了设备。当时林俊彦在中国,他只负责接货,与此事无关。
预定的给中的赔偿部通过。新设备到达时间由林春树和张董协商后敲定。
林俊彦疏于对手下员工的管理,在中任职期间,监管不力,导致事故发生后的一系列严重后果,即刻调回日。
林春树静静地听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两个普普通通的室长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没有任何人的授意下,发货时偷换设备,出来是多么搞笑的一件事情!
爷爷觉察到了他的沉默,没有多什么,只是叮嘱他凡事以大局为重,和山口香子的联姻一定要成功。林俊彦和他毕竟是堂兄弟,不能自相残杀,林家族的产业不能落在外人的手里等等。
林春树的心中郁结着一口闷气,他想借机打压林俊彦的嚣张气焰,看来还没有实施就破灭了。
即使爷爷明知道是林俊彦的作为,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怎样痛骂他不无术,也要保他。也是保了他的外公和山口香子的爷爷,和他们家族息息相关的两大财团。
林春树盯了一眼手机,这些照片,还有之前搜集的一些证据,现在还不能抛出去。一定要选择最恰当的时机,直接打在他们的七寸上,不能给喘息的机会,否则他们卷土重来,他就没有那么大的胜算了。
“林总,您好!”是郑冉恭敬的声音。
林俊彦捏着颈椎,摇头晃脑地走进办公室。
山口香子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趁他熟睡,用领带绑住了他的双手,把他的脑袋垂在床边。以至于他醒来时,一个翻身栽了下去。还好领带绑得不是那么结实,被他用牙齿咬开了。
如果让他抓到这个死丫头,一定要给她点厉害尝尝。
看着林俊彦浮肿的脸庞,林春树不禁哑然失笑。
“怎么?没休息好?”
“睡得有点晚!”林俊彦想含糊过去。
“爷爷不是告诉我们,睡前运动量不要过大,对身体不好!”林春树一脸地关切。
“知道了!”林俊彦瓮声瓮气地答应。心里嘀咕着,他这是话里有话吗?怎么好像知道什么!
“对了!爷爷让你和他视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林春树站了起来,挥挥手,走出办公室。
——
艾静正在接听林一凡的电话,“我不知道啊!”
“林琳没有跟你?”林一凡才不相信,两个好得跟连体婴似得,“我艾静,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这么大的事情,你为毛不告诉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
艾静苦口婆心地解释。
林春树敲了敲门,走进来。
“好了,不了,下班我去佳林苑!”艾静挂了电话,用手指了指沙发。
“林琳的电话?”林春树没有坐,站在办公桌前。
“不是,林一凡的。”艾静想了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林总,我觉得你还是坐着的好,这样站着我会有压力!”
“和我在一起有压力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林春树双手撑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订婚了,知道吗?你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有关系吗?我随时都会取消婚约!”林春树得云淡风轻,眼睛还是执拗地停在她的脸上。
“我拜托你!别再胡八道了行吗!”艾静涨红了脸,“你以为婚约是儿戏吗?”
“生气了?是不是又要和我跳脚!”林春树宠溺地笑了笑,拧了一下她的鼻子,“这才是我认识的艾静,跟我发火,跟我闹!”
“有病!”艾静气得不理他。
“沉默的艾静太可怕!”林春树假装吓得发抖,揶揄地笑着。
“林总!”郑冉惊慌失措的叫喊,吓了两人一跳。
“快去看看吧!那个……林总,像疯了一样!”
林春树看了艾静一眼,“你不要跟过去!”
他转身走出艾静的办公室,迎面撞见了站在走廊的秦恒。
“没事。”他淡定地了一句。
——
林俊彦累得呼哧呼哧的,办公桌上的西被他扫在了地上,墙壁上的万年历、风景画都被他砸了,手提电脑也被摔了,他又举起办公椅,想要砸玻璃。
站在门外的山口香子吓得傻了眼,捂着嘴,大气不敢出一下。
“需要我叫保安吗?”林春树单手插在裤袋里,踱了进来。
“你现在已经很不光了,别让爷爷再跟着生气!”
林俊彦把手中的椅子用力地往地上一掼,叫嚣着,“我怕谁?怕你吗?还是怕爷爷?”
“这两个人,你都怕!”林春树站到他面前,眼神里是讽刺,“如果不怕我,照这儿来一下!”他指着自己的脑袋。
“如果不怕爷爷,就不会把火气,撒在这些没用的西上!”他指着被砸的物件。
林俊彦牙齿咬得格格响,气得红了眼睛,“别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觉得爷爷对你已经够宽容了吗?自己做过什么,不清楚吗?”林春树一句跟着一句,逼问着他。
“对啊,我做过,我什么都做过!你能把我怎么样!爷爷又能把我怎么样!”
“自求多福!”林春树不爱搭理他。
“如果疯够了,我劝你回酒店收拾一下,一会儿有人给你送机票!”
林俊彦没有做声,只拿眼睛狠狠地盯着他,用手指着他。
在和他擦肩而过时,林俊彦突然倾斜过来,嘴几乎要碰到他的耳朵,“你的中国女人,看紧点!我在日,等着看你的笑话!”
“放心!不会如你所愿!”林春树冷笑一下,动都没有动,“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