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们不需要,那我自己吃。”
看着一块块刚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蛋糕,程雪芜食指大动,还没有开始吃,脸上就已经挂上了比蛋糕还要甜的笑容。
“妈,我有件事想问你。”踌躇良久,申司辰到底还是开了口,“你还记得申憬辰这个人吗?”
笑容僵在脸上,手也顿在了半空,那一块即将送入口中的蛋糕,程雪芜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缓缓把它又重新放回了盘子里,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记得了。”
“是么?可我倒是还记得,时候家里……”
“司辰!”程雪芜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她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这样的反应是申司辰没有想到的,在他印象里,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激动过,却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确信了这背后一定有事。
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程雪芜端起盘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冷冷地:“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
在路过申司辰身边的时候,他轻轻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一道炸雷,“母亲不想么?那我就只好去问父亲了。”
“你!”
他这算什么,是在逼她吗?
“你们在干什么?”深沉的男声传了过来,他们看过去,正对上了申健阳皱着眉的面容。
他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妻子和儿子站在厨房门口,看起来剑拔弩张,尤其程雪芜脸上还挂了泪珠。迈步走向了客厅的沙发,他招呼着自己儿子:“司辰,你过来。”
申司辰依言过去,“我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想问问母亲,不过既然您回来了,我就直接问您好了。”
“什么事?”今天的申司辰在申健阳眼里一样是有点反常的,这样咄咄逼人的气焰,他以前可从来没有带回家里过。难免对他接下来要问的事提起了一些警惕,毕竟能把程雪芜惹哭的,应该不会是普通的事。
“我记得的时候,家里除了我和芷晴,还有一个男孩,您还记得吗?他叫申憬辰。”
“……!”申健阳是怎么都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申憬辰这个名字,虽然惊讶,但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喜怒不形于色是要具备的最基的素质。
稳了稳心神,他反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到问起他来了?”
申司辰既然能问出来,就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而这个时候否认的话,只会欲盖弥彰。那样的结果,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我只是想知道,您当初为什么要把他送去孤儿院,而他的离开又跟当年申家的那些事有没有关联?”申司辰眸色暗了几分,“毕竟,您将公司总部搬去加拿大的决定,不可谓不仓促。”
那个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懂,但是现在他也已经管理公司,当年申健阳的那个决定,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异样。
“你是怎么知道,我送他去孤儿院这件事的?”
“我找到了他。”
简简单单五个字,解了申健阳和程雪芜的惑,也让他们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这件事已经不能再选择逃避,也不能再否认。
“在你眼里,他跟你和芷晴是一样的是吗?”
这一次开口的是程雪芜,她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看起来还有一丝紧张。
“不然呢?”
“是啊,是一样的。”程雪芜点着头,像是在跟申司辰确认这件事,也像是在跟自己确认。她突然抬起了头,望着他的眼里带上了下定决心的坚定,让他有些看不懂,“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找他。”
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申健阳的神色也带上了沉重,“是。当年我们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不然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儿子送走。”
“到底是……”
“别再问了!”程雪芜像是想起了极为难过的往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断了申司辰的话之后,眼泪就开始不可抑制地肆虐而下。
将她搂进怀里,申健阳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向着申司辰了一句:“有时间让我见见他吧。”
这一场问话最终因为程雪芜失控的情绪而告终,申司辰也实在不想把他们逼成这样,可有些事他总是要弄清楚,不能就此让它掩埋在那些被遗忘的岁月里。
至少今天,他确定了申憬辰的身份。
几天以后,LT迎来了一位客人。当陈言进来申商国际的申总来访时,靳洺是有点意外的。他料想到他会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不得不承认,申司辰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看着陈言领他进来,靳洺站起了身,脸上挂着笑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申总,请坐。”
“不知道申总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呢?”
“是私事。”
“哦?这样的话,那就不能叫申总了。”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靳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妹夫,有什么事就吧。”
申司辰嘴角抽了抽,他这改口倒是改得快。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他直接切入正题。
“关于你的身世,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你什么?什么身世?”
两个疑问句明明白白地告诉了申司辰,面对他的开诚布公,靳洺并不打算好好配合。既然这样,那他也就只能把一切都挑明了。
“我之前让人查过你,来是不指望他们能查出什么来的,但他们交给我的答卷却堪称完美。”
靳洺挑了挑眉,“这不好么?”
申司辰扯了扯嘴角,带出了一抹淡笑,可配上那冷峻的面容,这抹笑显得不那么真实,至少看在靳洺的眼里,没什么善意。
“是很好。所有我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可LT集团的靳总在俨江市是何等人物,我可是还没忘记,之前跟你的名字在一起出现得最多的词,是神秘。”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那些事情如果不是靳洺有意透露给他,他是怎么查都查不到的。而这就不难明,对于自己是申憬辰这件事,他是清楚的。而他更清楚的,是他自己和申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