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灵修有点蒙圈:“记起你?什么记起你?忘川河很有名啊,你你叫忘川,我就问你是不是那条河的名字。”
忘川听了,略为失望,低头叹了叹气,:“是,我是忘川河的忘川。”
“那你为什么要掳我来这里?”
忘川失笑:“掳?如果不是我把你救出来,你现在已经成为别人的棋子和工具。”
伏灵修完不懂忘川在什么:“什么工具棋子?”她低头,也捡来一些树枝扔到火堆里,而后火焰更加高涨,在她看来,火焰何尝不是有灵魂的生灵?
“哦。你该不是以为梁寓是要利用我吧?你想太多了,梁寓是正人君子,虽然我没有和他实际接触过,但我总觉得他为人一身正气,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是要利用我,那又如何?证明我还有利用价值啊。”
忘川无奈,:“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刚刚你只要踏入那扇传送门,我们真的就不知道能去哪里找你了。”
“传送门?你那个像时空隧道的那一道?哎,你还真的以为那是时空隧道啊?人家都了,是道具。”伏灵修笑忘川。
而后又问:“你真的不是华派来的?”盯着他的眼珠来看,来是要看他是否要撒谎的,怎知道发现那眼珠的颜色居然那么好看,又不禁看呆了。
忘川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叹气,哎,她记不起他来了。
随后又觉得自己可笑,明明是自己执意要将她消忆的,此刻倒还希望她能记起自己来了。
伏灵修问:“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等你安之后。”
“和你一起呆着才不安吧?你会不会是来加害我的人?对了,这个什么树洞,为什么可以撞进来,还有,你刚刚为什么会飞,我看不到你后背是不是有插着翅膀之类的。”伏灵修问出这一连串的问题。
就此,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忘川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只好老老实实地呆着。
终于,外面有了声响:“灵修……伏灵修……”
是所天勖派出的狼人搜寻大队,但忘川当时不知道,还是等听到了水连天的叫喊声之后才敢出去瞄一眼。
是他们了,没错,他吩咐灵修:“你自己在这先呆着,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不要出声,我出去探探虚实。”
随后,忘川出了去,水连天眼尖,第一个发现了忘川,奔上去问:“可见到伏灵修?是不是和你一起?”
“你是真的水连天?”忘川伸手去掐水连天的皮。
“你快嘛,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玩,她要真的不见了你会骂死我们,毕竟是我们把她带到现场的。”
忘川这才放下心来,问:“里面什么情况了?”
“哎别提了,演唱会还是遭到了破坏,观众亲眼目睹多起怪异事件,遂明的招数出大,到后面观众已经知道那不是特效表演了,糊弄不住。”
“那怎么办?”
“只好发了定身符,然后洗去记忆了。”
忘川叹气,深觉惋惜:“啊?那灵修今晚的表演,等同白演了?她好不容易才有这样一鸣惊人的机会,她刚刚那个表现多好啊?这么惊艳的效果很难再复制了吧?这都洗去的话,她就失去一次被发现的机会了。”是真的心意为伏灵修着想的。
“这不是正中你意吗?”水连天明白他要保护伏灵修的心意,就像自己一样。
哎,自己把程千帆伤成这样,以后就算真的解决了运气迁移的问题了,他还不一定能将她哄回来呢。
忘川:“她那么开心,就算是冒着危险,我也尽量护她周还会如她所愿的。”
水连天笑。哈,一堆痴情男子。
都扎堆了,物以类聚,神以群分吧。
他还:“那个树洞你找的?不错啊,这树自己都成了,也是自我隐藏的好手了,你怎么发现这棵树的?”
“之前知道她要来看这场演唱会,担心阻拦不住。又怕她会被人捉去,就先踩点找好藏身之处。”忘川是早有准备的。
所天勖和忘川走回洞里。
一看,惊呆了,因为里面竟然有一个惊呆了的伏灵修和一个四处乱跑捣蛋的火灵。
伏灵修一见到忘川来,觉得她是唯一熟悉的人了,就躲在他身后,指着火灵:“这怕不是妖吧?”
