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端着菜出来的夏婶,看着院子里的几个孩子,轻笑着到。
“哦,来了。”安妄欢将手里的毛线放下,她刚刚试着搓了一下,结果很失败,松松散散的。可是,安妄欢看着夏一弦手指灵活的就可以将毛线搓的又细又结实,大概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吧。
“你们刚刚是在聊什么呢?”餐桌上夏婶看着吃的起劲的安妄欢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二姑娘擅长什么手艺。”安妄欢拔着碗里的饭,慢吞吞的吃着。她这个人吃饭一向很慢,没有人催的话,一般都是最后一个放筷子的。一口饭要咀嚼一会才咽下去,倒不是娇气,而是安妄欢的喉咙很细。的时候一吃饭就吐,直到四岁了家里人还是将饭和蒸鸡蛋捣碎,心的喂下去。到了后来安妄欢不管吃什么,都要将嘴里的西咀嚼的很碎才吞下去。
“我们家一弦会的可多了呢,喂养家里的牲口,还会纺织会刺绣,写字也很好看。”夏婶一听到安妄欢这话,立马打开了话匣子,字里字外都透露着她家的姑娘是多么的宜家宜室:“一弦烧的菜也很好吃,下一次你来,让她做给你吃。”
“好啊,我做饭也不错,到时候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对于自己的厨艺,安妄欢还是很有自信的。很的时候,安妄欢的妈妈就对安妄欢过,洗衣做饭你不做可以,但是你要会。没有谁会一辈子无条件的这么让着你,一旦我和你爹去世了,到时候难道你还天天叫外卖吗?
“清也会做饭啊?真是难得,现在的男人会做饭的少哦。”夏婶听到安妄欢的话之后有些吃惊,这公子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居然还会做饭。
“恩,因为对吃的比较感兴趣,就让阿娘教了我。”姑娘当然不会做饭,但是安妄欢会啊。现在这里只有顾朝雨知道她是谁,可是顾朝雨不是失忆了么,他哪里知道姑娘以前会不会做饭。况且,人家大将军世子都会做饭,安妄欢会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朝雨当然没有怀疑什么,安妄欢之前就给他做过辣子鸡,味道一流。而且看那杀鸡放血的手法,很熟练,可见是没少做的。而安妄欢又喜欢吃,顾朝雨就以为是她自己的一些爱好罢了。
直到吃晚饭,安妄欢也没有和夏婶起让姐妹两去边关帮忙的意愿。夏一弦有些着急,但是又不好意思和安妄欢。夏依竹倒是还好,她对安妄欢很信任,相信以安妄欢的嘴皮子一定可以服她阿娘的。
“夏婶,我帮你。”吃过饭之后,安妄欢端起碟子,准备去刷洗。然后给顾朝雨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将两姐妹带出去。
“不用,这个我来就好。”夏婶看到安妄欢端碟子,有些急了,连忙道。
“嗨,没事。”安妄欢利落的将碗碟架好,然后端到院子里专门洗西的地。撩起袖子和衣摆,坐在凳子上拿着抹布就开始清洗。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专用的洗碟,但是碟子上也没有油,除了安妄欢和顾朝雨的碗里面还剩点饭粒,其他人的碗里面什么也没有,就像是没有用过一般,很好清洗。
夏婶把桌子擦好之后,来到安妄欢这里,看着安妄欢手脚勤快的洗碗,有些懵。不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姐,都是不用洗碗的吗?不都是有佣人吗?为什么安妄欢洗碗的手法一看就是经常干这事的人?
“清家是哪里的啊,听着口音不像是我们这块的,家里是做什么的啊?我听人家‘君子远庖厨,男娃子还是要离厨房远点的。”夏婶自以为不着痕迹的问着安妄欢。
“家里在京,是阿爹当了个官。”安妄欢以为夏婶这么问是因为,担心自家闺女被骗,所以就随便扯了一下:“夏婶,‘君子远庖厨的意思是指君子应该远离杀生做饭的地,但是它最初是‘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也就是这只是一种不忍杀生的心里作用,又称之为‘眼不见为净。”
不远处的顾朝雨听到安妄欢她爹是官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当今世上,若是安太师自己是官,那么整个大夏也就没有什么大官了。皇帝的老师,皇后的舅舅。这个身份可所谓不啊,外加上安太师忠心耿耿,朝廷之上就没有他不好的。即使是再毒蛇的御史,面对安太师都是心服口服的。
“在京城当官的啊?怎么来了边关啊?”听到是在京当官,夏婶就有些腿抖了。在她的映像之中,京城那可是皇帝住的地,在那里当官,即使就像是安妄欢的那样只是一个官,那也是不得了的。是的,京城,在地百姓的心目中,只有天子在的地就是京城,而京就是京城。
她的相公这一辈子仅仅是考上了秀才,在这十村八店都是赫赫有名的了,谁家不都她嫁了一个厉害的。但是,即使是她的相公也没有去过京城,甚至都不敢去想,那里是每一个子梦寐以求的地。夏秀才在姐妹俩生下来后,就已经放弃了读书,放弃了功名,自那之后他的嘴里就再也没有过‘京城二字。
而安妄欢一出生就是在京城,家里的阿爹还当了官,要是他们可以结为亲家的话,是不是他家的相公这辈子还能看到京城长啥样子啊。
“哎,我在家里就像是个啥都不会的大少爷一般,读书也不行。阿爹嫌我太没用,就找了关系让我来到边关,挣点业绩,到时候回去好给我安排一个轻松的官职。”安妄欢这话的时候,还故意模仿了家里家长的语气,似真似假的到。
“没事没事,我看清就很厉害,一定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即使再有一些九九,夏婶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妇女,哪知道官家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听出来了,安妄欢到时候还是要回京城的,而且回去之后就是官大人了。
“那就借夏婶吉言了。”安妄欢温和的笑笑。
“有啥吉言不吉言的,我就觉得你看起来就像是做大事的。”夏婶不好意思的笑道,长期的劳作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有些土黄,但是笑起来却依稀可以看得出当年迷倒夏秀才的容貌是多么的瑰丽。这一点从夏依竹和夏一弦两姐妹的面容上可以看得出来,都是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