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拂兮纤手一扬,大头的尸身便笼罩在一片大火中。她们看着大头一点点被烧成灰烬,看着风将那些灰烬一点点吹散,都朝着一个向飘去。
那个位,是临王宫啊,没想到,大头到死也不忘回去看看他待了半辈子的地!
人便下了不离山,到山脚的时候花拂兮才想起什么似的,幻出一个西在手上。
是根玉如意。
女人慌乱的四处扫视,目光终于落在角落里那个邋遢女人身上,疯了一样跑过去抱着那邋遢女人怀里的孩子就抢,刚还瑟瑟发抖的邋遢女人这会儿也不抖了,死死抱着怀里的孩子不撒手。
两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抢起了孩子,而孩子似乎睡着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任由她们拉来扯去。
花拂兮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个邋遢女人就是昨日里坐在店家门外的那个叫花子,而另一个女人则是那对夫妻,她们两人抢的,是夫妻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孩子会在叫花子手里,叫花子又为什么会和那个壮汉搅和在一起,这着实让人费解。
女人的丈夫也加入到了抢孩子的阵营中,围观的人倒是一点插手的意思也没有,干看着呃,像是在围观一场好戏。花拂兮有些不忍,其实,她是不忍心那个孩子被人如此抢来抢去,因此出了人群,走到叫花子身边,只一只手搭在叫花子肩上,就叫那叫花子魔怔般自动松了手,整个人呆滞了几秒。
等到孩子到了那对夫妻的手里,叫花子才恢复之前癫狂的状态,发现手里没了孩子,又想去抢,女人赶紧抱着孩子躲在男人身后,而男人自然是伸着双手作防御状,生怕她再过来。
叫花子开始哭了起来,哭的天动地摇,恨不能将这客栈给哭倒塌,像是在诉着自己多么伤心欲绝的故事。
这样下去终是不行,开始人们只是想看个热闹,可热闹一过他们是要睡觉的,若她一直这样哭闹,那么整个客栈的人都甭想睡个安稳觉了。
终于,不知是谁拿来一条绳子将这叫花子捆在柱子上,嘴里塞了破布条,客栈这才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凑热闹的人陆陆续续回了房,只有一人留了下来。
她走到叫花子跟前,同她话。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不能叫,能做到吗?”
听她这样一,叫花子连忙点头。
花拂兮似乎很是相信她,真的扯下塞在她嘴里的布条,而叫花子却像是信守诺言一样,真的就不再叫唤了,一声不吭,安安静静。
见状,花拂兮这才替她解了绑在身上的绳子,还她自由。
刚准备上楼歇息,叫花子却突然抱住了她的脚,又开始哭了起来。
“你还有事吗?”花拂兮道。
“你能听听我的故事吗?”叫花子仰着头,一头蓬乱的头发配上那邋遢到看不清长相的脸孔,叫花拂兮不禁蹙了蹙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客栈一楼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油灯闪烁在黑夜里,花拂兮坐在凳上,叫花子则坐在她旁边的一条马凳上。
不知沉默多久,终于开了口。
原来,这女人原也是个普通百姓,有丈夫,有孩子,一家三口过的清贫却幸福。
杏子瞧了,“这这这”的半天没完整一句话,只慌张的打开自己一直抱着黑木盒的盖子,将里面的西拿了出来,同那根玉如意放到一起。
这两根玉如意是一模一样,做工什么的毫无偏差,三人都是惊讶脸。
花拂兮这根玉如意是无意中得到的,她将白笙收到银葫芦里的时候,是从白笙衣服里掉出来的。
“白笙她已经……”艾像是脑袋摔傻了似的,才想起收妖的事儿来,见花拂兮点头,她也兀自松了口气。
三人行了好久,天快黑时,才终于赶到那村子。不过,出现的场景却让人忍不住发笑。
临司唐被绑在一棵树干上,杏子她爹正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在给他喂饭。
临司唐明显不配合,脸一会儿偏到这边,一会儿偏到那边,愣是不肯吃一口。这画面,像极了父亲在给自己的娃娃喂饭,娃娃不吃,烦了,终于一下将碗给打翻,但临司唐没有这样做,尽管他已经气到爆炸。
可将他松开后,他的神情就不对了,仿佛有一肚子的怒气,抄起地上的刀就问她们大头在哪里。
原来,自花拂兮、艾走后,佯装被绑的大头突然就从那柴房里冲了出来,点了临司唐的穴后,又将他绑在树上,还告诫杏子的爹娘不可将他放出……
因此,才有了这么一副场景。
在艾和杏子两人的反复力证下,他才勉强信了。只是,不免生出些遗憾来,怎么也算得上是条英雄,可怎么没了就没了呢!
临司唐这时候才明白,大头是为了他的安着想才将他绑在树上,留在村子里的,而他,却还想着找他算账……
丢了刀,临司唐一屁股跌坐在树根下,双手撑着膝盖,望着远愣愣出神。他想,等回到临,他定要让父王给他立个英雄冢!
花拂兮原想就此道别杏子一家,杏子爹和杏子娘再次挽留,主要是这天黑路暗,山路难行,况且,又没吃晚饭。
综之考虑,大家还是暂留一夜,明早辞行。
晚饭过后,花拂兮将那根玉如意送给了杏子,杏子又同她娘了。
杏子惊讶的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了。是花拂兮,她正准备回屋睡觉却听见对屋有动静,那是两个陌生的声音,可除了杏子和她娘,又哪来的其他人,便推门一看。
可,杏子娘在床边坐着,杏子在一旁站着,哪里有什么妖物,原来是她多心了。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将门关上便回了自己那屋。
杏子早已惊出了一手心的汗,也不知是被那两根玉如意变作人这件怪事给吓的,还是花拂兮突然推门。待她回过神来,再要去找那两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晶莹剔透,散着盈盈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