水连天掩嘴大笑:“你自己生出来的西,还会害怕吗?”
“我自己生出来的?你胡,我是人,我怎么生出这样的来?”伏灵修依然躲在忘川身后,大概是认识他最久吧,都快一个多时了,所以会对他有种莫名熟悉感。
水连天征询忘川意见:“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我觉得你还是让她知道吧。不知情不一定更能保护她。”
忘川想了想,也是,至少如果她知情的话,今晚就不会傻傻地差点被遂明拐走。
于是,他们将伏灵修带回了K公寓,此地安,便好好故事。
程千帆得知找到伏灵修了,立马过来敲门。
知道是她来了,水连天想了想还是躲了起来,不然她看到他,又该走了。
伏灵修见了公寓里的很多人,都觉得熟悉,但硬是想不起来了。
忘川向众神求助:“如何才能让她想起来?”
归失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随后转身去问程千帆,:“对了,记忆可以消除的,你要吗?”
程千帆明白归的意思,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但内心已经抽抽转。
不过,答案却是很快出来的。
即便水连天伤透了她的心,即便她此刻想起他来还是会心痛,可她还是不舍得忘记。
一段感情,双都放弃了,如果连记忆都没有了,那大概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始终认同那一句歌词:“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伤心,但是有如果,我还是会爱你。”
冥王:“我可以恢复她的记忆,那不过是举手之事,但是忘川,你要答应我,你从此回忘川老老实实工作,再也不能这么翘班出来。”
所天勖句公道话:“冥王大人,你还在真的别怪他,这一次,他算是立了头功,如果不是他,不定灵修已经被遂明强制生出整个世界的灵,那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伏灵修听着这堆人讲话,只觉得他们神经兮兮的,一会消除记忆一会恢复记忆,还冥王大人忘川河的。
忘川河那是阴曹地府的,怎么回就回呢?
冥王把手放在伏灵修眼前,忘川喊停,:“等我先回去吧。”
他担心伏灵修想起自己来,知道自己马上又要回忘川了,大概会难受吧。
这个时候,忽然串出一团火,长着一只眼,没有鼻子,有一张嘴,胖嘟嘟的柔软的半透明的通红的身子,不见有腿,一蹦一跳来到伏灵修面前,想要伸出三指的手去拉她,又马上意识到可能灼伤她,乘乘把手收回,:“主人,它是谁?”
指着的是成了的藻类海蛞蝓,一话,才知道它其实有覆盆大口,没有牙,有条火舌很长很长。
藻类海蛞蝓原被忘川收着,但自打在洞里,就奔回灵修身边,忘川想捉它回来,它索性变成纹身一样的图案躲在伏灵修手臂外侧。
藻类海蛞蝓见自己被发现了,忍了许久的话终于可以出来:“主人你忘了我了吗?那连忘川都忘了吗?他可是一直保护着你的人。”
“是吗?我记不起来了。”伏灵修。
忘川见此,便开门要走了。
藻类海蛞蝓使命拉着伏灵修去追,拉不动了,就换成推的,把她推到门口,它拉开了门,伏灵修吓了一跳。
忘川还没有走,帅帅地站在门口。
也就是那么一刹那,一阵风吹过,伏灵修整个人被吹得神清气爽,似乎整个人醒了过来一样。
不不,不是醒来,倒更像是进入了梦里。
梦到自己在翻江倒海的大浪中奔腾,梦到自己养的金鱼变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对,曾经就是这样,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陌上人如玉的公子。
还是一身古装。
又想到他要抹去自己的记忆,当时万分拒绝,不想最后还是被他执意夺去了记忆。
忘川看到伏灵修这张瞬息万变的脸,问:“你记起我来了?”
伏灵修的记忆理顺得很迅速,但情绪却无法整理,她有点生气了,:“不。”
转身就走了。
藻类海蛞蝓看到这一幕,叹了一口气,要拉着伏灵修不让她走。
伏灵修蹲下,向藻类海蛞蝓伸手,:“藻乖,我们先回屋好不好?”
