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鲜血的渴望居然如此强烈,撕心裂肺般地让人难以忍受,不行…我要镇定下来,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
隐隐约约地听见了队伍最前端有交火的声音,声音极而且断断续续,大概仅仅是少量的火柴人前来阻挠,看样子剩下的火柴人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我强忍着这种燥热无比的感觉,提起TIS—4,向前踉踉跄跄地走着。
既然我需要鲜血,那怎么才能弄到它?如果是让我用牙齿撕咬他人,那我可绝对不会这么做。一是违反了人道主义,二是这么做别人会把我当成怪物看,弄不好会直接杀死我。
所以,要想弄到鲜血,我可以让别的什么来帮助我,就比如是一些也以鲜血为食的生物。
众所周知,蚊子是一种吸血生物,但若以它们的血囊为食,那未免也太掉价了。
不过,蝙蝠也是一种吸血生物,而且出没于黑夜的它们能高贵典雅一些。让我们大胆地设想一下,若是召唤出蝙蝠,并让它们帮我采集鲜血,这岂不就一举两得了!
火柴人应该就是被召唤出来的生物,那么召唤这个式一定是行地通的。至于该怎么召唤蝙蝠,那就是个问题了。是缔结契约还是描画法阵?或是祭品召唤?
“嗖嗖”几支利箭奔我射来,打断了我的冥想,利箭触碰到反弹保护膜后却无力地滑落在地。看来那些火柴人军团的残余还不肯善罢甘休,连它们最后的锐——火柴巨人都被我军无伤打倒了,居然还敢前来挑衅!这究竟是谁给它们的勇气?
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了“呜呜”的声音,起初我也没在意,以为是什么不知名的鸟在乱叫,当时所有人都在神贯注地清理火柴人军团最后的余孽。
不久后,天空中“呜呜”的声音愈来愈大,音调也变得十分低沉。我抬头瞄了一眼,哦,有什么大惊怪的,只不过是一架飞得有点儿低的飞机。等等…那是飞机啊!
这回我抬起头来,仔细地察看一下,那是一架黑色的螺旋桨飞机,就是那种二十世纪中叶喷气式飞机被发明之前的款式。这架飞机从山顶的向飞来,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敌人的。之前我那时有时不有的先天之觉可救了我好几次,所以这次也不可不信。
“糟糕!是空袭!”报幕员慌忙地大叫道:“赶快卧倒!”着他就蹲到了草丛里,双手紧抱着头。
报幕员那滑稽的举动就像遇到危险的鸵鸟把头埋在了沙堆里,而锁匠却望着天发着愣。发愣!哼,发他的愣吧!这立功的机会可就留给我了!有着TIS—4和反弹保护膜,还怕那上世纪的飞机不成?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瞄都没瞄,对着天空就是一枪,砰!咣!居然…打中了!
光粒正中敌机的尾翼,那里立即着火冒烟,敌机恍恍荡荡的,飞行高度在不断地下降。一股燥热的气流迎面而来,险些将我吹倒在地。敌机与我的头顶几乎是擦发而过,我也在与此同时向前扑倒,之前卧倒发愣的报幕员与锁匠居然早就撤离到安区,而…
后发生了一场规模不的爆炸,场面恐怕很是剧烈,扬起的起浪将我掀到了半空,仿佛有一辆奔腾着的货车正顶着我的后背,三五秒钟就把我推到了几十米开外,这晕眩感着实令人难以忍受,幸好有反弹保护膜,否则我恐怕都要磨掉好几层皮了。
身后的浓烟缕缕生起,我艰难地爬了起来,望着熊熊燃烧着的烈火,不知是该惋惜还是雀跃。忽然间,在燃烧着的敌机残骸里,好像有一个黑影一晃一晃的,我揉揉眼仔细地看了看,没错,是一个人影。
他挥了一下左手提的棍状物,前的火焰立刻裂出了一条路。我急忙端起枪来自卫,但一丝凉意“嗖”地一下爬上我的脊梁。双手,不!是整条双臂,怎么抬也抬不起来了。
他从火海里走了出来,用冰冷的眼神望着我,我想大声呼救,但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在一种莫名的凉白色恐惧下,我感到脚下生霜,寸步难行。他却健步如飞,刹那间就来到我面前,站在那,一动不动地……
我能看得清周围的环境,也能听地见外面的声音,不过在这种恐惧的压制下,就像陷入了梦魇中一样,丝毫不得动弹。这…应该就是王者之气,我被敌人的王者之气给压制住了,陷入了深深的恐惧泥潭,耳边的轰鸣声要使我昏倒,早已渗入骨髓的凉意要夺走我的意识……
大概过去了两三秒,我发现自己微张的嘴唇可以动几下,凉意什么的也不知所踪,便鼓足了勇气,出了一句话:“莫非……你就是涂鸦使者?”
