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躺在床上,太阳穴处传来一阵刺痛。
正处在睡眠中的宁川被这阵剧痛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身体侧向一旁,身子略微弯曲,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哼出了声。
不多时,宁川开始有些适应了太阳穴处的刺痛,他用右手手指捻了捻太阳穴处,奇怪的喃喃道:“怎么回事,难道是做了无意识的噩梦,又或者是感冒了呢”
窗边的窗帘被阵风吹动,阳光顺着窗帘间的缝隙照了进来。
宁川呈“大”字躺在床上,睡意无。
他闭着眼继续揉着太阳穴,左手习惯性的朝着床头柜处的闹钟摸去,却摸了个空。宁川皱着眉头,又因为阵阵刺痛而半眯着眼睛朝着床头柜处看去,发现来应该在床头柜处的闹钟被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不用,肯定是雪的无聊恶作剧。
宁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稍微探了下身便够到了闹钟。
——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也只能想出这种恶作剧的办法了吧,好幼稚。
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闹钟上的时间宁川总感觉有些不真切,他把闹钟朝眼前凑近了些。
“唔……现在居然才七点,难得雪没有来吵我。”宁川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随手将闹钟放在床边。起身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随着宁川的动作,阳光也同时照进了房间里。
“连懒觉都不许我睡吗,明明我都不剩几天了啊。”宁川自嘲般的笑了笑,“命运这种西还真是残酷呢。”
宁川刚想转身去洗漱,这时正好从窗外吹来了一阵风,挂起了窗台处的灰尘,正巧吹到了宁川的脸上,宁川在猝不及防下又被灰尘眯了眼。
“咳,咳!我这……鬼运气。”宁川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宁川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又用手扇着扬起的灰尘,后退的时候右脚绊左脚,一屁股往床上坐去,正巧坐在了闹钟上,宁川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
宁川身下,就有些年月的床被他这一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由于怕吵醒宁雪跟妈妈,宁川硬是忍住了屁股处的痛处,默默地将屁股下的闹钟扔到一旁,脸憋得通红。
宁川站起身来,左手揉着太阳穴,右手摸着自己的屁股。
他稍微愣了愣神,不由得的开始胡思乱想。
——醒来就头痛,然后被风吹的迷了眼,又坐到了这玩意上……难道这是在预告着我从今天开始就要倒霉了?
正在宁川胡思乱想的时候,客厅处传来一个男声:“这里可没有什么值钱的西,要出去的话别走窗户了,从正门走吧。”
对于宁川来,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他没有多想,他的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念头是:家里进贼了,而且不止一个人。
宁川踮起脚尖,无声的走到墙角,墙角处有一个大箱子,里面存放着的,有一对磨损的能够露出手指的拳套,两三只塑料指虎,两根木头短棍,一根表演用花式双节棍,一些旧的泡沫护具以及一支训练用的日式木刀。
宁川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喃喃道:“以前的兴趣爱好,没想到真的有能派上用场的一天。”
宁川拿起拳套,摇了摇头,把它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略过箱子里的一堆武器,拿起了那支几乎要散架的木刀,稍微掂了掂分量,便心的朝屋外走去。
——这些西自从升上高中后就没有怎么碰过了,而且就算有武器,恐怕我也没法在客厅那么的地压制住两个人,如果是两个以上的话……妈妈跟雪房间的门也不知道有没有锁好。
宁川的动作很快,从他听到客厅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到他走出房间,前后连十秒都不到。
宁川忍着太阳穴处的阵阵刺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双手紧紧的抓着木刀的刀柄,他将木刀刀头朝着地面,自己则稍微往外探了探头,在他的视角下,没有发现有偷的踪迹。
——我能做的只有虚张声势,把那几个偷吓走。不然如果冒然出去激发了偷的凶性的话,妈妈跟雪可能也会有危险……
宁川一边想着一边朝外挪动,他的眼珠四处乱瞟,想要尽快找到偷的位置。
“拿那根破棍子干嘛,难道你还想要我的命吗?”
正当宁川一点一点的朝外挪动时,客厅角落处的沙发上又响起的男声让他在一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死角!
宁川瞪圆了眼睛,朝客厅里的沙发看去,沙发的周遭堆着一堆垃圾,沙发上正躺着一个男人,由于男人正躺着,所以面孔看不真切。之前听到的声音也正是他发出来的。
——不仅是偷,可能还是亡命徒。
宁川将手里的木刀握的更紧了些,手心里已经有些出汗了。他做了个深呼吸,摆好了站姿,正视这面前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眼角的余光还盯着厨房处,以免被偷的同伴偷袭。
在宁川紧张万分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又开口道:“如果你想用那根木棍狠狠的敲我的脑袋的话,能不能先给我从冰箱里拿一罐可乐呢?”沙发上的男人顿了顿,艰难的坐起身来,继续道:“就算是过期的也没关系。”
在男人抬头的时候,他那略显无神的眼睛跟宁川对上了,两个人同时愣住。
沙发上的男人赫然是不久前宁川跟妈妈和宁雪一起遇见的那个男人。(详见二十章)
宁川只感觉胸口闷着一股无名火,他将木刀在地板上敲打了两下,朝着沙发上的男人冷声道:“我当时就觉得你很奇怪,哪里有人会无家可归到去陌生人家里住下。”
宁川握着刀柄的手捏的更紧了,他冷笑道:“我当你是在干什么呢,原来是来踩点的,简直是浪费我老妈的一片善心。”
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宁川,把宁川盯得有些发毛。在宁川发飙之前,男人低头在裤兜里掏出一盒烟,熟练的取出一支来,点燃后陶醉的吸了一口。
宁川虽然不吸烟,但他认得烟的包装,在他高中的时候大北便买过这种牌子的散烟,一块钱一支。
见宁川警惕的盯着自己,男人笑出了声,又随手抓过桌上放着的半瓶中度白酒,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
喝过几口白酒后,男人用手腕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大咧咧的盘起腿,看向宁川,道:“我还以为那是梦呢,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我也以为我再也不会吃惊了。”
宁川警惕的往后退了半步,眼神朝着厨房的向瞥去。
“不要转移话题,你现在属于入室偷窃,我已经报警了。”宁川佯吓道,由于他担心妈妈跟宁雪的安危,所以根没有来得及去报警,宁川在心底里不停地暗骂着自己是个蠢货。
男人听到宁川的话,笑的更开心了,他微微的侧了侧头,手肘撑在盘着的腿上,手托着下巴,打了个酒嗝,饶有兴趣的道:“哦?你确定现在这里是谁的家?”
直到现在宁川才注意到,男人的脸显得特别红,显然是已经喝了不少白酒了。
“你是什么意思?”
宁川心里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他不怎么敢去想的可能性。
男人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道:“不知道我还能想起多少来,昨晚喝的有点多,现在酒虽然醒了,但好像有点宿醉啊——”着,男人又打了一个酒嗝。
“我啊,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如果你害怕我的话不用太靠近我,随便坐在哪里听都好。”男人缓缓道。
“如果我不愿意听呢。”宁川阴沉沉的道。
男人叹了一口气,道:“但是我挺希望你可以听一下的。”
鬼使神差的,宁川坐在了离男人很远的沙发上,手里的木刀不松,依旧还是警惕的看着男人。
对于面前的男人的身份,宁川的心里已经猜了个**不离十了,这也是宁川最不想看到的一个结果。
男人看到宁川坐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眼睛看向斜上的钟表,眼睛逐渐失去焦距,缓缓道:“那是……关于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