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姐,贵妃娘娘回来了,请您跟随奴婢前往主殿吧。”
“哦?姑姑这么快就就回来了?”顾辰悠有些惊讶,她从锦秋那里回来,也不过就是洗漱更衣的功夫,顾魏紫便已经派了玲珑来找她过去了。
“听顾二姐一直昏迷着,娘娘去了也未曾清醒。”玲珑低着头点到为止的道。
“这样啊”,顾辰悠了然的点了点头,没了看戏的人,顾魏紫这戏自然也就没有唱的必要了。
顾辰悠也没有再耽搁时间,该来的总会来的,更何况…顾魏紫找她真的就只是“兴师问罪”那么简单吗?
“我们走吧”,她淡淡的吩咐道。
走在后面的玲珑打量着前的顾辰悠,心头一时也有些奇怪的感觉。
原她观察着自家娘娘才那副怒气冲天的样子,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位待会儿必定讨不了好,但此刻她看着前那道看似柔弱的身影,只见其脚步不快不慢,每一步都走的异常坚定,举止间更是寸有度,将大家姐良好的教养展现的恰到好处。
可以只从她的仪态里,便可以让人感觉到其内心的笃定与从容,恍惚中玲珑似乎觉得眼前的顾辰悠不是要去面临一场“狂风暴雨,而更像是哪位身居高位的主子要去御花园里游玩一般轻松随意。
“玲珑姐姐可要同我一同进去?”
玲珑胡思乱想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主殿的门前,顾辰悠见她并没有退下的打算,一时也有些奇怪,以顾魏紫谨慎的性子,竟然愿意让下人将她们的对话听了去?
“啊…不,是奴婢失态了,娘娘只请顾大姐您一个人进去。”玲珑连忙退后,向她做出了请进的手势。
顾辰悠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随手推开门踏了进去。
啪——
“顾辰悠,宫唤你前来,你竟如此托大耽搁,莫非是在这琼华里待得久了,便不把宫放在眼里了?”
一声厉斥伴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劈头盖脸的朝着顾辰悠迎来。
顾辰悠扫了一眼脚下的杯子,抬头看去,只见顾魏紫那张素日里对她端着一脸慈爱的面孔,此刻已经完收起了虚假的面具,眼神更是冷凝的如同刀锋一般,直欲刺到她的心里。
“姑姑这的是哪里话,让姑姑等了这许久都是阿悠的错,您切莫气坏了身子。”
顾辰悠像是没有看到顾魏紫与往日不同的态度一般,一边脚步不停向着其走近,一边恭顺的请罪道。
这个反应倒也出乎了顾魏紫的意料,顾辰悠究竟有没有故意拖延时间她心里自然清楚,她这么也不过是寻个由头发难罢了。
谁料顾辰悠竟然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是无中生有的指责,一时间倒让她也不好对此再多什么。
不过她将顾辰悠喊来也不是为了在这种事上磨搓对,其如何应对倒也无关紧要。
“哼,难得你还肯认宫这个姑姑!”看着在她面前站定,然后缓缓行礼的顾辰悠,顾魏紫不冷不热的讽刺道。
“姑姑向来对阿悠疼爱有加,自阿悠进宫以来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阿悠就算是瞎了眼蒙了心,也不会不认姑姑您啊。”
顾辰悠似是不知道顾魏紫为什么会突然这种话,一时间杏眼圆睁的看着她,神色间更是带着几分委屈。
“你既是肯认宫这个姑姑,宫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顾魏紫看着可怜巴巴的顾辰悠,态度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你与阿念同为顾家女儿,应该要相亲相爱,互相扶持,可你自己,你今天是怎么做的?”
顾魏紫原还想利用顾辰念巩固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便是不成,将其嫁给其他皇子为侧妃或者妾室也好,或多或少都可以成为十三皇子的助力,结果被顾辰悠今天一闹,不帮上自己的忙,怎么向黎瑛那边交代都是个问题。
想到此处,她的心里便愈加恨上几分,一时间竟也故意不喊顾辰悠起身,任由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半蹲在那里。
“姑姑若是要教导阿悠别的什么,阿悠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认错,但唯有此事,请恕阿悠不能苟同。”
原顾辰悠以为顾魏紫至少还会讲点理,但现在她发现,她似乎有些高估对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示敌以弱了,罢便缓缓的站了起来。
毕竟顾辰悠的行事准则向来都是用最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对上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战术,对待顾魏紫这等两面三刀,自私自利的人,再怎么恭敬也是徒劳,恐怕唯有让其看到自身的价值,才会让对有所收敛。
不过便是蹲了这一会儿,她已经觉得自己的膝盖开始酸痛难忍,若是真的等顾魏紫发够了脾气,只怕她就要同锦秋一般在床上躺个几日了。
“放肆,宫的教诲你也不愿听了吗?”
顾魏紫看着顾辰悠的动作却是大怒,不过她的怒火还不止是因为顾辰悠未经她的允许便擅自起身,而是因为一些更为久远的事情。
“娘娘,您如此生气无非就是因为二妹妹被皇后娘娘责罚让您失了面子,可您难道不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吗,还是您知道了也并不在意?”顾辰悠既打算与顾魏紫撕破脸皮,索性也不再喊其姑姑,而是一字一句言辞如刀的质问道。
“难道在您的心里,我的清白,顾家的声誉,都不值一提吗?”她的声音并不如何大,但语气中的失望却丝毫不加掩饰,
顾魏紫看着眼前突然凌厉起来的顾辰悠,愤怒的连手指都有些颤抖,她的心里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顾辰悠,果然同她母亲一样,不知尊卑,野性难驯,她一早就对其十万个不放心,因此才特意派了玲珑在其身边盯着,结果还是出了差错。
若不是她那个大哥一直对那个姓凌的女人念念不忘,连带着对顾辰悠也宠上了天,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那个女人所生的贱丫头天天在她面前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