我知道他应该听不懂我的是什么,但他好像对我的反应十分不满,脸色一沉,挥起了手中的棍子。
“嗖……”,我飞了出去,不知是胸前的盔甲碎了还是我的肋骨碎了,我一边“咔嚓嚓”,一边飞了出去,飞过一片片的高草与灌木,“哐当”一下杵进了一棵大树,那感觉就像睡在地板上而不打地铺,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会“不”!
震落下的树枝和树叶立即将我埋没,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把我给打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随后又是“咣当”一声,不用想,定是那锁匠也被击飞了。
我感到自己身体即将散架,强大的冲击力使我呕出了几口鲜血,四肢疼痛地早已麻木,脑袋里像是有个豆浆机在里面转个不停。总之我的大脑开始逐渐关闭,思维完错乱,感官也都一个个地失灵……不不不,那些按照常理该发生的事都没有发生。虽然反弹保护膜碎了,战术引擎也报销了,但我并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感,内脏也没有出现出血现象,还是一如既往的完好无损。所以我轻松自在地经历了被涂鸦使者一棍子打飞的过程。
透过埋没我的树枝树叶,却看到了远处是一片旌旗飘扬,漫天飞沙的古战场,伴随着“嘚嘚”的马蹄声,战鼓隆不停,一片两军厮杀,飞沙走石的景象。一边是罗马军团,另一边则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怪物,多毛乱发,獠牙外龇,是难以形容的凶神恶煞。就在两发起进攻,即将厮杀到一起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竟然是一片蔚蓝的天空,但在那里飞舞着有洁白翅膀的天使,却是一身副武装,什么臂铠,甲胄都发散着耀眼的金光。须臾,洁白的云层被撕裂出一道缝隙,从云端飞出的亚龙口吐着火焰,欲燃烧掉整个天空之海……眼前的所见已是超出了史诗的神话,一会出现了光芒万丈的神灵,一会又冒出了吞噬着光明的凶神……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见到这种根就不存在的景象!几秒钟后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再次清晰时已是正常的景象了——一动不动的涂鸦使者。而几秒钟前那种只能在电影院里才能看到的景象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再也找不到踪迹了。毕竟暴风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能在这里等死,我不是他的对手……”那涂鸦使者不仅会召唤火柴人大军,体术也十分过硬,甚至连王者之气这种强悍的神打击都会,我若以死相搏,胜算恐怕会无限接近于零。
至于为什么我的先天之觉没有发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被敌人给“重创”了,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刚才看到的幻象就是我所发动的先天之觉的结果,显然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一定要逃出去,坚持住…”呃,我自己的声音告诉我,于是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渍,顽强地迈出一条腿,尝试着站起来,不过,失败了,再来,又失败了,不要放弃,再来……那就再来……反复了十几次,却以失败告终。难道?我已经半身不遂了?怪不得连点痛觉都没有,原来是神经已经断了啊!
不对,那我的左腿为什么还能动?呃…还有一种可能,不,不!千万别往坏处想,但我颤抖的手还是下意识地向身后摸了摸,结果与我设想的一样,但出来却的确不可思议——原来……我已经被镶入这棵树里了!
忳然了几秒后,我反而释然了。换个角度想一想,我可是被镶入了树中了,但并没有死,甚至连伤都没有受,受了那么大的冲击居然没事,哈哈,“我辈岂是蓬蒿人!”涂鸦使者,我虽然打不过你,但好歹也算是个可敬对手了,别磨磨蹭蹭的了,放马过来吧!争取一下就把我带走,来个痛痛快快的——“啪——!”
大树崩碎,断为了两截,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而来,将我顶出了好几米远,像呕吐一样,嘴中喷涌出了几升鲜血,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双眼深处闪烁了几道金光,随后就是一阵强烈的晕眩感。
“是谁……这么可恶……”我暗骂道,刚才只不过是随便想一想,居然有人对我动了真格。临死前,也得知道自己是被谁害的,我艰难地转过头,发现铁剑主在用左手摩挲着右拳,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仿佛在刚才的微微用力好像伤到了手。
涂鸦使者一棍下去我并无大碍,而铁剑主的一拳下去我直接残血,并且他是为了让我拜托树木的“禁锢”,并没有对我痛下杀手,看来,铁剑主的实力完碾压我目前所认知第一切,怪不得前天他能夸下海口。
铁剑主又向左走了几步,对着镶着锁匠的那棵树直接挥了一圈,那一拳并无任何格斗技巧所言,只是速度无比的快,“速度即是力量”,此话果然得没错,锁匠立即以同样的式飞了出来,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身边。
“真没想到……竟然是你……”锁匠微抬起头,他的头颅满是暗红色的血迹,好似未剥皮的火龙果,他近乎呻吟地出了一句话,就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不在动弹了。
我还真有点儿担心这个看似高大魁梧的同伴,不过直觉告诉我,锁匠死不了,看来我这次的先天之觉,并没有预告我即将遭受一次万分猛烈的袭击,却去预料这些没用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抱怨也没用,不如所性趴在地上装死,免得被误伤了。于是我也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微睁着双眼,暗中观察形势。看来即将上演的就是同样拥有着王者之气的铁剑主与涂鸦使者的单人对决,虽然两人同为王者,至于他们之间孰胜孰负,我心里已经有点儿数了。
铁剑主拔剑出鞘,用力指地一挥,地上的落叶立刻闪出一条道来。涂鸦使者不为所动,这也让我很惊奇,因为自从涂鸦使者一棍子将我打入树中后,除了他的眼皮,我就没看见他别的部位动过。我又仔细观察了那把据带有着传奇色的铁剑,嗯……我好像……不是色盲,那就是把上了年头的普通短剑啊!