藻便很乖巧地登上了她的掌心。
忘川见此,便知道她其实是什么都想起来了,因为她连藻类海蛞蝓都记起来了。
不知道她是自然想起的还是冥王出手的,只知道,她生气了。
一定是怪他自作主张消除了她的记忆。
忘川落寞地走了。
等他走了,伏灵修却又趴在阳台栏杆张望。
藻:“不用看了,他回去的路,不会经过这里。”
这时候,水水也跑了出来,见到一下子来了两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灵,可开心坏了。
三只灵,像三个孩子一样,在屋子里打打闹闹追追逐逐,一会争一会抢,一会又相亲相爱起来。
炎宜年不由得感慨:“家里有些孩子,总是热闹些有生气些。”话是对着九里的。
九里笑了笑,:“咦,拐着弯来催生呢。姐,你和姐夫,也是时候准备准备了。”
轻易地将话题转移到九微身上。
九微也不知道怎地,忽一下脸就红了,这一次,她首先想到的并不是产子而亡,而是……
好吧,她和所天勖,还没有到那一步。
伏灵修走回屋里,对着众人:“谢谢你们帮我如愿,让我可以和梁寓同台合唱,那是我作为常人最大的心愿,此生算是无憾了。”
很显然,不用故事,她想起来。
程千帆走到伏灵修面前,:“可是。看过你那场表演的观众,都忘了这段记忆,你原可以一炮而红,但这次……”
伏灵修很豁然:“这有什么关系呢?天空不留下我的痕迹,可我确实飞过了。而且,这不还有你们记得吗?我并不孤独。啊!对了,李希呢?”
司相:“你放心好了,李希与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她是可以躲得掉的人,所以我们没有打算将她拉下水,她跟那千千万万的观众一样,已经忘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啊,可怜的李希,记忆就这么被人硬生生莫走了两次,如此的记忆,完不留痕迹,她还毫不知情。
话语间,付缇福也带着梁寓来到这家公寓了。
所天勖见到来人,嘴里抱怨着:“真是的,这家公寓原是为了隐居才住的,结果天天客似云来。”但脸上表情已经出卖了他,笑得合不拢嘴,其实比谁都好客。
也许是爱情使人智商变低,阿娘领着梁寓,痴心得紧,去找所天勖的时候,竟然忘了门,正想拍自己脑袋自己是老年痴呆的时候,看到梁寓那正直盛年的脸,又把话吞了,于是凭着记忆去敲门。
怎知道却是敲到了蒋蓦然家里去。
一开始还以为那是所天勖的客人,问:“所天勖呢?”
认真看了,便知道这张皮是司相的挚爱,料想也该是所天勖的客人,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最关心的,当下,她担心梁寓见到这等美女会被迷住,立马将梁寓挡在身后。
“你是谁?”蒋蓦然问。
“她是水连天的娘。”迁鸢从蒋蓦然家里走了出来。
付缇福与迁鸢也算相熟,:“红娘,你在就好,我正想问问你,我儿子的婚事你能不能管管?3多岁的人了,居然都不拍一次拖。”
迁鸢偷笑,:“素闻老夫人最为开通,怎么一下子竟也加入催婚大队了?”
付缇福也没打算要将梁寓拉进去坐的意思,里面两大美女,怕他色迷心窍,还是坚持要挡着他来话:“总不能老妈子第二春都来了,自己儿子还单着吧,什么传宗接代的都是些事,最怕他单身得发闷,总来扰我们二人世界。”
蒋蓦然听了,忍俊不禁,迁鸢倒是习惯了,这位老夫人的性格,她向来都是知道的。
蒋蓦然漏了嘴:“你儿子不是一直都有喜欢的女生吗?我看他喜欢得够紧的。”
迁鸢知道话已出,覆水难收,来找她牵线的催婚大队,又添一员了。
在逼问之下,就将程千帆和水连天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付缇福听完,跺脚:“啊呀,那是我们欠这个姑娘的呀,这么大件事,我居然毫不知情。走,带我过去,我去理一理这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