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做了个梦,梦到突然收到姥爷的死讯,梦把时间线重塑一遍拉回到三年前,我躲在一个昏黄的老房子里,手里拿着一张布满字迹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道:
“这桃树没有血再继续浇灌了。”
“生养与赡养的日子要盘算清楚。”
行李箱里不知装着谁的尸体,大雨瓢泼,我拖着箱子往外走,雨滴砸在我的脸上,毫无知觉。
梦里没人在哭泣,没人在悲痛,大人们依旧忙个不停。
真正的悲伤是独自一人与月亮对望的眼睛,是瞒着辈在黑影里的一根烟,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和一滴已经冰冷的泪。
六年前,我的世界里还没有生与死的概念,它病死的前夜,我和它在阁楼的转角处告别,我:“点点,我要回家了,我们握个手好吗?”
它艰难地伸出前掌,呜咽声蜷缩在寒风中格外凄凉,那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我和它还没来得及有一张合照。
在我最痛苦的一段生命里,弟弟的到来,它的离去,逐渐让我变得淡漠冷血。
我一直在躲避亲情,封闭自己内心的柔软,误解别人对我的爱,我以为扮演一个石头或刺猬,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可惜,再度崩溃的人,还是我。
我是渴望的,我真的非常渴望,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想的话从嘴里出来就变成了刀子。
我是美丽世界里的孤儿,他们每个人都活的很好,家庭和睦,儿女有成就,而我就是个废人。
留在梦里,**也无法清醒。
用游戏代替烟与酒,真正的喜与怒都在里面。
秋日尾声的噩梦还没有停止,这里的一切杂乱还在继续。
音乐洗刷不清,歌声遮掩不住,欢笑代替不了。
“姥姥,我知道,是您和姥爷前几天给我托梦,是我不好,辜负了您在世时给我的爱,我真的很后悔,姥姥,对不起,二十一岁的我,没能长成您期待的样子,姥姥,我也不喜欢这个世界,我也想去您那边,但又怕自己没资格去天堂,只好多活几年积积德。
明天我们再见面吧,虽然隔着土与木棺,您也一定很想见到我吧。
以前是我太幼稚了,姥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您的幺儿容易情绪化,姨妈们对她也多有照顾,反倒是我和弟弟添了累赘,姥姥,请您多多保佑我的妈妈,就像您在世时那样多偏心一下我的妈妈吧,她真的过得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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