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椹丢了个册子过来,燕巫心接来一看,正是尧椹等她时看的那。
燕巫心翻了翻,册子绘画了一些拍卖的物品。有几件看着挺心动的。不过也就看看过个眼瘾。这些她都买不起。
拍卖会还没开始。她们所处的贵宾室陆续送上吃食,厮婢女鱼贯而出后,一个黑衣的络腮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只听那中年男人,“尧神医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尧椹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问,“你是这里的朱管事?”
“正是人。”
“听你们这里有一件七琉璃裙很是神奇。尧某看了拍卖名录上面没有。你们那裙子可是不打算拍卖?”
朱管事听到尧椹问的是这事,咧嘴笑了笑回道,“尧神医消息真灵通。七琉璃裙不在这一批名册,尧神医若有意向人可以去问问掌柜,想来问题不大。”
尧椹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有劳。”
朱管事从厢房退出来,脸上堆着的笑意立刻潋去,露出了急躁的神色。他拐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推开走了进去。里边候了几个人,显然等待了许久。
“怎么样,还没回来?”朱管事问。
那几人相对看了一眼,有一人硬着头皮回答,“确实没有。”
朱管事,“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难不成他们逃跑了?你们几个再带些人进去找找,看看地宫是否发生了变故。哼,他们要敢跑,家里的老就别想活了。”
几人面色一滞,朱管事这番话不单单的是没有如期回来的人,还对他们几个的。
朱管事交代完匆匆推了门离去。剩下的人在房中听着脚步远去脸上浮现恨意来。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西!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这些人拿朱管事和其身后的人没办法。都苦笑了一下,纷纷拿了工具出了门朝林家老宅奔去。
所有人都离去后,鄂融面无表情的从角落现身。
拍卖会正式开始了。二楼包厢的窗户正好看得到楼下的情况。这里的窗户特意改造过,比别处的大了许多,视野开阔。
燕巫心比照着册子上的次序,饶有兴趣的看着一件件贵重的物品拍卖出去。
有几件成交的价钱看得燕巫心牙疼。他们真是舍得啊,看着就是一个个土财主。其中有一个玲珑的玉器燕巫心蛮喜欢的,亲眼目睹它被一个长得和蝼蛊一样圆白的男人买了下来。
凭心而论,那块玉佩太秀气了,可能配不上这个男人的身材。估计是要送女人的。想到这男人为了自家娘子花重金买下玉佩,倒也是个不错的人。
册子上过半物品卖了出去,包厢里的两位大爷依旧无动于衷。莫非尧椹来此纯粹凑个热闹?
燕巫心眼睁睁看着一件又一件颇为心动的物品卖了出去。等到拍卖台上端出一只鼎,燕巫心的眼睛都直了。所有拍卖品中,她最喜欢这一个,对她而言也最是实用。
大概看她目光专注,林芫的眼睛动了动,跟着下报了价格。略带冰冷的女声蓦然响起,引的下的人往这边看了看。底下当然看不到包厢里的人。很快有人喊了更高的报价。
燕巫心看着那只外表朴拙的鼎的价格以微的差距往上涨。林芫叫了几次,下都有人跟着她杠。到此时哪里还看不出来,下跟价的人显然和林芫有恩怨,非要膈应她。
“你不用和他喊了,那鼎不值得这个价钱。”燕巫心劝林芫。岂知她的话刚落,尧椹懒懒散散的报了一个高了一大截的价钱,硬生生的吓了燕巫心一跳。
没人再喊出更高的价格,那鼎自然落到了尧椹手里。
燕巫心扯了扯嘴角。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有钱,眼看都是败家子啊。
拍卖场的人送了鼎上来,尧椹拿起看了看,似乎没看出什么玄机,无聊的搁在了桌子上。一旁的姚虞忽然开口向尧椹讨要那鼎。
燕巫心眉心跳了跳,眼睛看着卖场,耳朵里满是娇滴滴的声音。姚家二女都属于娇媚类型的女子,与姚漪的稳重相比,姚虞眼角处带了一丝丝撩人的妩媚,同她黑色的纱裙形成了剧烈反差。
尧椹眼睛一挑,问道,“你要来干什么?”
姚虞愣怔了一下,没想到一向大的尧椹问她要缘由,想了想才,“我看它很致巧,调制药烛或许用得上。”
燕巫心的心中暗嘲。这鼎用来制作蜡烛大材用了。百年老木制成的鼎最适合养蛊。
也罢,反正不是她买得起的,跟她没有半点干系。燕巫心暗暗吐了口气,继续看着楼下将近尾声的拍卖活动。
尧椹慵懒的声音突然变得干脆利落,他拒绝了姚虞的请求。“这鼎,我还有用途,不能给你。”
燕巫心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的拒绝使得姚虞的眼睛红了起来,看着很难过一样。
等到下面完散场了,朱管事又来了厢房。只见他手上捧了一个木盒,走到尧椹面前时将其打开。里边赫然平整的放了一件崭新的衣裙,裙上缀着丝带,裙身色泽多样但并不过分的艳俗缭眼。
朱管事,“这条七琉璃裙乃出自苏杭天衣阁的老阁主之手,而她不久前去世了。这条裙子因此便十分的珍贵,多少人等着买。我们老板娘费了一番功夫才买了回来。但实在的,这裙子适合年轻的姑娘。老板娘听神医想要,特此让我将它奉来给神医。”
尧椹噙了笑,接了过来合上。“尧某收下了,请代为多谢你家主人。”
待到朱管事退了出去,尧椹玩味的拍了拍盒子。赵皖走了上来,问,“你原先不是打算抓了他回去审问地宫的事么?”
尧椹幽幽的,“是啊,但眼下放长线钓大鱼未尝不是好的计谋。”
赵皖脸色严肃了少许。来自冰棺的锦盒中的西都看过了,看完后直让人不安。朝开国以来,明面看着风平浪静,实着许多前朝以来沉酵的腌臜一直都在动手脚。
皇都高墙里的那个女人只知道享乐,根不理会内部的暗潮。暮陈大业,迟早陷入困局。赵皖绝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