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让你看见你想要看见的一切”金镜在祭出灵镜的那一刻她的确是这么的。
然而邪灵他并没有看见他想要看见的一切。
他自镜象中看到的除去浓到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白雾什么也没有看见。
于是他动用灵识企图往水雾深处窥探,顿觉一股不见其形的威势迅猛而来,飓风徒然自镜中咆哮而出,邪灵警觉之下结界斜斜横划出去远远顿在半空。朝着才所立之处望去,湖面登时流光潋滟,逆风望见那灵镜以被某种强大力量震成万千碎片继而消失在飞雪之间。
灵镜消失的时候,金镜摇身一晃,人以化做无数金芒继而消失在寒冷的空气里。
邪灵没有追。
他忽然抬了抬下颚朝面的山巅望去,雪铺天盖地的下着,原来决战雪峰之巅的所有人早已不见踪影。
上官白夜由于自身力量被“浮生咒印”所束缚,每使出一招,多消耗一丝灵力,心脏就像是被带刺的藤蔓不断的勒紧,痛觉顺着每一条脉络遍布身,以至于让她手中的寒刃变得迟钝,攻势然被玉龙剑势压制住。一路打出碧水湖畔百于里之外,所过之处,周遭冰木皆无,地上白雪尽数被剑刃间咆哮而出的飓风席卷而去,白雪之下三尺寒冰瞬间龟裂。
金镜和琼梳追来时远远便瞧见了上官白夜被玉龙的剑气震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到冷硬的寒冰上,咳出一口血来。紧接着,玉龙身形一闪,以着惊人的速度迫近,毫不犹豫朝上官白夜抬手便是一剑携风砍将下来。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金镜,琼梳身形一闪而至,一左一右横穿过她身侧,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两道剑芒交错合成“十”字形,手腕自下而上蓄着力承接住玉龙即将挥落下来的这一剑。
“事到如今连二位都要与我为敌么?”玉龙黑色薄唇轻起。握剑的手腕向下一压,金镜,琼梳手中的剑刃便徒然一沉,剑吟之声“嗡嗡”作响,一股无形的力量透过剑刃传来震得手臂发麻,即便是二人合力相阻仍旧觉得玉龙剑压之力似有千斤之重。
“就那么想要护住她?”玉龙嘴上这么着,腕上力道却徒然一收,接着手腕一转,手中三尺寒刃便化做一缕黑气继而隐没在空气中。
她无意与金惊,琼梳继续较劲,因为完没有这个必要。玉龙收了剑没看她们任何人一眼,直视着前,黑瞳中满是煞气。
上官白夜趁金镜,琼梳合力相阻与玉龙剑芒交错的一瞬间,以自那巨大的剑气威压下一跃而起,闪身逃出,落在远处。单膝磕与地面,手中寒刃以消失,反手按压住心口,仿佛这样就能够减轻心脏碎裂的疼痛一样。手指收拢,攥紧自己的衣襟,攥得死紧。由于太过用力苍白的手背上暴露出一根根淡青色的脉络。承受着心脏被撕裂的疼痛身体颤抖着,额际渗出冷汗来,面色显得病态,嘴角尚残留着一丝血迹。她咬紧牙关,痛得弯下腰去,跪伏于地。雪花落了一身。
“你们护不住的。”玉龙话音未落,以抬步自金镜与琼梳二人之间走过。玉龙看似走得这样缓慢,金镜收了剑刃,抬臂相阻,指尖仅仅只是擦过她的衣袂,她以到了上官白夜的进前。
她手中并没有剑,她一步步走来,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来一股无形迫人的威势,飞雪避不落其身上。
感知到这股威压无声迫近,上官白夜强撑着直起腰,抬起头来。喉咙里涌上来一股腥味,被她咬紧牙关,咽了下去。她看着玉龙,眼神无疑是充满仇恨的,却又那样倔强,满是不服不屈,即便是到了这一刻她都不愿向命运低头。
玉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与她视线对焦的一瞬,玉龙足下一顿,恍忽间,有种看到了当年的上官的错觉。
他们上官一脉从来就多出美人,尤其是他们那双凤眼,线条极为好看,是属于真正的凤眼,是上官一族血脉继承的象征。
“你就这么恨?!”在玉龙微一晃神的一瞬间,金惊闪身追至,拦在她身前。“恨不得上官一脉都死绝?!”
玉龙回神。黑色瞳孔像是被什么狠狠地锥了下,露出笔墨难以形容的复杂的苦痛之色。
“怎能不恨?”她反问。无数憎恨的复杂的情感都一齐涌动,像是狂风与海啸,在胸膛里澎湃翻滚。黑色瞳孔里渐渐布满血丝,双目赤红。她一言一字似有万千怨恨“我恨所有人!我恨不得让他们都死去给上官陪葬!我恨不得他们都去承受一遍当初上官所承受过的苦!我恨上官一族!我更恨赫连一甄!”她是了界,可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天下人皆容不下她。
金镜敛目,她徒然觉得辛酸。“当初我随无月自南楚寻得上古神木枝赶到灵山时,一切都太迟了,以至于三百年来都不见无月笑过。这一次,我不能在让上官家的人有事,上官白夜不能死。”
玉龙冷冷问道“你以为你真能护得住么?”她以然是一个将死之人。
距离此地南偏数十里,邪灵寻着桢南的气息追来,远远瞧见桢南竟大有被人压制之势,眸光一寒,紧接着结界一闪而至,手中三尺寒刃翻掌一剑横扫,与桢南合力一击,巨大的剑击之力将雪神远远的震出,随即突然自半空消失。
雪还在下,大地寒冰未消,她的力量尚在。
邪灵正如是想着,顿觉一股不见其形的的威势以着惊人的速度朝此地迅猛迫近。
邪灵侧头与桢南对望一眼,两人具是面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