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在哪儿?”
“就是他!”梅姐指向临司唐,“他试图行刺娘娘,见我们娘娘生的貌美,还趁机,趁机……”
话都到这份上了,人人都猜到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几个看热闹的丫鬟赶忙冲过来跪在地上,自责的没将娘娘伺候好,又责骂歹人实在太坏,理应千刀万剐了送去喂狗。
“转过身来!”一众侍卫几乎将临司唐包围个遍,他们的刀都指向他,可侍卫头领却觉得奇怪,为何他一动不动,完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
当他在众目睽睽下,将身子一点点转过来的时候,侍卫头领看清楚了他的脸,“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大……大王子……”
闻言,侍卫手下面面相觑,也统统跪了下来。紧跟着,那些个丫鬟赶紧将脑袋死死的垂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像极了一只只蚕蛹。她们要是知道这歹人是临的大王子,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出刚才那些话啊,现在,也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不会成为自己口中的那个被剁了喂狗的人。
临司唐转身的刹那也是一愣。这侍卫头领,怎么是江丘?
他忙将他拉了起来,又吩咐其他人起身。
见状,梅姐跑来指着江丘和一众侍卫的鼻子怒道,“你们都好大的胆子,咱们娘娘险些受辱,王上若是知道了,定要你们好看!”
一边是王上的女人,一边是大王子,这下,叫这些侍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刚刚起身才一会儿,立马又跪了下去,就更别提那些婢女了,浑身哆嗦的像筛糠一样。
正在这时,临王摆驾过来了,一见这状况,揪了个宫女就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二话不,将临司唐打入地牢,还特意吩咐将他关在临言卿牢房的对面。
这下可好,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没将临言卿救出来,自己倒栽进去了。
——
知道临司唐被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艾拍拍江丘的肩头,感谢他能跑来告诉她们这些,却见江丘肩一沉,闷哼一声。
待那对父女往旁桌辙回的时候,那年轻男子也看见了她,不禁点头微笑,花拂兮亦回之,那男子便牵着女孩儿的手在旁桌坐了下来,很温馨的一家三口。
正端碗夹菜,花拂兮的余光似乎看见个什么西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一抬头,原来是蹲在店门口的那个叫花子。
难道,三个馒头不够,要再次过来同她抢食?
那倒不必,若她再来,她自会让出,倒不是她嫌她脏了自己的食物,天下之大,可怜人之多,若能帮的上的,能帮则帮。
正要呼唤她过来,却猛然发现,叫花子并不是在看她,而是掠过她瞧着她身后。
身后,不就是那一家三口吗?花拂兮半转过头去,只见年轻的夫妻俩儿正慈爱的给那女孩儿擦嘴,可想才定是吃的满嘴都是。女孩儿“咯咯”笑着,看一眼男子,又看一眼女子,笑得更开心了。
一来到这家客栈花拂兮便瞧见了坐在门前的邋遢女人,据店二,这应是个叫花子,四处流窜,这才到了此处,他家老父亲好心才任她进院儿来,在这店门口晃荡,偶尔也给她点儿吃的,只要不打扰客人即可。
店家提到她,便这是个疯疯癫癫的叫花子,让花拂兮最好不要去管她。
叫花子,花拂兮觉得倒也贴切,但要疯疯癫癫,这她到没看出来。
她坐在门边,背着太阳,阳光倾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散着白色的光芒。花拂兮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是,她似乎一直盯着她身后的那个女孩儿在看,寸目不离。
像是觉察到不对劲,她的目光突然转移到花拂兮这边,只一眼,便垂下头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手里最后一个馒头。
这样的反应没什么稀奇的,大抵就是因为胆怯,不敢与人对视,这一点,在那对父女给她送馒头的时候已然是如此了。花拂兮便撤回视线不再往那边看,径自享用着桌上的食物。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不起眼的叫花子却在三更半夜变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半夜闹哄哄的,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癫狂声,还有孩子的哭闹声,带起一连串狗吠,惊的整个客栈的客人都醒了,有的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匆跑出客房想要第一时间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花拂兮不紧不慢的从客房出来时,客栈已经围了一圈子人,吵吵嚷嚷,指指点点。
花拂兮拨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个壮汉上身赤膊,下身仅穿了一条短裤衩,裤衩扭曲着,像是匆忙中胡乱提上去的。浑身酒气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嚷嚷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而离他不远处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女人,女人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瑟瑟发抖,而她的嘴里同样在喊着“你是我的,是我的”。
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刚要开口问,一道焦急的声音就从二楼客房内传了过来。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到那一男一女的身上,那男人临霸天搀着女人,女人身上披着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却仍急切的往楼下跑来,若不是身旁的男人心搀扶,怕是要从二楼摔下来不可。
女人慌乱的四处扫视,目光终于落在角落里那个邋遢女人身上,疯了一样跑过去抱着那邋遢女人怀里的孩子就抢,刚还瑟瑟发抖的邋遢女人这会儿也不抖了,死死抱着怀里的孩子不撒手。
“你,受伤了?”身为一个暗卫,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才也是一心扑在临司唐是如何进了地牢的消息里,不然,她早该看出来的。
这话不假,自从上次临司唐夜闯郁香殿后,临王就增派了好些兵力在这里,以力保杨采欢的安。
艾谨慎的四下一瞟,拉他到一旁的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