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一个暗卫,是不存在缴械投降这一,哪怕战斗到最后一刻,流干身上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向人屈服,所以,她会迎战的,即使对曾是她的同伴。
“是暗卫艾!”持刀冲过去的其中一人认出了她。
这一声喊,竟叫其他冲去的侍卫有些忌惮,都愣在原地。
而这一边,观戏的杨采欢则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众因忌惮而不敢上前的侍卫,问梅姐,“什么是暗卫?”
梅姐站在离她较远的距离,早已呆愣半晌,听见杨采欢的问话,这才猛地将忌惮而又狐疑的视线从她身上撤开,故作镇定的道,“好像是临王训练出来的较为厉害的侍卫……”
话音刚落,杨采欢便朝那些个侍卫大喊道,“一个暗卫,更何况还受了伤,就让你们怕成这样?”
被杨采欢这么一,便如同有人在一旁击鼓助威似的,叫他们握紧了手里的大刀,一鼓作气的朝艾厮杀过去。
这阵势……艾想,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只是,她最遗憾的便是不能亲眼看着临司唐从地牢出来的那一天。
为了不引起注意,她来郁香殿时,身上并没有佩戴利剑刀具等西,这会儿,难道要肉搏不成?
习惯性摸了下腰腹,竟还有好些没用完的银针。
她不动声色的摸了出来,正要将它们洒向这些冲过来想要她命的侍卫脸上,江丘却突然一下不知从哪一冲将到她身边,艾手里的银针终究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竟不忍对他下手。
像是开了个玩笑似的,江丘冲过来竟突然一个崴脚,刚要跌倒在艾面前,他手一抓,抓的艾生疼。
然后,艾就只瞧见江丘偏头望她,眼睛像进了沙子一样不停的眨眼睛。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到那一男一女的身上,那男人临霸天搀着女人,女人身上披着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却仍急切的往楼下跑来,若不是身旁的男人心搀扶,怕是要从二楼摔下来不可。
女人慌乱的四处扫视,目光终于落在角落里那个邋遢女人身上,疯了一样跑过去抱着那邋遢女人怀里的孩子就抢,刚还瑟瑟发抖的邋遢女人这会儿也不抖了,死死抱着怀里的孩子不撒手。
两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抢起了孩子,而孩子似乎睡着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任由她们拉来扯去。
花拂兮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个邋遢女人就是昨日里坐在店家门外的那个叫花子,而另一个女人则是那对夫妻,她们两人抢的,是夫妻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孩子会在叫花子手里,叫花子又为什么会和那个壮汉搅和在一起,这着实让人费解。
女人的丈夫也加入到了抢孩子的阵营中,围观的人倒是一点插手的意思也没有,干看着呃,像是在围观一场好戏。花拂兮有些不忍,其实,她是不忍心那个孩子被人如此抢来抢去,因此出了人群,走到叫花子身边,只一只手搭在叫花子肩上,就叫那叫花子魔怔般自动松了手,整个人呆滞了几秒。
等到孩子到了那对夫妻的手里,叫花子才恢复之前癫狂的状态,发现手里没了孩子,又想去抢,女人赶紧抱着孩子躲在男人身后,而男人自然是伸着双手作防御状,生怕她再过来。
叫花子开始哭了起来,哭的天动地摇,恨不能将这客栈给哭倒塌,像是在诉着自己多么伤心欲绝的故事。
这样下去终是不行,开始人们只是想看个热闹,可热闹一过他们是要睡觉的,若她一直这样哭闹,那么整个客栈的人都甭想睡个安稳觉了。
终于,不知是谁拿来一条绳子将这叫花子捆在柱子上,嘴里塞了破布条,客栈这才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凑热闹的人陆陆续续回了房,只有一人留了下来。
她走到叫花子跟前,同她话。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不能叫,能做到吗?”
听她这样一,叫花子连忙点头。
花拂兮似乎很是相信她,真的扯下塞在她嘴里的布条,而叫花子却像是信守诺言一样,真的就不再叫唤了,一声不吭,安安静静。
见状,花拂兮这才替她解了绑在身上的绳子,还她自由。
刚准备上楼能是什么?
做了杨采欢的侍卫统领后,他才发现,这个女人不简单,甚至还真有点像别人所传的那样,是狐狸所变,不然,怎能将王上和二王子迷得神魂颠倒?
也是因着这个原因,他总是不敢正视杨采欢的眼睛,同她站在一起,也得离的远远的,就好像下一秒,这个女人就会将他也迷惑住,继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尽管上无老下无,可他还不想这么英年早逝啊!
“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臣……臣没有!啊,我好像刚才被那女人伤到了,臣去疗伤了,臣告辞!”着,一溜烟跑的飞快。
看着这个时而正经时而傻兮兮的江丘,杨采欢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挑了这么个人来看家护院,明明武功底子不差,竟不知怎么搞的还会反被挟持。
“这个江丘,去给我查查!”
半晌没听到回复,一转身,杨采欢便撞见梅姐那闪躲不安的眼神。
她同她家姐从一块儿长大,感情好的就像姐妹,还被作为陪嫁丫头一同来到这临宫。
那天,半道上刮了一股怪风,之后,原亲密无间的姐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叫她捉摸不透。有时,她会对着自己的画像忧忧郁郁的陷入沉思,还会莫名其妙的问她一些问题。
“王上是真的爱我吗?”
待她点头,却见姐眼神突然变得狠厉,然后,像是在自问自答。
“世间男子皆薄幸,他爱我?笑话!”
那次,姐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副画,上面的人儿同她一般无二,可不经意间瞥见画上所提之字时,却并非她的名字,而是“阿蛮”二字,她记性不差,从不会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