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戛然而止,对上临司唐脸的那一瞬间,杨采欢愣了一下。
这人,竟跟那个人年轻时候长的七八分相似!
但很快,她的表情便恢复如常,叫人根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眼珠咕噜一转,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让她高兴的事儿,不禁掐着临司唐的下巴笑得正欢,然后,突然将他放开,在临司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的双手声喊,却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股脑的涌了进来。有侍卫,还有三三两两的侍女。
杨采欢就穿的松垮,见人进来话都到这份上了,人人都猜到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几个看热闹的丫鬟赶忙冲过来跪在地上,自责的没将娘娘伺候好,又责骂歹人实在太坏,理应千刀万剐了送去喂狗。
“转过身来!”一众侍卫几乎将临司唐包围个遍,他们的刀都指向他,可侍卫头领却觉得奇怪,为何他一动不动,完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
当他在众目睽睽下,将身子一点点转过来的时候,侍卫头领看清楚了他的脸,“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大……大王子……”
闻言,侍卫手下面面相觑,也统统跪了下来。紧跟着,那些个丫鬟赶紧将脑袋死死的垂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像极了一只只蚕蛹。她们要是知道这歹人是临的大王子,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出刚才那些话啊,现在,也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不会成为自己口中的那个被剁了喂狗的人。
临司唐转身的刹那也是一愣。这侍卫头领,怎么是江丘?
他忙将他拉了起来,又吩咐其他人起身。
见状,梅姐跑来指着江丘和一众侍卫的鼻子怒道,“你们都好大的胆子,咱们娘娘险些受辱,王上若是知道了,定要你们好看!”
一边是王上的女人,一边是大王子,这下,叫这些侍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刚刚起身才一会儿,立马又跪了下去,就更别提那些婢女了,浑身哆嗦的像筛糠一样。
至于,为什么孩子会在叫花子手里,叫花子又为什么会和那个壮汉搅和在一起,这着实让人费解。
女人的丈夫也加入到了抢孩子的阵营中,围观的人倒是一点插手的意思也没有,干看着呃,像是在围观一场好戏。花拂兮有些不忍,其实,她是不忍心那个孩子被人如此抢来抢去,因此出了人群,走到叫花子身边,只一只手搭在叫花子肩上,就叫那叫花子魔怔般自动松了手,整个人呆滞了几秒。
等到孩子到了那对夫妻的手里,叫花子才恢复之前癫狂的状态,发现手里没了孩子,又想去抢,女人赶紧抱着孩子躲在男人身后,而男人自然是伸着双手作防御状,生怕她再过来。
叫花子开始哭了起来,哭的天动地摇,恨不能将这客栈给哭倒塌,像是在诉着自己多么伤心欲绝的故事。
这样下去终是不行,开始人们只是想看个热闹,可热闹一过他们是要睡觉的,若她一直这样哭闹,那么整个客栈的人都甭想睡个安稳觉了。
终于,不知是谁拿来一条绳子将这叫花子捆在柱子上,嘴里塞了破布条,客栈这才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凑热闹的人陆陆续续回了房,只有一人留了下来。
她走到叫花子跟前,同她话。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不能叫,能做到吗?”
听她这样一,叫花子连忙点头。
花拂兮似乎很是相信她,真的扯下塞在她嘴里的布条,而叫花子却像是信守诺言一样,真的就不再叫唤了,一声不吭,安安静静。
见状,花拂兮这才替她解了绑在身上的绳子,还她自由。
刚准备上楼歇息,叫花子却突然抱住了她的脚,又开始哭了起来。
“你还有事吗?”花拂兮道。
“你能听听我的故事吗?”叫花子仰着头,一头蓬乱的头发配上那邋遢到看不清长相的脸孔,叫花拂兮不禁蹙了蹙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客栈一楼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油灯闪烁在黑夜里,花拂兮坐在凳上,叫花子则坐在她旁边的一条马凳上。
不知沉默多久,终于开了口。
原来,这女人原也是个普通百姓,有丈夫,有孩子,一家三口过的清贫却幸福。
正在这时,临王摆驾过来了,一见这状况,揪了个宫女就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二话不,将临司唐打入地牢,还特意吩咐将他关在临言卿牢房的对面。
这下可好,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没将临言卿救出来,自己倒栽进去了。
——
知道临司唐被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艾拍拍江丘的肩头,感谢他能跑来告诉她们这些,却见江丘肩一沉,闷哼一声。
“你,受伤了?”身为一个暗卫,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才也是一心扑在临司唐是如何进了地牢的消息里,不然,她早该看出来的。
江丘这人平常总是没个正行,装怯懦、装弱,可正经起来比谁都正经。这不,对着艾严肃的了句“没事”后,便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辙回,嘻嘻哈哈的牵起艾的一只手。艾甩了两下没甩开,正要发怒,握着自己右手的那双大手突然松了开来,这时她才发现手心里多了个纸条。
艾也守了一整天,可心里却发的焦急了。难道拂兮姑娘不醒,她就要一直这样守下去吗,万一临王突然就要问斩临司唐呢?
不,他怎么会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可是,能将自己儿子打入地牢的,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想焦躁,想觉得不妙,艾便偷偷去了趟郁香殿,蹲守了好半天,才把江丘给等出来。
“你来这儿做什么,这里重兵把守,心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这话不假,自从上次临司唐夜闯郁香殿后,临王就增派了好些兵力在这里,以力保杨采欢的安。