铁剑的剑身是铁做的,虽然没有生锈,但完失去了光泽,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完可以把它捐赠给国家博物馆。有历史的西往往没有新生产出来的好用,铁剑的剑尖已经有些发钝,一点儿也不锋利。我的那把剑虽是参军时发的,却寒光铮亮,达不到杀气逼人,但也称得上是不快也光。而铁剑主的那把剑,我实在是不敢恭维,真不知道它好在了哪里,难不成,是我不识货?它唯一的特点就是在剑柄处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哪又有什么用呢?镶上个钻石证明铁剑的主人身份高贵?
总之,铁剑主一直用它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像我这种外行人光靠看是看不出什么门道的。
僵持了几分后,涂鸦使者耐不住性子了,甩了甩棍子,对着铁剑主做了个“来”的手势。铁剑主跟刚才一样,还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嘲讽笑容,他从像猎枪子弹一样挂在身上的飞刀中取下了一把,我仔细地看一看,只不过是把普通的飞刀,但那也比他的铁剑强,因为飞刀是新的,毫无岁月侵染的痕迹。涂鸦使者傲慢地微仰起头,铁剑主收敛了笑容,用手来回地比比划划。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飞刀“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坚定地像一颗子弹一样,而涂鸦使者大棍一抡,准地将飞刀给打飞了,那飞刀在空中翻滚了几下后,“哐”地一下插入了一块岩石上,笔直直地立在了上面,仅仅露出了刀柄。看来,这一回合,双只不过是在互探虚实。
铁剑主的嘴角略微向上翘了一下,又摘下了一把飞刀,像是在玩扑克一样,将飞刀在手中转了几下。他手指的速度居然远远超过了我视觉接受速度,只看到了一团寒光在闪烁。铁剑主用他独有的笑容,笑着了些什么,涂鸦使者愤怒地哼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复。
突然,也就在那一刹那,铁剑主如白驹过隙般地闪现到涂鸦使者的左后,期间我竟然看清了,那是两段位移加上一套娴熟的动作。与此同时,飞刀已经脱手,近距离的投掷飞快而迅猛,锋亮的刀刃闪耀着光芒,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灰暗的弧线,那是亮光遗留下来的残影,也是那缠绕在刀尖上的死亡。在被飞刀击中前的一瞬间,涂鸦使者脸色暗变,下颚微张,眼神迷茫,似乎透露出了一丝绝望。不等他有任何的反应,飞刀已经穿破了他的铠甲,伴随着溅出的血光,插入了涂鸦使者的胸膛。
而后的两秒内,涂鸦使者像个雕像一样,被定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保持着微张着嘴的姿势,不做出一点儿反应,仿佛时间的光轴相对于他来静止了一样,瞳孔显得出奇地大。我此时很是纳闷,涂鸦使者是因过度恐惧而无法行动还是已经被飞刀给夺取了性命?他不可能会过度恐惧,毕竟他也是拥有着王者之气的强者。而若是涂鸦使者已经被飞刀给了结了生命,恐怕也行不通。刀插入的是他左侧的胸膛,而且涂鸦使者穿戴了铠甲,所以飞刀插入地并不深,按照常理来也不可能致命啊,难不成……飞刀上有剧毒!如果干出了这种事,那铁剑主的手也太黑了吧,身为帝国第三集团军的将军,居然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无论如何,这两秒钟的间隙不容我想太多,铁剑主右手秉铁剑,左臂向前奋力一挥,就像是上次那样,闪现到了涂鸦使者的身后。不过这次,我可是看清楚了,虽然期间仅相当于电影里的一帧。
一道寒光绽放在涂鸦使者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灰暗的残痕。铁剑主反向挥剑,闪现到了涂鸦使者身前,刀锋绽放,又一道寒光射入我眼中,明晃晃地久久不能退却。
慢慢地将铁剑入鞘,十分寂静地一声闷响,那是剑收入鞘里了,表情僵化的涂鸦使者,也伴随着这声音仰面倒下了。而后沉寂了几秒,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只有那沙沙的风声,还在微微作响。
四周观战的其实不止我一个,不远处茂密的灌木丛里,一名医疗兵在地上伏着,他用臂铠处的微型超高速电子捕捉摄像头将刚才的情景捕捉下了,随后他将这段视频传给了两个人。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就连铁剑主的先天之觉也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从弗达斯达弗出发的五百名士兵里,绝对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