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清山内
金羽鹏翘着二郎腿悠哉的坐在大殿上品茶。
殿上除了风清扬,空无一人。
“老头,我喝了这么多年的茶,还是你这里的最合我口味。”金羽鹏笑眼眯眯的看着风清扬。
“呵,就你也懂品茶?我以为是水就可以了。”风清扬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嗳你这样可就无趣了啊,好歹我这些天也帮你打发了这么多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算是当年你师尊未飞升之时,这杯茶我也讨得。”
“你不在天羽门守着他,在我这里赖着不走?还是……”风清扬心下一惊,看着金羽鹏急忙道:“他不在?”
“你猜对了……”金羽鹏低头望向一直放在手中之物,缓缓抬到眼前:“他走了,我现在还没有找到。”
“你……”风清扬神情颇为紧张的伸手指向金羽鹏。
金羽鹏吓得立刻起身道:“他若是执意要走,我哪里拦得住,还我……你不也一样,明知道山下情形,不照样放白之初下山了,还我……”
风清扬被噎的一时语塞。
“你懂什么!”
“老头,别把别人都想的那么笨,你觉得这山上已经不安了,所以放他入世去历练,可是此时我猜得到,彼时难保别人猜不到,假如所有人都猜到之时,你又当如何啊?”
“该来的我老头子确实拦不住,但,拦住一时是一时。”风清扬语气凝重。
金羽鹏看着他,忽而即无奈又轻松的笑了,转身向门外走去:“老头,我走啦,放心,有我在,拦得住。”
风清扬看着这个张扬脱兔一样的背影有些头疼,不知道当年师尊留下的棋子到底应如何放置才好。
山脚下
白之初和月初拾正坐在一棵树干之上休息。
“真是想不到这个树林这么大,走了这么久才出来。”初十看着脚下那群奄奄一息的怪感慨:“白,打了这么久,你不累么?”
“你这么一,我倒是有点累了,初十,你身上可有干粮?”白摸了摸肚子看向初十。
“干粮?你先前不是在涂山已经吃过了么?”
“是吃过了,”白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可能是下山这一路怪过多,体力有些消耗吧。”
“不过你我也并非俗世红尘之中的凡人,对修仙之人来,辟谷应该很早就会了吧。”初十表情疑惑的看着白。
“辟谷是可以,只是我们浩清山从来不在意这个,众师叔都修仙虽是为了飞升,但是也不能失了做人的乐趣,其他多数门派的弟子也被我们熏染的几乎无异。”
“哦,原来是这样。”初十正着,抬头望见了什么,对着白之初莞尔一笑:“不过眼下倒是有可以填腹的西。”罢调皮的用手指了指头上。
白之初坐着她的手指仰头向上望去,原来他们选的树竟是颗果子树,树上正结着累累果子,自下而上望去,点点落花,硕果累累,甚是好看,白之初提气运功,身影轻飘到树枝之上,动作利落毫不麻利的摘了许多果子下来,白影一晃,又坐到刚才的树干之上。
拿起一个果子仔细的用衣袖擦了擦,然后伸手递给了初十:“给。”
初十也十分大的接过,笑着看他。
白之初随手又拿起了一个果子,看也不看就咬了一口,神情似是觉得还不错,便又咬了两口。
初十见他吃的开心便也跟着咬了一口,不料却难以掩饰的皱起了眉头:“这果子是涩的,你怎么也吃的这样开心?”
“是么?”白之初并无意外的看看手中的果子,随口满不在乎笑道:“可能是我太饿了吧。”
罢远,眺前的路程,似是前有个岔路口,通向两处相反道路,再向前看去,皆是皑皑白雾,并不清晰。
“也不知哪条路下有人家……”白之初道。
这时他胸口的护灵珠忽而发亮:“少侠,一直南走,看到关卡,就可以进城了。”
白之初颇为高兴的拿出护灵珠对着它道:“你醒了?”
护灵珠继续闪烁:“感谢少侠的救命之恩。”
“你是怎么飘荡到此地的?你家在何处?之前听你你尚未亡故,这又是何原因?”白之初将心中疑虑一一讲出。
“白,我们不妨边走边,他的状态我看还很虚弱,三言两语恐未必的清楚,不妨让他慢慢。”初十在一旁提议道。
“嗯,好。”白之初点头赞同,转而对着护灵珠中的游魂道:“那你就慢慢从头起吧,中间若是觉得不适便告知于我。”
“好。”护灵珠闪烁道。
这样,白之初与月初拾便从树上飘然落下,向南走去。
路上,通过这护灵珠中的游魂断断续续的诉,两人大概知道了原委。
这游魂名唤温良,是一名书生,在这镇上是个教书先生,与妻子新婚不久,两人举案齐眉,日子过的甚是温馨。
有一天晚上温良在街上给妻子买了发簪,满怀欣喜的回家之时,路过一个漆黑的巷子口,忽觉背后有人唤他的名字,他回头之时一个黑影猛然只身扑来,他便晕死了过去,待到醒来之时,便已成了这游魂……
“你可看清何人唤你名字,又是何人扑过来?”白之初问道。
“不曾看清。”
“你醒来之时就发觉自己已是游魂,但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么远的山林之中,还会落入那拘灵阵?”
“因为有人要抓我。”温良如实回答:“我害怕,她一直在追我,而我一直慌不择路的跑,不知怎么,就跑到了那里。”
“追你之人可是鬼差?”
“我不知道,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很可怕,很骇人,当时的我只想着跑。”
白之初听完温良的话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白,可是有什么不妥?”初十在一旁问。
“若他是被人袭击而死,对死之前的印象模糊这倒也正常……”
“但他若是没死,还活着按他的法来那便是被夺舍了,但是他身上又没有被施法的痕迹,又不太像被摄魂夺舍,被其他有执念的怨魂夺舍倒是有可能……”
白之初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可是这冥界鬼府对这勾魂审鬼,惩鬼恶孽之事向来职责森严,被夺舍,还能让他跑掉,还能让那么多的游魂被化灵珠炼化掉,这怎么都不通呢……”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初十问道。
白之初看着前,依稀中似有城墙隐隐若现。
“先去看看他是生是死,若是死了便等鬼差来接他入黄泉过奈何,或是没死……”
白之初歪头看向身边女子明洌一笑:“我们可能又要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